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眸带着一丝幽怨,盯着季语嫣看着。
周憬川想让两人住在一起,好好培养两人之间的感情。
这段时间,每天厚着脸皮去季家。
季父和季母的眼神,像是在作奸犯科的小偷一样。
仿佛他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坏事。
周憬川让季语嫣跟他一起住,当然是想着给两人独处的空间。
这次,他一定用尽任何办法,让季语嫣再次回到他们的家里。
周憬川嗓音带着一丝委屈道:“嫣嫣,这段时间没有你陪着我,我又开始失眠了。”
“你就不能可怜我一下,回到我们的家里住吧。”
季语嫣闻言,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非常明显。
她不想跟周憬川一起住,无非是在担心囚禁的事情再次发生。
每日每夜关在宛如牢笼般的房子,除了睡觉就是吃饭。
整个人就像一个废材一样,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这样的生活,她一点都不想度过下去。
她语气平淡道:“周憬川,我们这样相处方式,对于我来说很好。”
“既然是试着相处阶段,那么快住在一起不太好。”
“更何况,你之前做过的事情,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睡不着的话,可以去找医生检查,我没有义务帮你做检查。”
周憬川一听,眼底薄薄悲凉浮现出来。
对于季语嫣来说,他就算是死在她的面前,都不可能引起她的可怜。
嫣嫣对他那么狠,他唯有用出自己的杀手锏。
这一招,不知道能不能用。
起码可以试试看,说不定能让两人中间的距离减少一点。
周憬川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道:“嫣嫣,要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呢?”
“宝宝虽然还在你的肚子里,但是他\/她是能感应到我们发生的事情。”
“让宝宝知道我们之间不和,一定会让他\/她担心的。”
“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对你干出囚禁的事情。”
“只要嫣嫣给一点点信任,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说完,他用着真诚的视线,毫无避讳放在季语嫣身上。
用孩子来当借口,再合适不过。
嫣嫣不会对她心软,但是会对宝宝心软。
只要他好好利用,拿下季语嫣的心根本不是问题。
有了孩子,等于是两人之间唯一的牵连。
就算是以后两人分开,他们都会因孩子见面。
季语嫣听着周憬川的话语,顿时陷入一片沉思。
她的手轻轻抚上肚子,隔着肚皮像是在抚摸着肚子里面的宝宝。
不知道孩子多少个月,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是不是她跟周憬川说的对话,他\/她都是可以听见的。
至于同居这件事情,确实是要想清楚点再做出决定。
周憬川的精神病,一天没有治疗完毕,她都是心慌慌的感觉。
如果两人搬到一起住,周憬川再次发病。
这次不是她一个人死,而是一尸两命。
肚子里面的宝宝是无辜的,她不能让他\/她死在周憬川的手上。
季语嫣清了清嗓子道:“周憬川,你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的。”
“等我对你之前做过的事情忘记,说不定你就可以有机会了。”
“我要休息了,没事的话就出去吧。”
话毕,她直接站起身,径自地往衣帽间走去。
周憬川看着季语嫣的背影,垂落在身侧的双拳不断地攥紧。
为什么,嫣嫣这样都不能答应他的要求。
明明孩子都搬出来了,也是不能答应她。
难道嫣嫣···并没有打算之后跟他在一起的吗?
季语嫣进去衣帽间之后,摆在面前都是女士的衣服。
季语嫣看到这些衣服,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两年前周憬川带着她来见家长,晚上在这边留宿。
她还以为这是为其他女人准备的,便随口在周憬川面前说了几句。
结果,周憬川语气十分坚定,说这些衣服是为了她准备的。
当时的季语嫣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周憬川。
季语嫣找到舒服的棉质睡裙,便走出了房间。
经过卧室的时候,眼尾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周憬川。
很快,她收回了视线,动作迅速地走进浴室。
等了一会儿,外面响起巨大的摔门声。
躲在浴室的季语嫣,手上脱衣服的动作停顿了几秒。
没多久,便继续恢复手上的动作。
周憬川发脾气正常的事情,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她懒得管,等明天又会死皮赖脸地黏上来。
————
翌日。
林立的树木耸立云端,晨雾飘荡四野,空气中荡漾着草木的清香,薄雾缭绕,显得如梦似幻,令人流连忘返。
躺在床上的两人,以一种亲密的姿态拥抱在一起。
床上的女孩率先醒来,睁开朦胧的眼眸,看着眼前白花花一片的胸肌。
季语嫣抬起头,看到是周憬川之后满脸写着平静的情绪。
看来,昨晚上的猜测一点都没错。
就算两人吵架都好,永远都是周憬川低下头的人。
因为她没有必要去哄他,让他自己生生闷气都好。
每时每刻都被他粘着,是个人都烦。
季语嫣慢慢地坐起身子,把肚子上的手臂拿走。
接着,她轻手轻脚地站到地面上,往洗手间走去。
全程动作下来,发出的动静都特别小声。
就连平时浅眠的周憬川,都没有发现任何动静。
不久,周憬川动了动手臂,想着把季语嫣再次抱入自己的怀中。
手臂扒拉了几下,都没有触及到软绵的身子。
一瞬间,周憬川的困意都打消了。
周憬川迅速坐起身子,垂眸看着身侧位置早已经空荡荡一片。
刚才在做一场梦,准确来说是一场噩梦。
梦中的季语嫣,怀着他的孩子,再次离开自己的身边。
而且,她还找到了老公,让孩子叫陌生男人爸爸。
这样痛苦的画面,一瞬间把他给惊醒了。
空荡荡的床铺,只剩下他一人,仿佛回到失去季语嫣的那两年。
周憬川踉踉跄跄地下床,赤着双脚正准备往门外走去。
突然间,洗手间的门被打开。
耳朵敏锐的周憬川,一下子就听到这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