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云水湾,云家老小全部聚集在顾砚欢的房间。
顾砚欢看着亲人一张张脸上皆是担忧,心里泛着酸的同时也有了愧疚。
特别是面对母亲叶知秋。母亲曾不止一次的和自己提过爱情和婚姻是两回事。她也不止一次信誓旦旦的说她会和顾砚清白头偕老的。
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残酷到她根本没有做好一切的心理准备。
片刻后,云家老爷子打破了满室的寂静,“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流产了呢?你怀孕这事砚清知道吗?”
云靖一下子抛出了三个问题,这也是云家人现在心里想的。
她的月经周期一向很准。毕业后那两个月她忙着资格考试,从而忽略了一些事。算算时间,应该就是在蓝钻那晚有的。
顾砚欢放在被子里的手微微攥紧,轻声开口:“不小心摔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三个问题,她回答了两个,唯独最后一个不做回答。因为已经不重要了。
云赫见自己的女儿现在憔悴成这样,心里的怒火终是压制不住了,“这事还是要告诉砚清。我也得敲打他一番,虽然他现在忙,但也不能忽视了你。”
“爸,不用告诉他。我和他自此是陌人。”
这话一出,云赫拿着手机正欲拨打的动作停滞住,而一直没说话的叶知秋在听了她的这话后才缓缓开口:“你自己作决定就好,我们都支持你。只是,分手也得分的体面。出于两家的交情,你还是得当面和他说。”
顾砚欢的唇角微扯,“妈,一个在大火里死掉的人又怎么能跑到活人的面前向他提出分手呢?”
她说这话时神情漠然,言语也是云淡风轻。
云靖重重的叹了口气,拿起拐杖站起身来,“这怕是最为体面的分手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要和砚清分开,但你的脾性爷爷是知晓,若不是砚清碰触了你的底线,你也断然不会这么的决绝。庆幸的是别墅的火被扑灭时没有报道有无人员伤亡,不然,你这计划也是行不通的。”
顾砚欢笑了笑,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链外加银戒,顿觉刺眼无比。几乎不带犹豫的停停将其摘下。除此之外,还有那串铃兰花足链。
“做戏,要做就要做全。这些都是他送的,独一无二。”
顾砚欢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要想证明死在大火里的人是她,就必须有物件证明其身份。
云赫伸手接过,沉默了几秒后问道:“你真的决定了吗?一旦我们将你的死讯告知了顾家,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爸爸,就这样做吧。”
“好,这事就交给我们去做,你好好休息。”
云赫说完这话就拿着物件先行离开了顾砚欢的卧室,其他的人也陆陆续续的离开。
在云芷要离开时,顾砚欢却唤住了她:“二姐,麻烦你明天带我去一趟清屏,我要去一趟梵安寺。”
云芷一听,眉头却皱着,考虑到顾砚欢现在的身体状况,便开口劝道:“非得明天吗?你才流产,要不等身子恢复一些再去?”
“算算日子,他明天就从纽约回来了。我曾在梵安寺的那棵姻缘树下期许过,当时以为是良缘,现在看来是一段劫,一场孽缘罢了。既是孽缘,也应当断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