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占珩受了伤,我看着他口吐鲜血,心里一阵抽痛。
虽然不能说他是因为完全为了我,可是在我们三人当中,我是最没有用处的。
我想走,但又能走到哪儿去。
现在张若盯着的人就是我,无论到哪儿,我都插翅难飞。
成为了他们的软肋,我很不甘心。
霍占珩的受伤,明显也让李川分了心。
挡了两三次张若甩过来的红色符咒,张若还是忍不住的看向了难受的霍占珩。
“不要分心!你想死吗?!”
霍占珩大声的怒斥,李川再回头,眉心正中一道红符。
只见李川的眼神猛地不对劲,突然就泛出了幽幽绿光。
我的心猛地一紧,是鬼火!
如果再不压制住他,或许他就会被夺舍。
“这到底是什么符咒?”我从百宝袋里面拿出了黑糯米。
那原本是我打算带过来宿营的时候可以煮着试试能不能吃的,看到了李川的情况之后,
我猛地想起来《阴阳术》里面提过,黑糯米可以驱邪。
于是我抓了一把,往李川的嘴里塞。
李川身上撞了阴秽之气,自然是拼了命的挣扎。
霍占珩虽然是内伤,但毕竟有多年的道行在,自己也修炼了不少时间,就算伤了也不至
于太严重。
他狠狠的往李川的脸上揍了一拳,还在挣扎的李川,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可是不过两秒,他就像是疯了一样扑向了霍占珩。
在霍占珩倒地前,他伸手抓了我手上的一把黑糯米,朝着李川的嘴里硬塞。
嘴里被塞满黑糯米的李川,先是想着要吐出来。
可是黑糯米很快的就发挥了作用,李川两眼一闭,嘴角突出了白沫。
张若看着他们兄弟俩互相残杀,满脸笑意:“怎么样,好玩吗?”
霍占珩回头跟他对视,眼神中已经满是杀意。
“你刚才不是问那红符是什么吗?”张若的眼神突然就妖媚了起来,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张若说,那红色的符咒,是他精心练就出来的。
当初练就符咒的时候,他将所有被他拉入水库里的人,死前的所有阴秽之气汇聚而成。
所有被红符正中眉心的人,都会被阴秽之气闯入身体里,只要不得到适当的处理,就会
成为红毛怪物。
怪物失去了心智,就算有着人的皮囊,也再不是人类。
“你们的李川,不久之后就会成为红毛怪物,解药只有我才有,今天你们大可以杀了我,
但是李川的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张若突然疯狂的仰天长啸。
我和霍占珩,对视了一眼,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办法,反正我是真的没法子了。
李川已经在我们的身边开始抽搐,我回头看他,吐出来的不是白沫,取而代之的是血沫,
再这么下去的话,他应该就会死了。
突然我看见了他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我伸手将他的衣服扯开,才发现那个小木盒子正在
他的怀中。
《阴阳术》里面提到过,所有留在这世上的怨魂都有两个特征。
第一个是他们的家人对他们特别想念,曾经在他的尸体上面留下过自己的眼泪,所以让
这个灵魂没有办法离开这个世上。
而第二个特征,则是他们身上随身携带的东西没有处理掉。
其中包括这些东西在他们下葬的时候,并没有当成陪葬品。
这个木盒子被打开的时候,我清晰都记得里面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张照片。
如果照片等于墓碑上面的遗照,那么这一块玉佩则应该是陪葬品。
张若的尸身,早就已经不知道埋在哪了。
只有烧毁这一块玉佩,他才会永远的消失。
但是,这样子就会让张若三界除名,永不轮回。
这是一个恶毒的诅咒。
随着这一块玉佩被烧毁,他也会烟消云散。
正常一个阴阳师,是不可以做这种事情的。
但是他的行为会伤害到李川和霍占珩,这对于我来说,如同致命的伤害。
人都是自私的,如果除掉他,可以换回两条人命,那我必须处理了他。
张若还漂浮在半空中,这时候的他,就像是上帝一样,用俯视的不屑眼神看着我们。
我冷静的将木盒子拿了起来,又从百宝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火折子。
之前有了经验,因为我的血液问题,经常被坏人带入幻境之中。
虽然我的百宝袋里面也有手电筒,但手电筒的电,未必能够支撑到我从黑暗的环境中回
到现实世界。
所以火折子,也成为了我的必需品。
张若看着我,冷笑道:“拿着火车子做什么?黄毛丫头不可以玩火,这里可是森林,万
一引起了大火,别说是龙爪沟了,就连这十里八乡很有可能都会被你烧毁。”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依旧是带着不屑。
可当我高举了另外一只手上的木盒子,他的眼神突然之间就变得惊恐了起来。
“你想做什么?”他问这句话的同时,用最快速度飞向我们这边。
看见他朝着我们这边飞来,没有一丝犹豫,打开了木盒子之后,将火折子放到了里面。
那一个木盒子被捞起来有一段时间了,这时候早就已经干透。
本来在河底下这么久,木盒子早就破败不堪。
遇上了火,木盒子突然之间也自焚了起来。
火势越来越大,我不断的往木盒子里面丢着小枯树枝,和一些伤透了的枯叶。
玉佩在那熊熊大火之中被燃烧,而正在半空中的张若突然发出了一声难听的嚎叫。
躺在地上的李川,正试图用最后的意志力将身体里面的阴怨之气逼出体内。
他就像是一个痉挛的病患,脑子所想的,跟身体完全没有办法契合。
我看见他似乎是想从百宝袋里面掏什么,于是我连忙上前去帮忙。
只见他手上拿着一个黑色的小葫芦,这跟平时用来装药的泥,黄色小葫芦并不一样。
“什么意思?”
看见他不断的在挣扎,我一时之间并不能读懂他的想法。
反而是霍占珩,取过了他手上的黑色小葫芦,随后张那木塞子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