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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曦眼神闪烁,“恶鬼?”

“不错!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恶鬼!”

钟兴陷入了回忆,脸色难看道,“我以前年轻气盛,仗着家里有点钱,也经常仗势欺人,家族累积的人缘都被我败光了,我也只知道吃喝玩乐,当时根本没想过,我的日常生活有朝一日会离我而去,那次金融危机爆发的特别严重,尤其是我们钟家涉猎的范围几乎都中招了,我的父亲已经卧病在床许久了,他把所有权限都交给了我,我却没能替他守住钟家的江山!”

他闭了闭眼说,“手中唯一握有的股份,也被人骗走转移了,父亲承受不住打击,死不瞑目的彻底倒在了病床上,家底被抄光,我也被赶出了自己家,在我最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遇上了…他!那个恶鬼永远都笼罩在一团迷雾中,他蛊惑我,给我能量,让我起死回生,我当时鬼迷心窍的就答应了他,毕竟那会儿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他用一缕浊气控制了我,我为他做了许多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也正因如此,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权势,一步步带领着钟家走到了如今的这一步。”

闻曦眸光流转,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钟兴问道,“你为他做了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那你一定接触过他附身后的人,你告诉我,他行走于阳间的身份是谁?”

钟兴难以启齿,“我…”

闻曦说,“浊气对你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无法再孕育子嗣,不得不把钟骋给带回了家!”

钟兴沮丧道,“对,没错,就是这样的。”

闻曦弯唇道,“你也说了,对方是恶鬼,根本不在意任何人的情绪,你以为…钟骋真的是你的儿子吗?你的前妻对你深恶痛绝,生前对你最大的报复就是…给你戴了一顶纯天然的绿帽子!”

钟兴如遭雷劈,他脚步紊乱,向后退了两步,颤抖着嘴唇道,“不,这不可能的啊,我在接他回来的时候,还特地带去医院做的亲子鉴定,钟骋虽然生性恶,可他真的是我儿子,是我们老钟家的血脉啊!”

闻曦眼波流转,告诉他真相,“没错,他和你的亲子鉴定的确是成立的,却不是百分百的,因为…他是你老父亲的儿子,也就是你弟弟!”

钟兴瞠目结舌,他恍惚的身体都颤抖摇晃了,绝望到面如死灰,“你疯了嘛?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那可是我老爸啊,他怎么可能和我前妻…”

闻曦淡淡说,“怎么不可能?在你前妻需要你的时候,你不都在外头吃喝玩乐,陪着她的人,开导她的人是谁?”

钟兴吞咽了下口水,回忆起过往的事情,他震惊到无法言语了,“是…是…是老爸!”

闻曦继续说,“你前妻和你离婚后,你给她钱了吗?”

钟兴抓狂的挠头,挤出话来,“没有,我和她离婚的时候,都已经撕破脸了,我没有给她一分钱,说来也奇怪,她原先还想跟我闹一闹的,后来竟然也同意了,净身出户的离开了。”

闻曦说,“是,她出国的费用,生养孩子的费用都是你父亲给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得病了,她绝对会跟着钟骋一块儿回来的,那你还有机会求证一下呢。”

“难怪啊…”

钟兴咬着自己的手腕,眼眶通红道,“难怪我老爸临死之前,要告诉我,前妻一个人在国外生下了我的孩子,特意叮咛我,钟家的骨血不能流落在外,一定要带回来好好养着,原来…那个老头子竟然打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他可是我爸爸啊,他怎么能这么对待我,给我戴这么一顶绿帽子啊,他对得起我老妈,对得起我嘛!”

钟兴恨声道,“我知道和他结契的后果,他也承诺了,只是无法拥有子嗣,却能拥有无尽财富,他明知道钟骋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却不提醒我。”

萧少衍一点也不同情他,“怎么?那好歹也算是你亲弟弟,也不算是断了你们老钟家的血脉啊!”

“啊!”

钟兴愤怒的吼叫一声,充斥着悔恨与气愤的眼神盯着在地上扭动的钟骋,恨不得由他亲手宰了这个养了这么多年的‘孽子’。

闻曦说,“和恶鬼做交易,是必须会付出代价的,既然知道被蒙骗了,这种时候,你还不说出对方到底是谁吗?你给他隐瞒的意义在哪?”

钟兴的内心百感交集,他深吸一口气,恨声道,“好,他这么待我,我也无需跟他再虚与委蛇了,我可以告诉你,他在阳间的身份,他就是…”

大家屏息以待,突然,钟兴的眼珠子暴突出来,一缕浊气从他身体里钻出来,看似温柔的萦绕在他的脖子上,钟兴的喉咙口被哽住一般,沙哑着嗓音,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着,双腿也屈膝跪倒在地上垂死挣扎着。

闻曦眼神一凛,金色的光束笼罩在手腕之上,她快速的来到钟兴的身边,抬手就抓住他的胳膊。

分秒之差!

当蕴含着地府力量的光束将浊气彻底燃烧殆尽,钟兴也在极度的恐惧和悔恨之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秦琛脸色难看的凑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死了?”

闻曦点头说,“嗯,没有气了,是我低估了这缕浊气的力量,也低估了那家伙的恶,从一开始,他们的结契就是不平等的,这缕浊气是控制钟兴的,也就是说…从我们遇见钟兴开始,这缕浊气就在帮助暗影监视我们了,或许刚才说的话,他都听见了,知道我们已经在摸索他的身份了,所以他才要阻止钟兴暴露他的身份!”

看了眼钟兴死不瞑目的样子,秦琛的脸色沉的都能滴出墨来了,狠狠的拍了一记桌子,“该死的家伙,他到底隐藏在谁的身上,一天抓不住他,一颗心就悬着下不来!”

闻曦说,“我们在明,他在暗,从地府逃出来这么多年了,他已经完美的学会了隐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