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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青漓没有离去,而是一直跪在风烈的床边。

而帷幔内的风烈此刻抚摸着自己的戒指,阿禾对不起,我明明对它发过誓,再也不会轻易杀戮了,对不起,对不起。

风烈的疲惫不只是来自于心里的,更是身体上的,他的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今夜大动干戈,已经伤了他的元气。

其实他的实力远不如那魂圣级别的主教,只是风烈曾经毕竟是封号斗罗,战斗的经验与精神力远不是他能比的,再加上有白一元的偷袭,这才解决了他。

风烈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沉沉地睡去。

这是青漓第一次在夜里没有修炼,她不敢起身,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帷幔里的风烈,手中的戒指再次发出光芒,那琥珀色的宝石如同酒液一般,光芒在其中流动着,看起来很鲜活,如同有生命一般。

睡梦中的风烈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毫无意识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青漓很快就发现了风烈的变化,自从风烈拥有生灵之金以来,她就没再发现过这样的情况。

那戒指究竟是干什么的,独孤青漓终究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去触碰它。

见了这么多次,青漓也知道,风烈每每都会在这种时候饮下大量的酒,那应该是一种药酒,止痛用的。

但此刻的青漓却无论如何都叫不醒风烈,只能看着他无比痛苦的模样。

很快,风烈手腕上的碧绿小球就开始与那枚戒指对抗了起来,戒指吸收生命力,生灵之金提供,此消彼长之下,风烈的皮肤一会苍老、一会又恢复了常态。

几班拉扯之下,这样的变化终于停了下来,可受苦的人终究是风烈。

青漓伸手拉过风烈的手腕,查看了脉息,好在他的机体一切正常,没有像上次那般出现身体将亡的现象。

可即使这样,风烈还是足足昏睡了一整天。

这期间青漓也没有闲着,她总觉得这重稻城内的风向很不对,就是从他们毁了那圣灵教开始的。

青漓总能听到金属哐当哐当的声音和一种轰隆隆的闷声,应该是军队调动与重型马车驶过的声音。

前天夜里青漓就发现了一些端倪,那城主曲邦明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巧了。

风烈并没有使用太过耀眼的魂技,唯独那个招魂幡的魂圣要召唤武魂真身,他不仅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会不会也是在给什么人发出信号呢?

但仅凭这一点还证明不了什么,还有就是,这重稻城中缺少肉类,但前夜青漓观察过那些跟着曲邦明一起来的士兵,他们眼眸清明,气息沉稳,平日里吃的绝对是上好的军粮,并非长期缺食肉类的表现。

这重稻城疑点重重,现在风烈还久睡不醒,这里不能再待了。

白日里青漓做了许多准备,夜里子时,她便按动了手中的几个开关,接着城中便有几处粮草开始着火。

过了数十分钟,青漓听到街道上轰乱一团、脚步慌乱,她便背着风烈悄然从城北的崖角逃出了重稻城。

重稻城是靠着这处山壁建造的,而曲邦明的城主堡就在这崖角附近。

青漓这便是灯下黑,顶着风作案。

当初为了逃离本体宗,青漓每日的修炼都有徒手攀崖这一项,正常情况,本体宗只有瀑布那里的一个进出口,要想从旁边的天堑逃走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曾经的青漓便是做到了,如今只是背着一个人沿着崖壁攀爬,并没有多难。

不过半个时辰,青漓就站在了崖角之上,她背后是浓烟滚滚、风来火起,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逃出升天。

救火足足救了一个时辰,天刚亮时,一个声音如同鸡鸣一般奏响,“人呢?那两个人呢?”

“不知道啊,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了,那火会不会就是他们放的。”

“废物。”

青漓带着风烈一边打探消息,一边赶路,听说明斗山脉那里发生了战斗,封禁区那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

这一趟边境之旅,青漓已经找到了邪魂师,虽然仍不知道幕后究竟是什么人,但好歹也知晓了一些线索。

依她自己的分析,这圣灵教就在日月帝国,白一元临死之前只说出了一个姓氏,而封禁区这一手操作更是完美地遮掩了这些邪魂师的所作所为。

在日月帝国中,能有如此手笔,与邪魂师合作的人不会就是那当今的日月皇帝——徐霄吧?

一届皇帝怎么可能去一个邪魂师的宗门当什么圣主?怎么想青漓都觉得太过荒谬了。

但是用封禁区掩盖消息的这一手,让青漓觉得很熟悉,这不就是徐霄所在意的民心吗?

邪魂师在日月帝国这一点应该是不容置疑的了,也就是说灵槐谷的那件事,根源竟然在日月帝国吗?

查,独孤青漓必须要查下去。

但此刻,她必须将自己与风烈二人带到安全的地方去,再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做。

风烈足足昏睡了三天,直到太阳正晒得浓烈,青漓想从风烈的储物魂导器里取水喝的时候,风烈的指尖才颤动了一下,缓了缓他才睁开了自己狭长的眼眸。

这几日青漓想了很久,风烈虽是生气,但应该不会赶她走,不然若非他开放了权限,与风烈血脉绑定的魂导器,青漓是绝对无法使用的。

就像碧月,也只有与青漓血脉关系极为亲近的人才能打开。

蓝天、几棵稀松的小草、大树、荒石,风烈看着周围的景色,而他自己就坐在那荒石之上。

看着风烈醒来,青漓立刻收回了她的手,看他起身又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扶住他。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问道,“我昏睡几天了。”

“三天。”青漓老实回道,“我总觉得那重稻城中很怪,所以就未经您同意带您离开了。”

风烈看着自己身下柔软的兽皮,身上还盖一条冰丝毯,他穿着一身白衣,走了三天的路,竟是一点肮脏的地方都没有看到。

青漓知道他喜干净,这几日每日都为他擦拭脸颊,梳理头发。

反观青漓是头发都没怎么梳理,此时正是日月帝国炎热的时候,她的汗渍将发丝黏在了自己的漂亮脸蛋上,衣角与鞋子也都很脏。

她看着风烈在观察她,青漓急忙摆手道,“我都是隔着毯子背您的,绝对没有让您触碰到脏东西。”

风烈取出水壶递给青漓,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傻孩子,若我一直不醒,你又该如何?”

“不论如何,我都会带您离开,然后回到小君山去。”

风烈轻拍了拍青漓的后背,“阿离,你辛苦了。”

青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泪水竟一下涌了出来,她从前从未怎么流过眼泪,“师父,您原谅我了?”

风烈抬起自己疲惫的眼睑,淡淡开了口,“我气的是我自己。”

“我以为我是你的污点,我以为你不想要我这个弟子了。”

风烈揉开了青漓皱起的眉头,擦抹掉她脸上的泪水,温柔地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是因为恽月吗?我从未说过这些话。”

风烈认真道,“阿离,你记住了,你会是为师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