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阿斯坐在残阳如血的草地上,看着下面什么都没有的地块,哀伤是那种感觉啊,还有他的记忆。
那是十二个纪元之前,麦阿斯刚刚结束诸神大战之后。
“阁下,他们……都死了。”那时候诞生还不足五个纪元小耶和华是和麦阿斯关系最好的人,尽管不知道为什么买啥非让他中立,但是……他选择相信。
“其他人呢?让他们都来。”麦阿斯手里拿着那个铁链,朝着一边的山洞砸了过去,哐当一下,山洞倒塌了,麦阿斯的声音很平淡,带着近乎苍白的心灰意冷。
北欧众神和西方诸神的第一代和第二代的神明几乎全部死绝,耶和华静静地看着山谷下面,前几天还来试图拉拢他加入他们的阵营的神明。
现在都是下面的一具骸骨,惨一点的,连一个完整的骸骨都没有,剩下的就只有一些骨头的碎片,掉在地上,像是这里下了一场不怎么好看的雪。
耶和华抬头看天:“他们已经来了,阁下。”
麦阿斯懒得抬头,也可能是没力气抬头了,年轻的神明降落在这片惨烈的地方,呆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父辈或者是祖辈的遗体残骸。
这些年轻的神明生长在父辈的庇护下,平生见过最大的血腥现场也就是人类的战争了,但是他们没必要害怕,人类那么弱小,拿什么来和他们争斗,更何况杀了他们呢?
“斐慈……你……”宙斯看着下面自己父亲熟悉的权杖,再看看毫不在乎,,冷着一张脸的麦阿斯,半天没有在吐出一个字。
“他们约的架,为了表明公平,还是选的单打独斗,现在死了,怪我?”麦阿斯把那个铁链束在腰后,冷眼看着宙斯说道。
看见宙斯焊还想在说什么,麦阿斯冷冷的打断了他的话:“闭嘴,我是要说两件事,第一,我禅位,下一任的神界委员长是耶和华,只要他不想退,你们都别打什么歪主意。”
“第二,签订契约,你们不许无无故打扰我,我也不会在参与任何神界的事务,只要你们不把手伸到我这里,我就不会参与任何事情以及动你们,我说的这些你们听懂了吗?”
诸神没说话,神界委员长的位置要是没实力坐上去也是白瞎;至于那个契约……
“再加一条,你不能危害到世界,就像……”
“我到底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众口铄金,是非黑白,都是你们的嘴定的。”麦阿斯看着那个说话的神明,冷冷的说道。
“我们签,给我们三天时间。”宙斯给奥丁打了一个眼色,一群人就离开了,只剩下了耶和华。
“阁下,我……”
“闭嘴,别吵,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待会再说。”麦阿斯像是突然崩塌的岩石一样倒在了地上,紧接着变成一条蛇,就那么散开,懒洋洋的。
麦阿斯是一直在战斗的,除了刚到这里的那天,好像是在半年多以前,他还得压着力量不能把他们直接杀掉,这就很费神。
他是初元之神,世界诞生之前的神明,但是这不代表他是一个不会累,不会疼的战斗机器。
他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一个会疼会累的生灵。
麦阿斯不记得自己休息的多久,只记得醒来的时候还是在那个岩石上,身边站着耶和华。
“要是世界第一个诞生的神明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的。”麦阿斯站起来,靠着岩石说道。
耶和华没说话,只是看着麦阿斯:“你准备怎么处理路西法,真的要让他堕天?……算了,不是我该关心的事,说说我吧,我有事拜托你,你唯一靠得住神明。”
耶和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皱着眉头问道:“您知道?”
“你要是不想我告诉路西法,我会把这段记忆全部抹除掉,就算没有这个也是,不过他自己能猜到。”麦阿斯懒懒的说道。
耶和华又不说话了,看着麦阿斯示意他继续:“我的感情现在只剩下怒,恶、欲和哀,最后一个也迟早会没有的,其他的……我不记得在什么地方,但是最重要的是……爱,我也不知道放在了什么地方。”
“我对情感是有需要的,第一个诞生的神明绝对强大,但是也需要用自己的能量和灵魂去反馈世界,这导致我几乎每次醒来都会失去一些记忆,也会变得不像同一个人。”
“如果我不把我的情绪找回来,我会消失,然后世界因为没有足够的养分会崩塌。”
“我该怎么做。”耶和华问道。
“我需要一个我绝对爱恋的人出现时你把这个交给他,选不选是他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麦阿斯把溯魂石扔给了耶和华说道。
“你的感情都没有了,你……”耶和华看着麦阿斯迟疑道
“情绪只是一个感情发泄到体外的媒介,我是有感情的,但是无法转化成相应的媒介,也无法理解。”麦阿斯说道
“他要是他不愿意呢?”耶和华问道。
“我就该去死了,不过也活的够久了。”麦阿斯嗤笑一声说道。
耶和华带着溯魂石离开了,三天之后的签订现场,麦阿斯看都没看条约内容就直接刻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直接离开了,他知道这块石头迟早会被毁掉的,看不看也没什么。
……
“斐慈!你……你毁掉了盟约石,你想开战吗?”诸神在感觉到关于盟约石的碎裂后赶来了神陨谷,看着麦阿斯,震惊的怒吼。
“就是个形式你们还当真的了,而且先动手的是谁?耶梦加得是你们那边的,无故闯入我的世界,你们先违约的吧?”麦阿斯冷笑着说道。
“耶梦加得……都是你的人了,你”奥丁气的说不出来话。
“石头已经毁了,和上次一样,五十年的战备时间,然后开战。”麦阿斯冷冷的说道。
说完就消失在了神陨谷,只剩下乱尘一窝蜂的诸神。
当年麦阿斯是给过他们机会的,要是他没不会再像当年一样,妄图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他头上,他是不会这么闲乱来的。
但是他们想走父辈的老路,麦阿斯自然也该送他们去见父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