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内。
俗话说的好,早起的虫儿被虫揍。
按照之前的安排,今天早上老兵们的训练由雷切尔全权负责,然后早晨的训练就简单粗暴地跳过了热身环节,直接到达拳拳到肉的博弈现场。
面上看上去,像是军雌们占便宜,一群虫围攻雷切尔一个,实际上,则是雷切尔一个虫单殴他们一群。
一时间内,训练场内哀声遍地,“卧槽”伴随着“嘶欧,嘶欧”的抽气声,不绝于耳。
“嘭”,一只军雌落地,“嘶,疼疼疼,俺的脸哦,是不是肿了。”
“啪”,又一只军雌被踢到地上,气若游丝,颤颤巍巍看向门口等待奇迹的出现,“咱就说,雷切尔副将是不是心情不好,戴西副将,你快来管管他啊。”
“雷切尔副将的战斗力比一千个变异植物加到一起还要恐怖。”
“是昨晚的菜不香吗?雷切尔副将为何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为何,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哎呦我的老腰。”
“吧唧”,无鞋哥摔倒之后,顺势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安详躺平,“哥几个聊啥呢,加我一个。”
目光扫了眼脚下,无鞋哥长长松了一口气,脸上挂着迷之微笑,“俺的鞋还在,鞋在就好,鞋在就好。”
不然以他丢鞋的速度,等上了战场,大概率会没有鞋子穿。
一口气没松完,一道笨重的黑影迎面而来,无鞋哥一个矫捷的翻身。
俗话说的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无鞋哥被侧身飞来的同胞重创,摔倒的功夫,他的鞋再次实现了自由飞翔。
然后就在混战中,再次失去踪迹。
无鞋哥怒从火烧,趴地怒嚎,“老子的鞋!”
化生气为力量,一手掀翻身上的队友,光脚的不怕穿鞋地,握紧拳头冲了上去。
“啊啊啊啊~,俺要和你拼啦~。”
同一时间。
刚放下资料的戴西,手环疯狂震动起来,目光几乎是下意识地瞄了过去。
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号码,戴西神色微愣,心底涌上一阵难以言语描述的情绪变化。
戴西摇头,打起精神接通了来电。
“戴西副将,你快来啊,雷切尔副将他,他.....不行了,哎呦喂......”
“嘟嘟嘟”,星电一端只剩下一串令虫心悸的忙音。
嗡的一下,戴西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远离才是最好的选择,雌虫和雌虫在一起是不可能的,一瞬间统统化作狗屁泡影,什么都顾不上了。
甚至他都没有能力和时间去思考,以雷切尔SS级的强悍精神力,在平稳安全的军舰里怎么可能会出事。
关心则乱,不过如是。
会议室的房门被急匆匆打开又被重重关上,余音未绝,着急的人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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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亲老婆,不要让着我啊。”
说是比试,苏糖知道他胜算的几率很小。
但是男人怎么能还没有开始就说不行。
知难而上,才是苏糖处事的风格。
小雄子熠熠生辉的眼眸比屏幕里显示的卫星云图还要璀璨明亮,一眼就望进了白叙心里,在他心尖上轻轻撩拨了一下。
白叙几乎是下意识地点了头。
“稍等稍等,知道你们着急,但先别急,先听我说完。”,温锦书抬手按住苏糖准备戴到脑袋上的全息头盔。
不经意间打断了一对恩爱情侣的默默对视,换来一个轻飘飘,夹霜带雪的眼神。
温锦书:......
行行行。
温锦书迅速收手,自觉向后退了两大步,“直接比赛对你家小甜心不公平,先让我科普完。”
你家小甜心,简简单单五个字,似有若无地凉气瞬间不在。
温锦书挑眉,洋洋洒洒开启理论教学。
苏糖注意到,对方所说的内容要比课堂上讲解的更为详细。
“众所周知,联邦根据变异植物的危险性,数量,爆发的频率,生长周期,传播性等综合因素,大致可将它们划分成五个等级。
而在这五个笼统的大等级之下,又以具体的污染力,将它们从低到高排列划分成F到SS八级。
其中污染力包括精神力污染与身体污染两大类别。
精神力污染很好理解,就是造成精神紊乱。
身体污染,则是指身体部分发生异变,异变大多不可逆转,主要通过伤口造成污染。
一级变异植物主要是形体异变,污染系数F到d,不具备精神污染能力,正确处理伤口,及时服用普通抗污染药剂即可消除。
二,三级变异植物,带有毒性与腐蚀性,污染系数c到b,具备轻微的精神污染,身体污染需要强效抗污染药剂治愈。
四级变异植物,气味,花粉,汁液具有致幻作用或者拥有毒性,污染系数A到S,长时间接触可能会造成精神力污染指数大幅度上升。
受到污染的雌虫,需要紧急隔离检测治疗,必要时,需要雄虫建立精神链接,消解精神力污染。
五级变异植物,种类稀少,没有固定的生长环境要求,污染指数SS级,可穿透普通作战外骨骼,对人体直接造成精神污染。
精神力紊乱超标后,需要立刻隔离,需要匹配度高的雄子配合治疗。
SS级变异植物十分危险,但自王虫帕伦克与SS级鬼槐,SSS级沙鲸他同归于尽后,变异植物潮中甚少出现SS级变异植物的身影。
有且仅有的一次,还是在十年前。”
说到十年前,温锦书语气一顿,下意识看向白叙。
白叙接过温锦书的话,平铺直叙的语调,几乎是三言两语就将那场“军雌们十去一回”伤亡十分惨烈的战役讲述完毕。
他没有告诉苏糖的是。
也是那一战,当时年仅17岁的白叙单枪匹马杀入变异植物潮,消灭SS级红柳,一战成名,令虫闻风丧胆的杀神之名自此开始。
即使白叙没有细说,苏糖也能想象出当时惨状。
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亲亲老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鼻头一酸,但他忍住了。
卷翘的睫毛垂落,遮住心底即将溢出下心疼。
忽然小拇指微凉,轻柔地被包住,苏糖眨去眸中的水光,紧紧回握。
抬眸时,苏糖弯起眼角,明亮的眸子里散落着骄傲与自豪,毫不吝啬地夸奖,并竖起大拇指。
他以亲亲老婆为傲。
白叙扫了眼苏糖眼尾的红晕,心里一阵酸软,又温暖。
垂眸认真承诺,自动帮苏糖补充完他想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以后我会注意自身安全,不会轻易让自己受伤,我保证。”
苏糖捏了捏对方的手指,“拉钩就不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