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拒绝了他。
一天之内,拒绝了他两次。
他难道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上赶着别人都不要!
唐星宇又难过又生气,他猛地转过身子,眼尾泛红,破罐子破摔,怒气冲冲地吼道:“我就喜欢!我就喜欢你!你管的着吗!?”
谢桉被吼不会了。
抓住唐星宇袖子的手早已收回,她愣愣地看向无能暴怒的唐星宇。
好像,大概,她真管不着?
但总觉得哪里又不太对劲。
“嘴长在我脸上,你越是不让我说,我就越是说!”
“我每天都要跟在你身边,对你说喜欢你,你越是拒绝我就越是说!我烦也要烦死你!”
唐星宇难得没了之前的懒散气质,精气神十足,语速极快,跟吐豆子似的,这一长串话都没停过,一声比一声高昂。
晚饭后小区的人都三三两两出来散步消食了,唐星宇这几嗓子,直接拉来了一大波吃瓜群众。
他们故作不经意地路过,却斜睨着眼朝两人瞅,满脸兴味。
“啊行行行。”
“你开心就好。”
谢桉不想被当猴子看,敷衍应对两句,就打算脚底抹油溜走。
看出她意图的唐星宇,更为恼怒,他挡住谢桉的路,她往旁边移一点,他也跟着移一点,跟幼稚的小孩一样。
“……”
谢桉不动了,唐星宇将蛋糕塞进她怀里,态度强硬:“我特意给你带的,油钱不是钱吗?你不要也得要!”
“你要是扔一次,我就再送一次,你扔几次我就送几次!我看谁能耗过谁!”
扔下这句话,唐星宇就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把车门摔得很响,那辆黑车很快就开走了。
唐星宇真的…
[ 好有态度。]
小黑啧啧称奇:[ 态度哥今天也是一整个有态度住了。]
谢桉在风中凌乱了一会儿,瞥了眼手里的精致小蛋糕,最终还是选择拿回去。
浪费粮食很不好。
没走几步就在小区门口碰见了康承,他手里提着两个黑色垃圾袋,目光沉沉,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
“……”
说真的,男主真的有点阴魂不散。
谢桉暗骂晦气,绕开他就要进楼里,康承突然侧头看她,视线落在她手里的蛋糕盒上。
“我正好要扔垃圾,需要帮你扔掉吗?”
这货绝对是看完了她和唐星宇纠纷的整个过程。
“不用。”
这不是垃圾,这是食物。
谢桉加快速度路过康承,特意选了最靠里的电梯,为的是跟康承保持距离。
看见他就烦。
电梯门在面前打开,谢桉站上去,按上关闭按钮,门刚要合上,就又被打开了,康承慢慢走进来。
这如果不是故意的,她就把小黑吞了。
楼梯间里只有两人,康承跟谢桉并列站着,谢桉下意识想往里靠,但想到这么做像是示弱,她就绷直了脊背,誓死不动。
康承没说话,但他离她很近,胳膊都碰她的了。
谢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眉毛竖起,语气不耐烦:“这么大的位置,你总挤我干什么?”
身旁的人依旧沉默着,只是缓缓后退了几步,谢桉眼不见心不烦,神情好了些,只盼着电梯再快些。
康承不再刻意掩饰自己泛滥的欲望,灼热的视线粘在她的脊背,左手握住自己的右臂。
那片刚刚和她触碰过的肌肤发了热,烫得他冰凉的心也有了丝温度。
他了解她。
知道自己最开始靠过去,她会因为那奇怪的自尊心不后退,所以他故意贴得更近。
等到谢桉受不了,主动让他后退时,他就会乖乖地拉开距离。
为的是不激怒她。
哪怕只是这么几秒的触碰,都能让他的心感受到如此大的愉悦与满足。
他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丈量两人的距离上,像个即将渴死的乞丐,抬着头,张着嘴,狂热地渴求着那冰山上偶尔流下的几滴甘霖。
他靠这个活着。
也只能靠这个活着。
火热的目光在看到那个蛋糕盒子后,变得格外冰冷,康承俊朗的面容多了些阴翳。
唐星宇真是不要脸,桉桉明明都已经拒绝他了,他还要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
恶心。
他不会让唐星宇如愿。
眸底的幽暗翻涌,康承盯着楼层显示屏,一点一点预估着时间。
电梯停下,门开了,谢桉迈开步子要离开,康承猛地冲过去,擦着她的肩膀,手下用力,将那盒蛋糕扔开。
他是故意扔的,但谢桉却只会以为他是不小心撞掉的。
精致的小蛋糕落了地,华丽的包装盒破损,里面的小蛋糕也没了漂亮的形状。
身后的电梯门缓缓关上,两人站在电梯外,谁都没有动作。
康承心中积压的郁气散了很多。
他换上一副手足无措的慌乱表情,急忙将那盒乱七八糟的蛋糕捡起来,小心翼翼地看向身边的人:“桉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桉冷冷地看着他,心中的厌烦又增了几分。
她没去接那盒蛋糕,而是硬扯着康承的胳膊进了自己家。
康承没有挣扎,盯着谢桉紧抓着自己的手,眼中的情愫如有实质。
好开心。
真的好开心。
他喜欢被她触碰,哪怕她不带任何柔情,他都能开心到面色绯红。
谢桉关了门,猛地将康承推倒在地,蛋糕又被摔落,奶油从包装盒里露出,让人更没有胃口了。
谢桉半蹲在康承身侧,将那一小块蛋糕拿出来,唇角带笑,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浪费粮食不好,你犯了错,自然也要弥补。”
康承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点了点头,刚要再说几句好话,嘴巴就被狠狠捏住,塞进了整块蛋糕。
谢桉还在用力往他嘴里塞食物,眸光闪着恶劣,嘴角笑意更浓。
奶油很腻,蛋糕胚也很难咽。
康承被糊了一脸奶油,嘴巴被撑得很大,他被呛到,喉咙蠕动,黑眸泛着水光,面容因痛苦泛着红色,却没有推开作乱的谢桉,反而悄悄抓住了她的衣襟。
仿佛是在祈求她给的更多。
谢桉的手指有时候会碰到他的嘴唇,动作粗暴,却让他滋生出难言的欲望与渴望。
眼睛被熬得通红,喉结乱动,他仰着脸,黑发凌乱,愉悦与痛苦并存。
这种痛苦是谢桉给的。
这份愉悦也是她给的。
她给的,他就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