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若诗今天的心情难得不错,却被贺冕搅和得糟糕透了,耽误这么长时间陪他吃饭,自己竟然还是饿着肚子的。
真的是憋屈坏了。
披星戴月的回了家,唯一给予她慰藉的或许就是鹅黄色灯光下的一人一猫。
梁不悔“喵喵”叫了两声,董一凡的目光也顺着光线看了过来。
在一人一猫看过来的时候,眼睛里涌上一抹亮光,董一凡走过来,面色带笑。
“你回来了?累不累?”
被贺冕欺负,她都要委屈死了,梁若诗伸出手就扑进了董一凡的怀抱。
“累,特别的累,他们都欺负我,一群坏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抱怨归抱怨,董一凡是了解她的,她是不会放弃梁氏的。
抱住怀里娇滴滴的女人,董一凡尽可能温柔地说,“商场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我永远是你的避风港。”
梁若诗从他怀里起来,打趣道,“每个成功女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男人,果然有道理。”
糟糕的心情一扫而空,两只手环住他的脖颈,梁若诗带着一丝俏皮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没吃饱,有没有饭?”
“等我几分钟,我去给你煮面。”
“嗯。”
董一凡去了厨房,梁若诗坐在他方才的位置上,梁不悔围绕着她打转,她美滋滋地享受董一凡的照顾。
难怪人类要结婚,如果嫁对了人,幸福感是要递增的。
如果她的结婚对象是董一凡,梁若诗觉得非常好,她可以现在就嫁给他。
脑子里想入非非的功夫,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就做好了。
梁若诗闻着香味爬去餐桌,美滋滋捧着面碗,“天呀,这也太香了吧,是什么神仙大厨的手艺?此乃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董一凡坐在她对面,趴在餐桌上,被她两句话说红了脸。
“姐姐,你可真好看。”
梁若诗抬眸,不等说话,门铃响了。
这么晚了,能是谁?
董一凡起身,“姐姐,我去开门,你慢慢吃。”
走去门厅,董一凡随手将门打开,眼前的男人,他们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不过没打过照面。
不等董一凡开口,贺冕已经先入为主,“梁小姐的包落下了,我来给她送包的。”
贺冕举起手中米白色的皮包,直接走了进去。
他的不客气也让董一凡蹙紧了眉头,关上门,立刻跟了上去。
梁若诗没想到贺冕会来,就为了送个包?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梁小姐走得得太匆忙,包都落下了。”
她现在看见贺冕就心烦,态度也算不上多好,“谢谢贺总单独跑一趟,放下吧,你可以走了?”
贺冕转了一圈,余光瞄着董一凡一身家居服,显然,他的确是住在这里的。
眼底的冰光一闪而过,贺冕当董一凡不存在,直接坐下来。
他饶有兴趣,甚至带着一抹暧昧地问,“还生气呢?就因为没点你爱吃的菜?怎么这么爱耍小性子。”
梁若诗撂下筷子,震惊于他的话。
什么叫她点她爱吃的菜,什么叫她耍小性子?
“下次再给你点不就好了,别生气了。”
贺冕面带微笑,梁若诗的抓狂完全不放在眼里。
可董一凡忍不下去了,他坐到梁若诗身边,警惕地盯着对面的贺冕,直觉告诉他,他是个危险的敌人。
“东西送到了,贺总请回吧。”
上次在马上,两人匆匆一瞥,没来得及交流。
贺冕是什么人,一般人根本没本事让他有情绪波动,哪怕是董一凡。
“你是梁小姐的那个小男友吧。”
挺拔的身躯坐在那里,直挺挺的,餐桌上方垂下的灯光笼罩他英俊的脸上,本就邪魅的一个人越发的危险。
“是,我是若诗的男朋友。”
语落,贺冕笑了。
转瞬,目光落在梁若诗身上一脸的疑惑。
“梁小姐,你我今晚去庆祝你荣升董事长,怎么不把你男朋友也叫上啊?我以为他忙呢,这不是挺闲的吗?”
贺冕说的冠冕堂皇,而梁若诗的脸都绿了。
说完,贺冕又像模像样看了眼时间,站了起来,“不打扰二位休息了,我先走了,梁小姐若是有工作上的难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搅混了水,贺冕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伴随着关门声,梁若诗下意识看了董一凡一眼。
董一凡的脸色也不好,半晌,“姐姐,原来你今天是和他一起出去单独庆祝了。”
梁若诗无从狡辩,虽然是被迫,但的确如此。
接着,董一凡又问,“那姐姐为什么不愿意带上我呢,是怕我会影响姐姐?”
梁若诗抿着唇,她当时在想什么,其实很简单。
她就是怕贺冕和董一凡见面,贺冕那个人阴晴不定,从不按牌理出牌,万一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梁若诗怕董一凡会多想。
索性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没有那回事。”
“那为什么不叫上我?”董一凡走不出来,他愤怒,不解,“姐姐,我才是你男朋友。”
梁若诗怎么觉得自己长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我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可我并没有打算骗你,只是……”
“只是什么?说白了,那还是和当年一样,在你的眼里权势大过一切,感情不过是你生活中的调剂品。”
生气加上失望,董一凡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
转身,董一凡拿上一件衣服。
梁若诗下意识追问,“这么晚了,你要干嘛去?”
董一凡沉着脸,拧着眉,“我出去转转,冷静冷静,你早点睡吧,不用等我。”
之后,一阵关门声震耳欲聋。
安静的夜晚,一点风都没有。
董一凡出了小区,身形渐行渐远。
而远处停着一辆车,车里的男人指尖夹着一只香烟,猛吸了一口气又将手搭在了车窗外。
贺冕注视着董一凡的背影,与深夜融为一体后,削薄的唇露出一抹透着寒气的笑容。
半晌,那只烟燃尽了,贺冕又从车上下来,捻灭了烟头,双手插兜径直地往回走。
正房走了,也该轮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