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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哥,我知道您感觉买到的马匹不好,心里着急,但是您先别急,我给您问问情况!”

“哦哦,原来是这样,这是突厥难得一见的好马,属于猎马,所以每天都要跑上至少一个时辰···”

“还有马匹的养护也不是小事,这位大哥,咱们虽然做不到同神策军那样,精心养护,但是偶尔给点鲜嫩多汁的青草,也行呀~”

“最好还是皇竹草,皇竹草甜,它们爱吃!”

······

那人说的声音在理,所以两方都老老实实的听着他说话,由他出面来沟通。

“太厉害了,原来是个翻译!”

苏念一听明白了,那没什么悬念的事,就无所谓后续了,就往前走,准备找到那三个,将手里的小糖人分给他们。

也就没听到后面双方都很满意,就有人问了一句。

“小哥,你姓什么呀?”

“谢谢两位捧场了,我姓安!”

两位原本觉得自己是苦主的两个,在安小哥劝完之后,都心情舒畅,觉得自己赚大了。

果然,有个会说话的翻译就是好,两边都感觉自己占便宜了。

终于追上前面的三个人,将手里的糖人一人分了一支。

“我也有?”阿生惊讶的接过。

“当然!”苏念一表示。

“不要可以还给我的!”李相夷表示。

虽然苏苏拿着的第一根糖人就给了他,但是多多益善,他不介意。

阿生抬头看了这俩一眼,他的选择是。

张开大口,咬了一半。

“咦~”李相夷嫌弃的后退一步。

好好好,行行行,李相夷这下子可算见到比自己的还护食的人了,真的快服了。

在此地简单修整了一下,他们几个人就乘着早就修好的二层小楼往万花谷的方向走去,这回终于没走错了,因为有地图了。

阿生脑袋后有淤血堆积,按照苏念一的本事,正常来说,扎几回针就好,不算什么难事。但是这次竟然一直迟迟未好。

苏念一摸着银针,对自己的技术水平陷入了怀疑之中。

“苏苏,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李相夷用小刀在削苹果,长长的苹果皮快被他削出个花来,一点都没断。

“相夷,我就是在想,阿生脑袋后面的淤血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已经扎针好几回了,但是竟然没有一点改善,难道是我这辈子疏于医术,以至于现在水平下降这么多?”忧愁。

“嗯?苏苏,会不会不是医术的事?”李相夷切了一块苹果往苏念一嘴边一凑,苏念一自然地咬了一口。

“如果不是医术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呢?我也用内力探过了呀?”这样想来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李相夷已经把人拉过来了,让他坐在椅子上不要动,干脆用了调动了一丝灵气试了一下。

李相夷本来手指漫不经心的点着灵气,根本没将阿生治不好这事往玄学上靠,毕竟大唐这边虽然有灵气,但是空气中的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压势,是反对大佬进击新手村的。

所以这夫妻俩也很守规矩。

但是灵气在进入阿生体内的那一瞬间,李相夷的表情明显不对了。

“苏苏,这小子就不是医术不医术的事!”

“他脑袋后面的也不仅仅是淤血···”

苏念一听了这话,手指就探上了脉,如果从脉象上看,阿生的身体确实在脑后确实有阻碍的。

“苏苏,你快瞧,这小子是在别人那里中招了,怪不得我说他一大块头,看起来功夫也不错,怎么就倒在咱俩眼前了!”

阿生无语的抬抬眼皮,不是,您说这话的时候,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呢?

苏念一也用灵气,这才明白为什么李相夷这么说,因为阿生的后脑勺被人下了很高明的术法,想想一片乱象的东瀛,盛产阴阳师,突然就觉得,这其实也不足为奇了呢!

找出问题所在就好说了,苏念一光想着这是个武侠世界,忘记这世界其实也沾了那么一丢丢的玄幻。

现在夫妻两个站在坐在椅子上的阿生面前,像是两尊直挺挺的门神。

特别是从阿生的角度抬头看,这俩原本看着面善的脸,都因为光影的角度,显得有种阴冷感。

阿生缓慢的眨巴了一下眼睛。

“阿生你别怕!”本是慢悠悠安慰的语气,传到有些走神的阿生耳朵里,瞬间更吓人了。

“你应该是中了东瀛阴阳家的咒术,别乱动,给你解一下,可能有点疼,你自己忍一下!”李相夷开口解释了一下,又不是小孩了,不用哄着,就直接说实话就行。

“好!”

阿生还是对自己从前的记忆有点好奇的。

解咒这个事呢不属于医术范围,就交给李相夷了,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硬刚。

果然那点子隐秘的咒术,倒是顽固的坚持了几秒,但是在李相夷面前,还是如同雨后树叶上的水珠一样,消失的非常快。

阿生则是陷入了一种混沌状态,好像记忆中有个少年一直跟着他,喊他师兄。

画面很多很杂很乱,一会儿是童年,一回是无忧无虑的师门时光,然后记忆又浮现出他站在门后,听见是师傅和师弟商量将他交给追兵的话语,虽然只听了一句他就跑了,但是那一瞬间胸腔涌起的绝望不会骗人。

最后画面定格在,夕阳西下,他在东瀛与人一战,剑气横生的场景。

后面究竟又发生了什么,就连他自己都记不得了。

而远在海外的某地,阴阳师芦屋道满则是在自己家里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竟然有人破了我的咒术,难道是安倍晴明?“

他在心中揣测。

”多谢两位救命之恩!“阿生,不现在不应该叫阿生,也许该叫他谢云流了。

”所以,你的真名叫什么?“李相夷问。

谢云流抬头望了一下楼外的日光,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恢复记忆的他有点沉郁,“我本名唤谢云流,不过现在只是阿生!”

他前两年凭着一口气去了东瀛,可是心底却无时无刻不眷恋着故土。

这段时间就当他故地重游,排解一下心绪吧!

“阿生,那你现在有地方去吗?”

苏念一不太喜欢问别人的过去,总觉得,若是别人不想说,那一定是因为有很多只想自己知道的伤口,所以,她更喜欢问的是未来。

阿生摇了摇头,他一个因为朋友连累被追击的反骨仔,哪有地方可去?

何况他的师门,落了落眼皮,如今已回不去。但是心中还是强烈的不甘心。

李相夷咋感觉这人有种要赖上他们家的感觉。

果然下一秒,心软的苏苏就说,“那你就先跟着我们吧!等你什么时候有想去的地方再离开就是···”

李相夷:还真被这小子赖上了!

听说万花谷有药王孙思邈,作为学医之人,苏念一这一趟必须要去。

现在有地图也不怕迷路了,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苏念一一路走一路开始义诊。

中间的时候还碰见了万花谷出来的人,两方在一起讨论药方,想要来看病的人,几个村子都来了,将原来的路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李相夷在旁边帮苏苏跟人说药方,两个小孩帮不上什么忙,阿生又不好见外人,所以就去带孩子了。

很好,小河边,一向有点小洁癖的叶英,第一次进了泥水堆,是被摸泥鳅的小师弟拽下去的。

衣服上多了好几个爪子印。

而另一边,原本有订单准备回突厥买马的少年人,看见前面的排队的人不少,就换了另一条路,一条山路虽然狭窄的近道。

然后,运气十分不好的,有鹰飞过,不小心带下两块石头,直直的落下来。

那少年人本来挺直的身子,一下子软在了马上,紧闭的双眼是额头流下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