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莘莘这一次回宫,因为有乾隆陪着,皇后竟然率领后宫嫔妃在慈宁宫外等着。
姜莘莘回宫这一路也没有摆什么排场,更别说净街了,乾隆都知道姜莘莘肯定不愿意,但他也没想到皇后竟然带着后宫嫔妃装扮一新早早站在慈宁宫外等着了。
乾隆将姜莘莘从步辇当中扶下来,接着就是一阵山呼万岁、千岁的声响,姜莘莘原本还不错的好心情都随着这过大的排场跟阵势而散了大半。
撑着笑容叫了起,乾隆看到了姜莘莘脸上笑容僵硬的一刻,心里也不禁埋怨皇后这不合时宜的作为,但还要为皇后打圆场:“皇额娘,后宫新添了人,还没见过皇额娘呢,皇后今儿主要是让新人们过来拜见。”
皇后虽然没看到姜莘莘笑容僵硬的时候,但她从乾隆的话中察觉到了乾隆的不满,明白自己此举恐怕并没有讨好姜莘莘,可此时此刻也只能继续下去。
姜莘莘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当着后宫嫔妃的面儿,只能看在乾隆的面子上,给皇后一个面子,也幸亏皇后没有丧心病狂到把皇子公主们弄过来,不然姜莘莘铁定不会顾及乾隆的颜面,更加不会替皇后转圜。
十月的风虽然不冷,却也没什么温度,姜莘莘完全没有站在外面寒暄的兴致,勉强对皇后伸了手,任由她跟乾隆一起扶着她走进了慈宁宫。
慈宁宫当然富丽堂皇又不缺雅致,看着这全新的布置,姜莘莘确实感觉眼前一亮,尤其她还看到好些年前从先帝私库中拿出来的那一对儿粉晶的香炉,那粉粉嫩嫩的颜色,直接冲掉了姜莘莘心底里的郁闷不快,让她忍不住露出一个真切的笑容来。
乾隆见姜莘莘的视线落在那一对儿粉晶的香炉上,不禁笑道:“皇额娘还是喜欢这样粉嫩可爱的物件。不过这一对儿可不是当初先帝送您的,是今年缅甸进上来的贡品。”
这东西皇后也喜欢,还曾向乾隆提过,只是没想到乾隆直接送到姜莘莘这儿来了。
姜莘莘懒得管皇后如何,坐定之后看向底下的嫔妃们,新入宫的几人就在舒嫔的带领下站出来单独向姜莘莘见礼。
姜莘莘也没为难,直接叫起,都没什么训话的环节,等见过了人,姜莘莘就直接对乾隆说道:“本宫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请安的日子还是照旧。晚上请阿哥公主们过来慈宁宫用膳。”
乾隆赶紧应是,皇后也不敢多嘴,跟着乾隆一起站起来,带着后宫嫔妃飞快地退了出去。
等回到坤宁宫,乾隆跨马横刀一般坐在上首,皇后没敢跟过去坐下,直接跪下请罪:“请皇上恕罪,今日是臣妾兴师动众,坏了皇额娘的兴致。”
乾隆见皇后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却不想轻易揭过去,问道:“皇后,你对皇额娘也是了解颇多,今儿为何来这么一出?到底是你恃宠生娇自觉有了什么倚仗,就不将皇额娘看在眼里了吗?!”
皇后被乾隆这毫不客气的斥责搞得心烦意乱,头也开始隐隐作痛,但她还是强撑着继续认错:“都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是想着后宫新人尚未觐见皇额娘,今日过来迎接皇额娘,也是应该。”
跪在皇后身后的莲心可见不得皇后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壮着胆子为皇后辩解道:“皇上容禀,娘娘实在是被后宫嫔妃逼得没办法了, 这才想了个法子妥协一二,并非有意对太后娘娘不敬!”
乾隆闻言看着皇后的眼神就是一厉,从恨铁不成钢的埋怨痛惜,直接变成了烦躁。
皇后虽然因为低着头并不清楚乾隆眼神的变化,但以她对乾隆的了解,知道他听了这话并不会第一时间可怜她被嫔妃们挤兑,反而会质疑她管理后宫的能力。
皇后只能将头更低一些,继续向乾隆认错:“都是臣妾一念之差扰了皇额娘的清净,请皇上恕罪。”
乾隆可真是要被皇后气死了,这会儿她倒是清明得很,偏偏先头在慈宁宫做的那事儿实在让人忍不住发火。
既然皇后本人动不得,那就由皇后身边的人代劳,乾隆连半分眼神都没分给莲心,直接看着皇后就决定了莲心的处罚:“这奴才做事不和皇后心意,还胡乱生事,就罚二十个板子,再罚半年的月例吧。”
皇后哪能不知道乾隆说是惩罚莲心,实际上是在打她的脸呢,只能认了,也不敢为莲心求情。
回到乾清宫的乾隆却已经察觉到了皇后身上的不对劲。
若说皇后在他刚刚登基那会儿搞了一出事故,是因为后人暗害她,可最近的事情却能表明皇后没有被人暗害,一切都是她自己做下的决定。
皇后的脑子忽闪忽闪的,有时候得用有时候突然失智,让乾隆实在担忧,偏偏皇后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就算心有怀疑也只能暗中悄悄调查。
不过乾隆到底还是跟姜莘莘知会了两句,毕竟在他看来,姜莘莘是除了皇后以外,最能让他信任,且见多识广之人。
姜莘莘却知道皇后这是遭遇了所谓的“剧情杀”,这个世界已经开始逐渐结束那种如幻似真的状态,开始向真实的世界迈进,但要彻底结束虚幻的状态,还差了一口气,所以皇后这个位子上的人,因为凤气的影响显得十分出众,却又因为不如龙气强势而被旧的剧情选中。
但这一切都不能宣之于口,姜莘莘便干脆像上一次一样,当做皇后中了什么隐秘的手段,一脸紧张地对乾隆说道:“皇后这个位子,本身就是后宫嫔妃们的靶子,但凡皇后有一点问题,就容易被后宫嫔妃群起而攻之。”
“而前朝大族不少,从大清入关的时候开始,就陆续有不少家族站起来又倒下去,难保前朝也有人对皇后之位上心。”
这话乾隆完全认同,愤怒的同时也因为皇后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总是被人算计而感到心累,好在他并没有换一个皇后的想法,毕竟皇后也是受害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