不用去考虑什么时间与空间的对决,大明的生活还是安逸且祥和的。吃了两顿粽子,林川终于开始执行龙虎大将军的职责,进行了一场全军大演习。将两万多人的队伍分成了红蓝双方,进行对攻训练。
红方自然是人数最多的林川铁卫,蓝方则是黑鹰特战团与刑天营的组合。一方主打人多势众,一方主打尖兵无敌。于谦担任红方总指挥,而破天荒的,乌兰则成为了蓝军的代表。
冷兵器时代的两军对垒,在限制了武器代差后,人数的优势变成了难以逾越的鸿沟,加上于谦已经是一位优秀的大局观战略指挥官,很难在布局上露出漏洞,输?两万打2000,怎么输?
原本以为会是一面倒的演习,结果却在茫茫草原上打了整整10天,最终结果居然是个惨胜。红军耗光了所有的补给粮草,被迫发动决战,以损失8成兵力为代价,艰难全歼了蓝军全员。
在于谦看来,蓝军的战术超越了这个时代太远,他们哪怕没有枪械在手,也将兵王的战斗力发挥到了极致,不断从外围制造各种混乱,钻空子,烧粮草,暗杀,偷袭,将最卑鄙无耻的打法,全给演绎了一遍。
在他们的面前,林川卫的全员简直菜得如同新兵蛋子。如果不是人数太多,外加于谦的应对得当,最后的结果估计红军只有惨败,没有惨胜。
绝绝子也全程参观了这场大明版的红蓝对抗,回想起了过去自己扮演蓝军时的岁月,真是感慨万千。
“川子,你真的是疯了,将跨越几个世纪的战术,就这么倾囊相授给了这群古代人。以他们的素质,再增加点人手,你都可以考虑靖难称帝了。”绝绝子感叹道。
“当皇帝很累的,哪有我这山高皇帝远的小军阀有意思?有这么一支人马在手。这个世界的常规力量,已经不足以威胁我的小日子了。”林川慵懒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话锋又是一转,“朋友,虽然你是来帮忙做事,但做事就有做事的价,这里给你包吃包住,一个月500两银子当酬劳,不委屈你吧?”
“500两?少了点吧?加个零如何?”绝户仔讨价还价起来。
“0.5两?”林川加到了前头,“朋友,某种程度,你也算在蹭我的保护伞了,我给多少你就接着,以后出去玩的话,少不了你的份。”林川开始了威逼利诱。
“唉,行吧,谁叫生活反复的捶打我,使我肉质如此q弹!”绝户仔见煮熟的鸭子快飞了,立刻见好就收,成为了林川卫一个月消耗500两的高级外聘教头,正是这场交易,让黑鹰特战团的画风,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
诚如曹公,后悔招募贾诩当军师一样,太他么损阴德了!
而就在林川安逸享受夏日塞外的愉悦时光的时候,远在圣山不儿罕山接壤的呼伦湖畔,此时此地草长莺飞,成为了鞑靼各族共享的天然牧场。
呼伦湖虽称为湖,却大得出奇,足有2300多平方公里,最深的水源处足有8米,每到这个时节,大量的牧民都会将部落的牛羊,驱赶到这里,享受最优质的资源,给牲口贴夏膘儿。
当然,这里也是许多野生动物的家园,它们不论冬夏都栖息于此,一代接着一代往下流传,形成了一种生物的本能。它们忍受着冬季的严寒与饥饿,自然也会去享受夏季的暖阳与足食。
不过有一种人,不管任何季节,白天黑夜都过得是黑灯瞎火的生活,例如林川的小姨子,鞑靼努哈尔家的新进家主——努哈尔·赛娜尔雅。
只见广袤的草原之上,赛娜尔雅骑乘了一匹白马,正缓缓向着湖畔走去,马儿显得很开心,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尝尝呼伦湖,那甘甜的湖水了,但赛娜尔雅一直压着速度,并非她眼瞎,而是在她的身前还跨坐着一位白衣女孩,她的口中哼唱着阿布教的童谣,舒服地靠在赛娜尔雅的怀里。
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幸福快乐,即便生得雪白的肌肤与雪白的长发,一点也没有吃过成长的苦痛。像她这样的孩子,即便在草原也会被认为是邪祟的孩童,受到诅咒的婴灵,往往刚生下就会被活活摔死,草草埋葬,生怕同族人知道。
之所以没经历这样的遭遇,全因为她的阿布叫“阿鲁台”,堂堂鞑靼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太师,更是大明皇帝亲自册封的和宁王。
阿鲁台给她取了一个非常有趣的名字,叫查苏琪琪格,蒙古语里“雪花儿”的意思。
“阿姐!我们到湖畔啦!好美啊,阿姐!”查苏琪琪格指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水,欣喜不已地叫着,年仅5岁的她还没有马腿高,在这马鞍之上却是兴奋的叫了起来。
“到了就到了呗,有什么好兴奋的?”赛娜尔雅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翻身下马,再将小小的查苏琪琪格给抱落到了地上,“听好了,只能玩一刻时,晚了,你阿布生气揍人,我可不管。”
“阿姐才不会不管琪琪格,你是最好的啦!”查苏琪琪格做了一个鬼脸,开心的向湖畔飞奔而去。
拜林川所赐,如此温馨的画面,赛娜尔雅是一点也看不见。用声音与气息去感知的世界,模糊的宛如一张存放坏掉的黑白电影胶带,一切都那么虚幻,让人不由想把林川给碎尸万段。
查苏琪琪格是阿鲁台收养的孩子,那天的草原上下着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雨,感觉像谁把天空捅破了一般,哗啦哗啦地下个没完。
鞑靼收到消息,哈拉和林被大明奇兵攻破,大量的奴隶在草原上乱跑,跟没有了主人的牛羊一般。
那时候的赛娜尔雅还没有瞎,跟着阿鲁台大人的亲兵,在草原上奔驰的抓捕奴隶。
而她永远忘不了在雨夜里,跟查苏琪琪格初次相遇时的画面,天空中的万钧巨雷,库嚓库嚓的打着,而她则被一块破布包裹,趴在妈妈的怀里,和兄弟一起哭得泣不成声。
没错,她的娘亲叫——唐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