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不清的目光中,苏糖微微张口,“犯了错误,就该受到惩罚。”
“什么?”,像是得了什么惊天秘密的帝星日报记者,“苏糖阁下,您是指认白叙上将确实伤害了您,让人第二次分化失败,从S级降成b级对吧。”
许是太过激动,声音差点劈岔,好在多年功底扎实,吐字快却十分清晰。
一个提问就会能到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这破天富贵终于要轮到他了,白叙上将,对不起了。
就在发问的雌虫忍不住畅想未来时,苏糖缓缓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的是,苏糖接下来的话不仅会把他的破天富贵扬了,还为他扣了顶锅。
苏糖深吸了口气,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一扫方才的脆弱苍白,明媚生动的比太阳还要耀眼,用甜度超标的声音,轻声地问,“你相信光吗?”
一片抽气声中,所有看到苏糖笑容的雌虫感觉浑身一轻,似有若无的玫瑰香萦绕在鼻间,脑袋短暂空白一瞬,心灵彷佛都感受到了净化。
满脑子都只有一句,啊,雄子他笑了,真好啊。
【相信,相信,我相信,苏糖阁下,打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狗,你就是我的光。】
【上面的要点脸吧,我来当狗,我不要脸。】
眨眼间,数百条细如发丝的精神丝缠绕在十根葱白指尖,苏糖瞥见弹幕的骚话,眼角抽抽,差点没绷住。
“啊?这和我的问题什么关系,苏糖阁下,您这是在承认吗?”,帝星日报的记者脑子转的飞快,率先从苏糖笑容攻击中回神。
苏糖扫了眼他胸口的工作牌,一字一顿,吐字清脆,因声线好听,少了几分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温柔缱绻,“帝星日报”
真实演绎了一把,说话比唱歌还要好听。
苏糖面露不解,“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们都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将白叙上将送入监狱。”
【嘤嘤嘤,苏糖阁下多说点,如果能哄我睡觉就更好了。】
【哪家记者戾气这么重,帝星日报啊,那没事了。】
【笑死,杀神刚灭了一波黑市组织,上面就这么迫不及待卸磨杀驴了。】
“你胡说”
“我相信光,白叙上将他就是光。”,苏糖根本就不给他反驳地机会,紧接道,“你知道是谁把我从黑市的牢笼中救出来的吗,是白叙上将。
是他在变异植物手下护住了我,又在狼群中将我平安送到帝星。
你知道他救过多少人吗,上过多少次战场,经历过多少次生死吗,身上有多少道疤痕吗,你不关心。
你们一心,只想让他死。
【卧槽,苏糖阁下他超爱。】
【又是变异植物,又是星兽的,该不会是被设计了吧。】
【有猫腻,谁不知道帝星容不下一个白叙上将,我就是白叙上将从荒星救出来的,我可以作证,白叙上将不是那样残害无辜的虫。】
【身上有多少伤疤,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真的假的,不会是被收买了吧。】
“苏糖阁下,我承认白叙上将很优秀,但这不是他犯了错,不接受惩罚的理由。”
苏糖看向发问的雌虫,一道精神丝融进对方的大脑,“我只是失忆,不是失智,有没有受伤,难道你会比我这个当事者更清楚。”
“苏糖阁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安格斯咬牙切齿,不甘心被一个娇娇柔柔的雄子给耍了。
他连忙拿出两张检测报告单,“就算白叙上将长得好,你想包庇他,也不该撒谎。”
“安格斯主任,恕我无法接受你的建议”,苏糖摇摇头,平静反驳,“检测报告也说明我是因营养不良,血糖过低导致昏迷,至于其他”
没入安格斯脑袋里的精神丝逐渐细化,拉长,抽丝,覆盖住整个大脑,读取对方的记忆。
这是苏糖从黑市中琢磨出来的新技能,今天就拿你们练练手。
与苏糖对视的瞬间,安格斯眉心一跳,有种风雨来的危机感。
忽然他脑仁一阵撕扯的剧烈疼痛,就彷佛有千千万万的蚂蚁在啃食他的大脑,攻击他的眼球,模糊的视线中浮现出一张死状异常惨烈的脸。
死不瞑目的眼球严重凸出,塞满了怨毒,裂开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令他惊恐的诅咒,“安格斯,你为什么要推我,我来送你下地狱,去死吧 ......”
“就算给我再多的钱,我也无法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到对方身上。”,苏糖动动手指,克制住立刻要了对方狗命的杀意。
轻轻的动作,换来安格斯蚀骨的疼痛。
苏糖忍的心口发疼,他在对方的记忆里看到了白叙,伤痕咧咧,饱受折磨的白叙。
要快一点结束,他要还要去接老婆。
他字字珠玑,条理清晰,逻辑清楚,落下一个又一个令人沉思,无法反驳的炸弹。
“我很好奇,安格斯是如何拿到这份报告的,帝星日报又是怎么确认我原本是S级?
黑市的检查报告也可以作为证据吗?一群穷凶极恶的匪徒,想要将货品拍出更高的价格,做一些小手段很正常。
如果我原本真的是S级,又怎么会轻易被抓到呢,帝国又怎么会没有我的基因记录。
我严重怀疑这是一场针对白叙上将的阴谋......”
说完最后一句,明媚的桃花眼里星光黯淡,染上令人动容的难过,晶莹的泪花蓄在泛红的眼眶里,欲落不落,“白叙上将没有错,我想他了。”
【我就说有阴谋吧。】
【艹,玛嘚,老子看不得小甜豆哭,苏糖阁下不要哭,快把白叙上将放了啊。】
【当事人都承认杀神无辜了,雄虫保护协会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大家快看,安格斯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戳穿,恼羞成怒了吧。】
安格斯头疼欲裂,彷佛有数千根针在扎他的脑袋,搅和他的脑浆,面前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脸,一双双怨毒的眼睛将他盯死。
他捂着脑袋,近乎神经质地呢喃,眼球中的血管爆裂,猩红一片,看起来无比骇人。
“就算你威胁我,我也不可能污蔑一个英雄。”,受到惊吓的苏糖颤抖着湿漉漉的睫毛,强装镇定地与他对视。
坚定的眸子熠熠生辉,清澈逼人,好似一张纯白,没有受过污染的纸。
“你,你”,备受折磨的安格斯浑浑噩噩,眼前苏糖的脸忽然与惨死的队友重合,已然失去理智的安格斯着了魔似的,就要冲上去掐苏糖的脖子。
“杀了你,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