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这天又被麦阿斯拉到了洛阳城的小院子里,不过好在没有在大清早就把他拉过来,或许是因为麦阿斯也知道他干的不叫人事,就因为在西弗勒斯生日的时候,莉莉带着哈利来赴宴,送了他一个魔药孤本,麦阿斯就吃醋了,气哼哼不高兴了一天。
就连晚上的时候,都故意的比平时下手重了一点;这导致西弗勒斯本来应该在九点起床推迟到了11点。
“你要是不说说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刚买的皮质沙发,和多姆泰夫一起睡,我亲爱的——主人。”西弗勒斯看着麦阿斯一脸心虚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西弗勒斯,我觉得我没错,魔药孤本你要是想的话我有一车,我就是……害怕。”麦阿斯又做出可怜的样子。
自从西弗勒斯知道麦阿斯的全部过去之后,只要麦阿斯装可怜,在法律上就会想起来,那个在黑夜里什么都没有,连赛太阳都觉得是最幸福的事情的小可怜。
然后西弗勒斯就会不由自主的软下来,因为每次想到这里,再想象面前这个斐慈阁下以前暴戾,冷漠,孤傲的样子,西弗勒斯就会控制不住的开始想象那个小可怜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和莉莉只是普通朋友,我看到以前你和路西法喝醉一块唱歌都没说什么。”西弗勒斯无奈的说道。
“哦,得了吧,是谁在我们的婚礼上,对着路西法阴阳怪气的?不过你现在也是一位死神,就算对上帝阴阳怪气也没谁会说什么,那次我是真醉了,你知道。”麦阿斯回答道。
那时候,路西法堕天,麦阿斯沉浸在母亲离开的沉痛中,两个人一合计,在地狱里开了一个宴会,麦阿斯和路西法两个非人喝光了地狱几百年的全部藏酒,后来六宗罪拉都拉不住,两个非人在整个地狱面前露了一嗓子。
这也是为什么之后路西法剪坚决不喝酒的原因,实在是有些丢脸;麦阿斯唱完歌可以抽身就走,他可不行。
“还是说说来这里什么事吧,年都过完了吧?还有元宵节。西弗勒斯说道。
“今天是中国旧历年的正月甘五,也很重要的。”麦阿斯拉着西弗勒斯坐到了院子那个老桃树下面的躺椅上说道。
“怎么说?中国为什么这么多节日?”西弗勒斯问道。
“因为有钱还闲,古罗马富有的时候节日更多。”麦阿斯笑着说道。
西弗勒斯示意麦阿斯继续,自己这在哪里闭上眼睛开始享受阳光。
“母亲说正月二十五这天要点灯灯,是给年画个尾巴。”麦阿斯也靠在躺椅上,微微支着脑袋,看着院子那棵早就枯萎的秋海棠下面。
麦阿斯继续懒洋洋的说道:“过年时家家户户都要贴年画,但到正月二十五这天是一定要拆下来的,因为母亲说,点灯灯时如果还没拆下年画来,将来自己的女儿会找到傻女婿,她说虽然我是男的,但是万一我是个断袖之癖,还是在下面的那个,那岂不吃亏?”
西弗勒斯被这一段惊世骇俗的发言震了一下,同性恋的话题是在最近几年才出现的,但是麦阿斯那时候,好像很远?不怪麦阿斯说他母亲是个奇女子,哪怕是现在现在,同性恋也是很多地方的禁忌话题。
“相传点灯是为了迎接农神保佑来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母亲总是说,那这个农神好说话,点亮盏灯就算是祈愿,比起那些要去寺庙里三拜九叩的神明好多了。”
“正月二十五这天,为了捏灯灯,大多数人家中午会吃黄糯米年糕,目的就是为了用年糕捏灯灯,我母亲为了图省事,在年前捏年糕时专门留出一大块冻起来,因为北方的冬天足够冷,她也也不必费心年糕坏,等到正月二十五这天在热锅里一解冻,跟新蒸的年糕也没什么区别。”麦阿斯说起这个时候,眼神微微眯了一下,其实还是有区别的,毕竟冻了一下有点粘牙。
麦阿斯拿舌尖微微顶了一下牙尖,那时候因为这个,牙第二天总归要难受一段时间的。
“我目前虽然有些懒,但是她捏的灯很好看,我是一条蛇,也粘着她给我捏一条蛇,通常这天的下午,外面是没人的,每家的家庭主妇都在厨房的案板上忙活着,我家只有我和母亲两个,我们一起弄,她说天底下没有男人光吃不干的道理。”
“我母亲是属虎的,她捏的老虎我偷偷笑过像是橘猫,被她好一通骂,他说我捏的蛇像地里的地蝲蛄。还有一个满堂红是必须要的,有时候,母亲的弟弟回来,他让我管他叫舅舅,他是属龙的,所以母亲他们说,龙虎相争每次他来,这里都闹哄哄的。”
麦阿斯笑着,拿过一边放着的一个盆,里面放着发酵好的黄糯米,麦阿斯扯下来,西弗勒斯没看清他是怎么弄的,手里的黄米面团就变成了一只惟妙惟肖的猫,头上留着一个小洞,麦阿斯在里面插上捻子,倒了一些油。
然后麦阿斯装模作样拿起来看了对着西弗勒斯看了半天:“我觉得我捏的很像。”
西弗勒斯看着那个高傲的抬着头,用下巴看人的猫咪,又疑惑的指了指自己,在得到买啥的肯定回答后,西弗勒斯抿唇不说话,只是拿起一块黄年糕来研究。
“灯灯捏好后,就等掌灯黄昏时开点了,点灯灯之前灯灯的造型摆设也是有讲究的,我母亲的父母都是官宦人家,用的是黄玛瑙的盘子,普通人要把灯灯放在高粱节制的盘子里,中间放上满堂红,其他属相的灯灯众星捧月围着它。我母亲喜欢捏一个虎爪按龙头,那个小舅舅喜欢捏一个龙扑虎图,中间放着的就是我捏的蛇。”
麦阿斯看着西弗勒斯试着团吧那块黄年糕,也没当一回事,捏出什么来夸就好,而且这个东西没那么容易学,因为很软也很黏,
西弗勒斯也觉得有些困难,不过他可以试着用塑型魔法来一次。
“之后等日落点灯,据说谁的灯烧的旺,谁第二年的运气就最好,母亲和舅舅较劲,然后谁的都点不起来,反倒是我的灯能平平安安的一晚上,不过……也算灵验。”麦阿斯点燃那个猫咪灯,放到了桌子上,风一点也透不进来。
西弗勒斯的运气他承包了。
西弗勒斯拿着捏的一个有些歪的蛇放到了桌子上,虽然有些歪,不过你能看出来是个很可爱的小蛇崽,麦阿斯拿起来看了看,笑了起来:“我小时候长这么丑啊,真是难为你了,西弗勒斯。”说着笑着把小蛇点燃。
猫咪灯平平稳稳,小蛇灯确实忽明忽暗的;西弗勒斯看出来麦阿斯在耍宝,拿着灯回到了房间里。
麦阿斯笑着看着那一树的秋海棠,因为没人照料早都枯萎了,就像他当年在这里日子,没人关心,也枯萎了。
“走吧,别看了,还差一个。”西弗勒斯问道。
“来了,晚上吃炸面鱼好不好?”麦阿斯站起来,甩了甩胳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