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李剑垚拉着两人再回县城。
路过县局的时候,看到那个宋大国正在垂头丧气的扫大街。
许是感应到了什么,这个家伙看到李剑垚的车子路过,眼里的恨意都快化形了。
不得不说一下,这家伙其实并不是大黑沟公社的,而是县局下派过去的特派员。
那个小喽啰才是公社的公安,受他领导。
从制度上来说,目前基本都是特派员制度,县局指定一个公安常驻公社,负责维护治安、打击犯罪、处理偷盗和解决纠纷之类的。
直到80年代初,随着治安需求的增加,才逐步设立乡镇派出所,人员规模也从最初的两人发展到几十个人的规模。
所以,目前这种情况下就会造成某人一手遮天的情况,再加上随身配枪,有的时候更是无法无天。
李剑垚觉得要是有空的话,还是得来个回首掏,这家伙和他的外甥都得处理一遍,最起码也不能有报复的能力才行。
这个时候去掏就太明显了些,有点不太合适。
只是纵然是和徐斌认识,也没有让这家伙脱下这身皮,要不咋说铁饭碗一端,生活就不会发愁呢,公务员的含金量太足了。
接上大姐和三婶回村刚坐下,就有人火急火燎的跑过来。
“三土,去看看胜子吧,让狼给掏了!”
“???”
“咋回事?咱们这周围不至于有狼啊!”
“边走边说!”
李剑垚去药房,佯装拿上自己的装备。
路上才得知,这事儿还得怪自己,前几天上山打了那么多的猎物,胜子当初在山上不是随口说说,他是真想试试自己几斤几两。
这家伙憋了好几天,拉了个大的,带着家里的土炮就上山了。
李剑垚能做到的,他觉得他也行,殊不知就没好好想想,这么多年,为啥村里就没有专门的猎人上山。
到了山上之后,这家伙也是孤军深入,前两道山没遇到啥危险,更增加了自己的信心。
许是丸子它们前几天看到过这货,也没搭理他,当然要是他指挥丸子她们给他当保镖也是做不到。
好死不死的,还真碰到了猎物,土炮这玩意就是个喷子,前摇时间长不说,还是前装药的,射速慢、射程短,喷的狼发出了狗叫之后,狼先是一顿跑。
然后发现危险好像没那么足,又给他来了个回首掏,追着这家伙就开始咬。
这家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优势好像不在我,开始逃亡。
据说有上山砍柴的乡亲在二道山就听见鬼哭狼嚎的声音,直到快半个小时了,这家伙才一瘸一拐的出现,屁股后面还有两头穷追不舍的狼。
砍柴的把他给救回来,棉裤都被血给浸透了。
李剑垚到卫生室的时候,十大爷的骂声和李剑垚想的基本没啥区别。
“就你能!说你愣吧,你知道带着枪去,说你傻吧,你还知道跑,这会屁股少块肉,痛快了?!”
胜子他娘在哭,他爹在给十大爷捧哏,也在骂人。
“村里都多少年没出猎人了,你脑袋长泡了?”
趴在案板上的胜子还是不忿,
“那三土咋能打那么多猎物?!”
“你特娘的跟人家比,你是比他跑的快还是比他壮?
人家进山那几只大猫当保镖,别说怕狼给掏了,不给狼掏了就算狼烧香了!
再说了,人家拿那枪能连发,你拿个破洋炮怼咕半天才能放一枪,有那功夫人家打猎都结束了!
我咋生出你这么个玩意来?
你娘是不是把胎盘给养大了?”
一堆人哄笑着,给胜子埋汰的不行不行的。
只要人没死,那就是没事,乐观是人民群众一如既往的态度。
要是死了,也没事,等着吃席就是了。
“三土来了,快给胜子看看!”
人群让开,李剑垚看着烟雾缭绕的卫生室,觉得这里好像一点都不卫生。
“没事的都散开点,你们这烟熏火燎的,是想着趁热乎给胜子熏成腊肉?
人多细菌多,你们没事儿,他这屁股怕是保不住了!”
十大爷撵人,靠门口的不情不愿的退出去,边上围着的退到了门口。
李剑垚看着被剪开屁股部位的棉裤,跟赵老二要了剪刀,酷次酷次给剪到了脚踝那,裤腿儿完全成了两半。
“嚯,挺白!
不过也很厉害啊,腚和大腿都咬成这样了,裤衩子居然没受伤!
酒精、碘伏、棉球!”
先拿酒精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后给银针消了毒,上腰、大腿封针。
然后就拿着碘伏给一顿冲洗、搓洗,痛觉被封了,但神经反应还在,胜子的屁股紧张放松个不停。
李剑垚看了看伤口,
“骨头没事、神经没事,血管问题也不大,这狼还挑肥拣瘦的,许是你这屁股味道不咋好!”
围观的人们看着李剑垚下手,血呼啦的倒是没啥不适应的,但是拿着镊子夹着棉球往肉缝里搓就很难接受了,一个个身高好像都拔高了不少,屁股夹的紧紧的。
“针线!”
有钱了卫生室啥都不咋缺,镊子夹着针蝴蝶穿花,很快把伤口给缝了起来,还贴心的给打上了蝴蝶结。
然后用纱布给绷了几圈,整的跟半个木乃伊似的。
“这就行了?”
“能保证胜子这条大腿和屁股没啥问题了,就算是死了,也是完整的屁股和大腿。
但是最好去医院住几天,最重要的是要打上狂犬疫苗,这玩意咱这没有吧?”
赵老二摇了摇头。
“得,那就去医院吧,小心着点,别给伤口挣开,婶子你回去给胜子找条干净的毯子,再带个被子。
我回去开车,这大冷天的就别用拖拉机了,到地方本来没事,再冻坏了。”
“那婶子谢谢你了!”
“谢早了,好歹胜子和我也是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
“是被打着长大的!”
“要说,这狼咋没咬你嘴呢,看来你脑子还清楚,我给你拔针了,你这嘴得换个啥说辞!”
胜子不明所以,等李剑垚把针给拔了之后,这家伙的嘴就开始唉哟唉哟上了。
合着是光剩疼了是吧?
李剑垚迈着大长腿溜溜的回家,这两天医院没少去啊,这可不是啥好事。
车上,撅着腚一条腿支着,另一边被他爹扶着的胜子还贫嘴呢。
“三土,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居然还坐上小车了!”
“要说你学习不好呢,你这哪是坐着,你是撅着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