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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肖文突然大喊道,“「谎言」它要撑不住了!”

这一喊打断了杨渊的思考,比起模糊不清的事,眼前的状况明显更着急。

“我话说在前面,你没见到无用的话,谎言一死,无用一出,我们可都要完蛋了。”元子镜低声说道。

“我,我没……”杨渊回答道,却听到元子镜大喊道。

“肖文,动手!杨渊说他和无用谈妥了!”

“好!”肖文应下,大喊道,“幻象,重构!”

杨渊愣住,他完全没见到什么无用,想要知道无用说了什么,恐怕要让那张卡片里的自己出来才行。

可是来不及了,周围的场景疯狂的涌动,却又归为平静,又涌动,又平静。

“听,我,的!”肖文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道,“幻境先知,一切成真!”

四周再次扬起尘埃,杨渊看到那肖文伸手尽力想要够到无名,脚却不曾移动,仿佛被牢牢钉住一般。

“杨渊,你要记好,先知,是一个诅咒,对我们的诅咒。”元子镜在风沙正盛时突然说道。

杨渊还没理解元子镜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那肖文又是一声强吼,踏出一步,顿时风云变色,肖文脸色大变,直接跳起扑向无名,唯恐自己赶不上时间一般。

肖文如愿碰到了无名,而一道天雷也顺势落下,劈在了肖文身上。

“笑话,肖文,一切为真?”那声音再次传来,转瞬之间,风沙消散在空中,天上繁星点点,竟是万里无云。

杨渊下意识抬头,看到了那张奇怪男人的大脸。

“你看到我了?”奇怪男人笑道,“别担心,你会忘记的,你们都会忘记的。”

那无名跪在地上,而肖文却不见了踪影。

“他去哪里了?”杨渊问道。

“谁?”元子镜疑惑道。

“肖文啊。”杨渊说道,“他刚刚被雷劈了,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什么肖文?”元子镜疑惑道,“是你的朋友吗?”

“幻境先知,十二先知之一啊。”杨渊疑惑不已,这元子镜莫非又在打哑谜吗?

“你在说什么?”元子镜问道,“莫非是无用灌输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给你吗?先知明明只有十一个。”

“不可能!”杨渊说道,“肖文啊,肖文,你怎么会记不得呢?”

“你朋友的事等会再说,余思!”元子镜大喊道,“差不多到你了!”

“好!”余思应道,走上前来。

他们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肖文,似乎被彻底忘记了。

杨渊这时想起了那个奇怪男人的话,他说,你们都会忘记的。

难道是指,他们都会忘记肖文吗?可是为什么,自己还记得他呢?

杨渊看着走向无名的元子镜,想要过去问个清楚,可他刚刚抬脚,便觉得自己与元子镜的距离越发遥远。

渐渐的,自己的四周暗了下来,一只手牢牢按住了杨渊的头。

“我听到你说,肖文。”那奇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你好像没有忘记他?”

杨渊想要转头,却被那奇怪男人牢牢按住了脑袋,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一道女声传来,杨渊一愣,那声音,不会是……

杨渊尽力用余光看去,果然看到一个渐渐清晰的身影——宁若羽。

不对,那不是宁若羽……杨渊看着那女人来到他面前,杨渊才发现她只是远看身形像,近看却是另一张女人的脸庞。

“我没洗掉他的记忆。”奇怪男人说道,“再来一次。”

“我看呀,你就没成功过。”女人“咯咯”笑道,“他会不会一直都记得,只是装成被你洗掉记忆的样子?”

“是这样吗?”奇怪男人手上用了用力,“让我探探他的记忆,不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杨渊只觉得脑子里的记忆开始混乱。什么地球,什么贾肆,什么陈兴,全是一团乱麻。

“你说的不错。”奇怪男人沉声道,“他什么都记得,奇怪……”

“这有什么奇怪的,是你退步了。”女人说道,“动手吧。”

“好。”奇怪男人稍一用力,便捏碎了杨渊的头颅。

杨渊的意识飞上天空,看着那奇怪男人从地上抓住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

“这一次换他。”奇怪男人说道,“不过这次我得先看看。”

接着,奇怪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满意的说道:“这次可以,记忆删的很干净。”

“就他吧。”奇怪男人说着,放开了那具身体。

周围场景变换,那女人和奇怪男人都消失不见,一切回到了肖文刚刚消失的时候,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糊味。

与此同时,杨渊又看见那身体上的虚影在痛苦的挣扎——同样有火焰不断灼烧吞噬着他。

待那虚影消失,杨渊的意识又回归到了那身体里。

元子镜看杨渊愣着,不由得问道:“杨渊,你在想什么?”

杨渊回过神来,他认真的看着元子镜,半晌说道:“我在想……现在是不是该余思行动了?”

“哦对!”元子镜连忙喊道,“余思,差不多该到你了!”

“好!”余思应道,朝着无名走去。

看到那奇怪男人那么多次,杨渊也渐渐明白了一些,那奇怪男人是想让自己按照某个剧本进行活动,任何不合他意图的行为都会遭到「重置」,而且按照那奇怪男人的意思,还会删除自己的记忆。

而这几次,那个男人干脆直接「摧毁」了自己,不过奇怪的是,自己似乎不会真正的被「摧毁」,每一次他的意识都能移到新的身体里。

这又是为什么?

自己莫非真的是主角,天生不凡,还是……他只是一个玩具?

杨渊看着朝无名走去的元子镜,突然想起一个词:不可说。

元子镜说,「上天」对他早有安排,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他这些年紧赶慢赶,争分夺秒,也赶不及……

他还说,此时此地,如何能够保证无人偷听?

当时杨渊追问,元子镜却将话题转到无用先知身上,说不定,那时候元子镜只是想转开话题以免注意。

他口中的那个「偷听者」,根本不是无用先知,无用先知如果一直藏在兰夏体内,那它早就把一切都听到了,即使让它再多偷听几句也无关紧要。

元子镜口里的那个「偷听者」,会不会是那个奇怪男人?

杨渊没有过多停留在原地,他知道留在原地会受到怀疑,他也朝无名走去。

杨渊摇了摇头,这一切,为何如此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