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母目眦欲裂地指着余笙笙大喊大叫的,然而,余笙笙却没有搭理她,直接转身进了厨房。
她这次也没有胃口再去喝粥了,只是从热气腾腾的篮子里头拿了两只包子,一边吃着,就一边去干活儿了。
“余笙笙,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毒妇!你敢这样对你的亲生父母!你早晚有一天会遭天打雷劈的!你早晚会遭天打雷劈的!”
余母当即骂骂咧咧地咒骂道,说出来的话更是无比难听!
李春生已经将地上的狼藉给收拾好了,他本来就一肚子的火气,见余母还在咒骂余笙笙,当即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冷声道:“你特么的吃屎了!嘴巴那么臭!!你们去不去住杂物间,不去的话还有别的地方!”
听说还有别的地方住,余母强忍着将李春生臭骂一顿的冲动,这才冷声道:“当然是安排别的地方给我们住,我们怎么能住杂物间?”
哼,她还想住哪里?还想住楼顶啊!
李春生冷哼了一声,道:“有啊,昨天刚杀了好几头猪,现在有个猪圈现在空出来了,你们要是不想住杂物房,那你就去住猪圈吧。”
这话一出,余父和余母脸上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样恶心。
“你叫我们去猪圈?我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你居然敢叫我们去住猪圈!是不是余笙笙叫的!”余母死死剜着李春生,咬牙切齿地质问道。
李春生也不怕她,同样冷冷地剜了她一眼,骂道:“我们小嫂子早就去干活了,你听见她叫了?我看你不仅人长得又老又丑,脑子也不好,简直就像是神经病一样!”
“你这个小兔崽子,你居然敢说我又老又丑!”余母一向都是非常注重形象的,而且对自己外貌非常有优越感,但是这段时间,因为余安安的死,对她打击非常非常的大,而且因为被余安安牵连,他们也在国安的审讯室待了一段时间,更加没有时间修正篇幅了。
所以这会儿,余母看起来完全没有了以往光鲜亮丽的样子,甚至还有些蓬头垢脸的,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婆子一样。
“你不是又老又丑,难不成还年轻漂亮?笑死人,那可是形容我们小嫂子的,我们小嫂子让你们两个住杂物间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要我说,还是让你睡猪圈才对!你们去不去,不去的话我去干活了,你们晚上就直接睡在大门外面吧!耽误我的时间!”
李春生十分厌烦余父和余母,这种程度就跟厌恶孙嘉怡不相上下了。
反正,谁欺负他小嫂子,他就讨厌谁。
这两人一来就欺负他小嫂子,能是什么好鸟!
要不是看在他们年纪这么大的份上,他都想揍他们一顿了。
余父倒是比余母要识趣一些,没有那么胡搅蛮缠。
杂物间就杂物间吧,他们现在是下放来受罚的,可不是像上次那样是来巡视检查工作的。
如果不去住杂物间,难不成真的去住猪圈或者住大门外面吗?
“小同志,我们住,杂物间就杂物间吧,麻烦你带我们过去吧。”
余父心里头虽然对余笙笙的安排也有些不满意,不过憋着了心里头,没敢说出口。
算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现在是她的低头,还是少点惹事比较好。
余父心里头默默妥协了。
“哼,我还以为你们不住呢。”李春生老大不高兴地冷哼了一声,这才领着余父和余母来到了杂物间。
既然说是杂物间,那肯定是堆放着杂物的,这杂物间其实不算小,而且有个大窗子,看起来还算干爽通风,不过地上却堆满了东西,无处下脚。
“这个怎么住啊?”余父和余母一看这杂物间,顿时就傻眼了,有些目瞪口呆地说道。
“这个怎么不能住,又没有漏水,又没有漏风!还是楼房呢!比我们以前住的好多了!”李春生当即冷声说道,一脸不满意。
这两个老东西也忒矫情了。
“不是,小同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里头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住啊?”余父这才勉强一笑,说道。
李春生气极反笑,道:“哎哟,你这话说得挺搞笑的,这些东西又不是长在那里的,你不知道搬开吗?你们自己收拾一下吧,将这些农具都挪到楼梯底下面去,赶紧的,吃完早饭大家都要去上工了,你们也要去上工,不干活就没有饭吃。”
李春生说罢,这才转身离开了杂物间的门口。
“哎,小同志,这么多东西,我们怎么搬得完啊,而且我们两个老胳膊老腿的,你叫几个人来帮帮忙啊——”余父看着那么多的农具,头痛欲裂,急忙想要叫住李春生,但是李春生直接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别说回头了,就连停顿都没有停顿。
“这么多东西,怎么搬啊,怎么搬?那余笙笙摆明了就是想要故意折腾我们的!这么多的楼房,这么多的房间,难不成就没有个空房间吗?非要安排我们住个杂物间,我都闻见这里头一阵鸡屎的味道!脏死了!”余母当即嫌弃地说道。
她闻见鸡屎的味道倒是没差的,因为这杂物间后面就是后院的鸡圈,只要有风吹过来,那这鸡屎的味道绝对是浓浓的,直钻鼻子。
“得了,别挑三拣四的了,赶紧收拾出来吧,难不成真去住猪圈,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了,让你不要招惹她,咱们现在可是要下放两年,这是她的地盘,你得罪了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余父将行李放下,这才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我招惹她?明明是她先招惹我的!我们安安死了,凭什么她这个罪魁祸首却还是活得好好的!我心里头不服气,我要替安安报仇,我一定要替安安报仇,我要让她下去陪安安!”
余母眼底闪过了一抹狠辣之色,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安安死了,是她咎由自取的,谁让她通敌卖国的!你以后不准再提起她了,你是不是嫌弃这事儿还不够乱,你是不是还想去国安待上几天!”
余父冷声骂道,“都怪你平日纵容她太过了,这才会闯下大祸来!你想要安安稳稳过完这两年回到京城,你就安分一点,不要再去招惹笙笙!”
余母紧紧咬着唇,虽然没有再说话,但是眼底却仍然闪过了固执的不忿。
她就是不服气,她从来不觉得余安安罪大恶极,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要不是余笙笙一再相逼,她的安安又怎么会做错事,走上了绝路。
这一切,还是要怪余笙笙!就是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