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胡马虽然厉害,但比起李广的玄甲军来说,还是差了些,再加上石勒战死,群龙无首,自然就更不可能是李广的对手。
很快,便被李广尽数斩杀。
解决完所有胡马骑兵,李广驱使战马来到四人面前。
“将他们带走!”
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四人,李广眸光闪烁,脸上不禁露出一抹欣赏之色。
“快去保护先生!”
钱彪见来人是镇北公的人,紧绷的那根神经却是猛地一松,接着人便晕了过去。
而正此时,忽然,梅星河消失的地方。
再次出现一批人马,这批人马行进速度虽然很快,胯下马儿却并没有像刚才那些胡马骑兵慌不择路,而是有条不紊的疾驰在这硕大的草原之上。
当看到李广身边那四人的一瞬间。
为首之人原本紧绷的脸色也随之展开。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梅星河等人。
与刚才不同的是,在梅星河身边除了那二十多名面色肃然的小将外,又多了十几名玄甲兵。
原来,从刚才梅星河一出现开始起,李广便在前方安排了人马接应。
为了防止这些胡马骑兵在见到自己等人后逃跑,所以李广专门带人马绕到了后面。
“大先生别来无恙啊!”
李广抱拳道,本来李广想称呼梅星河为少夫人或者其他称呼的,但突然想起现如今还是在草原,胡马的地盘。
梅星河的身份自然也就是个秘密了。
于是改了口。
梅星河同样抱拳道:“有劳将军了!”
“无妨,国公大人让我留在此处,就是想让我在必要时刻,对大先生伸出援助之手!”
李广回道。
“他们伤的如何?!”
随后梅星河便又将目光从李广身上挪开,落在了那四人身上,当看到为首的钱彪浑身是血,晕厥过去后,俏脸一变,当即翻身下马来到了钱彪身前。
这三十名小将虽说是她安插在胡马中的底牌。
但事实上梅星河从来没有将他们当成任人宰割的棋子,而是将他们当成了自己在草原上最亲的亲人。
若不是萧战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她的计划,她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将他们暴露的。
“不必担心,只是断了几根骨头,多流了些血,休养几个月就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带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在李广看来,身为军人,受伤,流血甚至哪怕死人都是十分常见的事。
这四人只是运气好,碰到了自己,否则今日肯定就要死在这里了。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他还是打心里佩服这四人,哪怕面对数倍于己的胡马骑兵,这四人也能悍不畏死的杀了这么多胡马,实属厉害!
同样,对于胆大心细的梅星河,李广也是无比钦佩。
那日在老余那里,他可是亲耳从陈泽口中听到,如今的胡马早已不是以往的胡马,即便是像陈泽这样手握景泰商会和琅琊阁天机楼的巨擘,想派探子深入胡马腹地,都难如登天。
而梅星河竟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将眼前这三十人安插在胡马骑兵中,而且这么多年都没有暴露,不得不说其厉害之处,简直令人震惊!
“好!”
此话一出,梅星河当即点头道,但脸上依旧一片忧色。
“你们过去,把所有马匹都拢在一起,带走!这可是好马,不能浪费了!”
随后,李广又对着几人喊道。
从小在草原牧马长大,李广一眼便瞧出了那些胡马骑兵身下战马的不凡,自然不可能再留给胡马。
等一切搞定,李广便一马当先,带着所有人策马而去,只留下一地的胡马尸体。
穿过茂密的草原,很快,李广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凹陷的峡谷下方。
这处峡谷宽约三十丈,横亘在北漠上空,宛若一道天然的天堑,将北漠一分为二。
里面更是地势复杂,遍布着无数大小不一的溶洞。
当见到这处峡谷后,梅星河眼前陡然一亮,道:“难怪胡马翻遍了北漠都没抓住你们,反而被你们偷袭了这么多次,原来你们躲在这个地方。”
李广嘿嘿一笑,自信道:“即便是没有这处峡谷,他们也休想抓到我们。草原这么大,若是真想隐匿一两百个人,还是很简单的。”
“你说的没错!”
梅星河点点头,自然知道李广所说非虚。
“不知大先生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李广顿了顿又问道。
做什么?!
梅星河一愣,旋即笑道:“自然是等镇北公打败呼延庭后,占领上阿城,一统北漠!”
李广点点头,正色道:“那我这就将您安全的信息传给大人!”
“有劳将军了!”
梅星河点点头。
想必,萧战没了后顾之忧,定然能加快速度灭了呼延庭,一统北漠。
……
另一边。
胡马阵营。
图元整顿完兵马后,整个人都犹如打了蔫的茄子一样,顿时失去了所有精气神。
宛若一具行尸走肉慢慢向着中帐,呼延庭所在的地方靠近。
短短的一百米,愣是让图元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一刻,他已然心如死灰。
作为戎马一生的老将,他这一战可谓是败的一塌涂地。
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
即便是以往,对上镇北王萧景天,他都没觉得这么绝望过。
萧战的狠辣已经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甚至,比他们胡马还要狠辣无数倍。
那可是两万人啊!
活生生的两万人!!
不是草原上的牛马,而是行走在大路上,具有独立思想的人!!
这些人,就这样被萧战当成了引子,放在了战场上,就为了引自己等人上当。
恐怕不仅是他们没想到,就连这两万人的统帅张营和王谊都不会想到吧。
这个跟头栽的实在是太大了。
这一刻,图元甚至怀疑萧战真的是萧景天那个爱兵如子的人的儿子吗?!
这样一个心怀天下,胸襟坦荡的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冷酷嗜血的魔头。
一百米。
很快就结束了。
当士兵掀开帷幔,露出呼延庭那充满杀气的脸时,图元心中咯噔剧烈跳动了一下。
完了!
自己死定了!
“图元,给我滚进来!”
见图元有些犹豫,呼延庭当即暴喝道:“怎么,难不成你想逃?!”
“在这北漠,即便是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照样能把你抓回来!”
呼延庭的声音仿佛是惊雷一样,在图元耳边响起。
图元一怔,旋即大步走了进去,而后咕咚一声跪倒在呼延庭面前,声泪俱下道:
“大单于,末将有罪,不该贪功冒进!”
“只是那萧战实在是太狠了,竟然拿那两万守军为诱饵,若不是如此,我和呼衍叱等人断然不会中了他的奸计!”
图元说的是实情。
众人谁人不知。
而且他们还深知,在当时那个情况,即便是换做他们,肯定也会乘胜追击。
毕竟,他们又不是萧战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会这么做。
怪也只能怪图元等人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伴随着图元的话音,整个中帐内顿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大营外虫鸟鸣叫的声音,中帐内只剩下了众人粗重的呼吸声,以及图元整个人因为极度害怕颤栗,而带动皮甲所发出的簌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