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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时间总感觉极为漫长。

徐得庸和奶奶眼巴巴看着产房。

终于,产房门从里面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徐南氏立即忍不住问道:“医生同志,大人和孩子没事吧?男孩还是女孩?”

医生道:“母女平安,恭喜你们得到一个千金。”

徐南氏听到“母女平安”,放下心的同时,眼中也不禁闪过一抹失望。

徐得庸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徐慧真身边,握着她的手道:“辛苦了,媳妇。”

“嗯。”徐慧真有些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妈妈。”小理儿奶声奶气的叫了声。

见徐慧真要说话,徐得庸道:“不要说话了,先休息吧。”

一家人之后回到房间,初生的平儿躺了一边被包裹起来。

小理儿看了看,小声的道:“妹妹,丑丑。”

徐南氏笑着道:“你小时候也这样,过一段时间就漂亮了。”

“哦。”小理儿似懂非懂的应了一声。

……

一天后,医生检查过后,徐慧真便出了院,一共花了不到六块钱。

像徐慧真这样的已经算是条件比较好的,没条件的叫个产婆花个几毛钱在家就生了,再好的将妇产医生请家里来接生,花个一块来钱。

回到家中,按老四九城习俗,这是新生儿出生的第三天,要进行“洗三”,在雍和宫的法轮殿里,还有一个名叫“鱼龙变化盆“的文物,据说这就是当年乾隆皇帝在举行洗三仪式时用过的澡盆。

不过孩子在医院生的,第一次洗澡已经在医院洗过了,这套本可以省了。

不过徐南氏还是给举行了简单的仪式,也没请人就自己弄的,表达一个美好的祝福。

至于大舅哥徐辉率那边只是给打电话报了个平安,来一趟拖家带口的也不容易,等满月再来就成。

旧时“洗三”相当重要,过程和仪式也是相当繁琐。

只事前的准备就要要供上十三位娘娘的神像,摆上一对儿祭祀专用的红蜡烛,下面压着黄色纸钱、金箔叠的元宝等等。

之后要“添盆”、“洗澡”等一套流程,比如用镜子往宝宝的屁股上照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中午吃过“洗三面”,就是打卤面。

徐南氏弄了个简单的供桌,上香之后,给平儿洗了洗,平儿自然少不了哇哇哭。

之后用一颗事先准备好的大葱,在平儿的身上拂了两下,葱和聪是谐音,这叫:“一打聪明,二打灵俐。“然后奶奶把葱扔到房顶上,寓意长大后聪明绝顶。

接着是用鸡蛋在平儿的小脸上滚了滚,嘴里念叨着:“鸡蛋滚脸,一生无险。”

又称一下斤两,寓意使孩子成为“上秤(乘)之人”,六斤六两,平儿以后肯定很顺。

最后把纸钱、元宝等贡品,拿到院中一起焚烧,道:“炕公、炕母本姓李,大人孩子交给你;多送男,少送女。“

徐得庸有些无奈对床上的徐慧真耸了耸肩,徐慧真轻轻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理儿在一旁看的饶有兴趣,等徐南氏忙活完,还意犹未尽的坐在小板凳上可爱的道:“太奶,再来。”

徐南氏轻笑一下道:“弄完了,不来了,回头等妈妈生个弟弟咱们再来。”

小理儿眨眨眼睛,“噔噔噔”走到徐慧真床边道:“妈妈,生、弟弟。”

徐慧真忍不住笑着道:“你个小傻妞。”

小理儿嘟嘟嘴,想爬上床去看妹妹。

徐得庸进去道:“慧真,你想吃什么,等会我去买。”

徐慧真摇摇头道:“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你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你去休息吧。”

徐南氏进来道:“慧真说的对,女人坐月子,你一个男人少进来添乱,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

徐得庸咧咧嘴道:“奶奶,现在都是新社会了,您这老思想忌讳忒多。”

徐南氏没好气道:“伱还年轻,懂什么,一边去。”

徐得庸无奈的摇摇头,得,就算是两个娃的爹,在奶奶这啥也不是。

……

翌日,五一劳动节,广场举行了盛大的游行活动,由工人、农民、科学工作者、学生、少年儿童、文艺工作者、手工业生产合作社社员和接受了社会主义改造的五千多个工商业者等,组成了数十万人游行队伍,当面相当壮观。

除了我国的领导人,以大苏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伏罗希洛夫组成的来访团也共同参加。

徐慧真自然哪也去不了,不过家里有奶奶照看,徐得庸就轻松了很多,还忙里偷闲的去看了阵热闹。

小理儿可高兴了,坐在徐得庸脖子上,小手抓着他的头发,看了个尽兴,回来还高兴的和徐南氏、徐慧真说。

不过小家伙的语言逻辑还不清楚,说的颠三倒四,期间还夹杂着让人听不懂的“婴语”。

这一天还公开发表了整风指示,“放手鼓励批评”,坚决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空气渐渐开始燥起来了!

两天后,陈雪茹和伊莲娜带着东西过来探望,正所谓“姑鞋姨袜”,两个娘们带来了小虎头鞋、袜子、小衣服啥的。

两个娘们不爱钱,自然拿的东西都不差。

徐南氏看着眼皮直跳,拿的东西有些太多,伊莲娜竟然还弄来了两桶奶粉。

虽然徐得庸“也不缺”,自从平儿初生后,盲盒空间特别大方,奶粉、代乳粉啥的又开出来一波,都还没用,不过这玩意可没人嫌弃多。

趁两个娘们进去和徐慧真说话的功夫,徐南氏将徐得庸拉到一边,不放心的道:“得庸,她们拿的东西有些太贵重了吧,价值好几十呢,咱不能都收了吧!”

徐得庸笑了笑道:“没事,回头让慧真去还人情就是,你要和她们推让最后都弄得不自在。”

徐南氏闻言只好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自己解决吧,我也懒得跟着操心。”

说罢就拿着马扎去洗芥子去了。

屋内,陈雪茹和伊莲娜看了看新生的平儿,这会已经看着好看许多。

陈雪茹笑着道:“我说的没错吧,你就是生闺女的命。”

徐慧真半坐着靠在床头,没好气道:“都赖你这个乌鸦嘴说的。”

陈雪茹自得道:“我说不说都是那个样,我怎么一生就生出个儿子。”

徐慧真翻了个白眼道:“有本事你再生出来一个试试。”

陈雪茹嘴上不服输道:“我想生还不简单,只是还没人入我的法眼。”

伊莲娜逗了逗平儿,抬起头道:“弗拉基米尔的那个朋友似乎对你很有意思。”

陈雪茹道:“拉倒吧,我才不找你们大苏人。”

……

三个娘们聊了一阵,陈雪茹和伊莲娜便告辞离开,徐南氏还客气让她们留下吃饭,两人表示还有事也没有留下。

之后,小酒馆的何玉梅、赵雅丽等人也都来看过。

日子就在忙忙碌碌和平儿的“屎尿屁”中过去。

中旬,内部出现了“正在起变化”的文章,开始暗流涌动。

而月末,一些报纸开始了“呼风唤雨,推涛作浪”,“上下串连,八方呼应”,一时间,整个社会出现了轰轰烈烈“四大”的高潮。

有道是风浪越大鱼越贵,可“想吃贵鱼”的人结局注定都都被风浪拍在沙滩上。

大舅哥徐辉率一家子,也在这个时候来到城里,喝平儿的满月酒。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