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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逐龙少年志 > 第331章 张家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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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释之的手段可比吕产厉害得多。

那日见过吕后,走出椒房殿后,他就让人将吕产绑到了家里。

亲自动手抽了吕产三十鞭子后,他才开口问起了事情。

云海打着寻龙的幌子,已经寻了张良多日了,却始终不见踪影。

“真是废物,全他娘的废物!”

吕释之勃然大怒,又对吕产抽打了一阵。

等到遍体鳞伤的吕产被人抬了回去,吕释之也有了主意。

第二日清晨,长安下了小雨,道路有些湿滑。

一名年轻人刚刚走出家门,就被三名壮汉给拦住了。

南郡,江岸上。

此时也下着一场小雨,江面上烟雨迷蒙,阻断了前行的道路。

卢弃、卢义、丁浪三人乔装成商人,住进了江边的客栈里。

“消息可靠吗?”走进客房后,卢弃除去蓑衣,摘掉了斗笠。

“应该没有问题,臣下和江陵尉曹尚原是旧时同窗,他跟我说寻龙队两日前刚到江陵,对了,曹尚说寻龙队拿着官凭,要在江陵补充钱粮,正是他亲自接待的。”丁浪压低声音汇报完,又说:“曹尚还说他总觉寻龙队此次南郡之行,似乎并非为了寻龙,而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会是什么目的呢?”卢弃下意识思索了起来。

卢义有些生气地说:“丁先生,往后要是想打听消息,真的没必要抛头露面,那曹尚虽然是你的旧时同窗,可他还是汉臣,你若是三两句话没有应付过去,让他起了疑,就连世子也要暴露了!”

“我这不是急于帮世子办事,这才没顾忌这么多嘛,再说了曹尚这人我很清楚,他虽然弃文从武,却依旧很可靠。”丁浪明显感到自己和江陵尉接触的事情,做的有些不妥,却还是在找着借口。

见丁浪如此固执,卢义嘭的一声把星追剑拍在了长案上:“丁先生,我卢义有言在先,若是在你身上出了岔子,我会毫不犹豫地结果了你的性命,你应该明白我们这回出来,第一要做的就是……”

“好了,丁先生自有分寸,你又何必威胁他呢!”

卢弃打断了卢义,想了想说:“照这样看,先生应该就在南郡,小义哥,你行事谨慎,稍事休息片刻,便出去仔细打探一番,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先生他们的落脚之处,我和先生留下来,参详参详寻龙队除了寻龙,还会有什么样的目的。”

“喏!”卢义拱了拱手,不说话了。

片刻后,小二送来洗脚水和吃食。

三人烫了脚,吃过东西,便各自忙开了。

“大汉寻龙队除了寻龙,还能有什么目的呢?”

从这天开始,卢弃思索起了这个问题。

其实,他早就清楚,一支由阴谋家吕后张罗着成立,受到大汉朝廷庇护,又在全国各地游走的队伍,其目的自然不会太单纯。

只是,他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寻龙队在寻龙之外的价值。

长安,雨还在下。

雨水从瓦片上滚下,掠过兽面瓦当落在了檐下。

檐下有根环抱粗的木桩。

一半受到屋檐的遮蔽,滴水不落。另一半,被雨水反复浇淋着。

就在木桩被雨水浇淋的一侧,不久前在街上被三名壮汉围过的年轻人,被绑在了这里。雨水不断打在脸上,年轻人很快低下了头。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把我绑在这里?”

回想起自己刚刚被绑在这里时,大喊过的话,年轻人更加沮丧。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走了过来。

“两个选择,第一,在这里继续淋雨,第二,给留侯写封信。”

来人打着油纸伞,没有多余的话。

年轻人仰起脸看了看,正是建成侯吕释之。

“原来是你,你为何要难为我?”

年轻人的头又低了下去,用不大的声音质问了一句。

“张不疑,我吕释之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今天要是不写这封信,你恐怕很难走出这处宅院了。”吕释之厉声说。

年轻人张不疑正是张良的长子。

当然,很少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张不疑原先在留侯故里颍川城父居住,到了求学的年纪,才带着弟弟,和普通学子一样,来到了长安,赁屋求学。张良对长子张不疑和次子张辟强并无多大期许,便由着他们。张良在长安时,父子三人偶尔会在留侯府见上一面,张良和赤松子周游天下之后,父子三人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留侯是留侯,张不疑是张不疑,建成侯你要分清楚。”

张不疑没有丝毫惧怕,而是继续语气平静地说着。

“行,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动刀!”

吕释之挥了挥手,立刻有人提着屠刀走向了张不疑。

“原以为如此谨慎,便不会为留侯所累,没想到还是因为他倒了霉,哎……”张不疑叹息了一声,等着屠刀割破肌肤。

“慢着!”屠刀刚刚举起,宅院紧闭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门外走进来一名白净少年人,这少年人竟是留侯次子张辟疆。

张辟疆望见眼前情形,无奈地摇了摇头:“建成侯不就是要给留侯写封信嘛,我来,虽然我是二儿子,效果估计一样。”

“弟,你不该来的。”张不疑仰起脸,望着弟弟说。

“我不来,你会服软吗?你不服软,岂不是要把命搭上?”

张辟疆笑着问,转头看向了吕释之:“事情都答应您了,建成侯还不打算放了我兄长吗?”

“放,放人,给留侯长子换身干净衣服!”

吕释之点点头,下了命令。

随后,张不疑被人解开绑绳后,拉去换衣服。

张辟疆则跟在吕释之身后,走进了偏厅里。

“取笔墨吧,建成侯。”

不等吕释之开口,张辟疆先催促起来。

“拿上来!”吕释之眼皮一翻,抬了抬手。

然而,拿上来的却只有一片月白色凌布,一支笔和一口黑漆碗。

摆在书案上的并没有墨水。

“建成侯这是何意?”张辟疆转头问。

“来人,取刀!”

吕释之冷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