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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了,还是没有打探到李相夷的消息。在医生的诊治下,笛飞声的眼睛似乎有了一些好转,他好像是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些物体的影子了,走路也不再需要人扶着,自己能慢慢地到想要去的地点。

他非常配合医生的治疗,想着自己眼睛如果好了,他就亲自去打探李相夷的消息,去找他。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之前觉得有所好转其实又不存在了。他的眼睛治疗的效果非常微弱,这让他也很受打击。

他的相夷,那个虽然武功天下第一,但是不会照顾自己,还心思细腻,不太容易适应环境,又中毒失了武功的人,这半年,他是如何在北漠度过的?

真想让他赶紧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为他做好吃的,为他披披风,为他盖被子,为他挽发髻,为他端上一杯茶,在寒冷的夜晚抱着他,温暖着他。

可是,他一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就是各种李相夷在北漠受折磨的场面。

又是基本上一夜未眠。笛飞声感到口很渴,就从床上起来,想要喝水。

好不容易走到桌子前,摸索到了水壶。可是是空的。他就喊平时侍候他的那个侍从,可那人去给他端饭去了,不在。怎么也喊不应。

现在的自己就像个废人。连喝个水都没有办法。多日的失明折磨着他,对李相夷的担忧熬煎着他,一阵强烈的焦虑涌上心头,他瞬间捏碎了手中的杯子,鲜血顺着手掌流了下来。紧接着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哗的一声倒了。

那个侍从正好端着饭来了,一见桌子倒了,笛飞声手滴着血,一脸阴沉地站在那里,吓得赶紧把饭菜放在一边,拿出药箱给他包扎伤口,整个过程他都没有敢说一句话。

自从漠哲打了李相夷一巴掌,他就让人用锁链把李相夷锁了起来。打算磨磨他的脾气。

锁链一头锁住了他的脚踝,锁链另一头锁在床腿上。锁链很长,他可以随意在殿内走动,只是无法再出去。

反正外面冰天雪地,不出去就不出去吧,想用这种方法让他妥协,李相夷绝对不会屈服。

他就在殿内下棋,画画,练字,还有,他能吃到符合自己口味的饭食,还有茶喝,他就很满足了。

所以,锁不锁他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中间漠哲来过几次,看看他的情况,倒是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漫天的雪又下了起来。

北漠的雪,翻卷着冰冷的怒吼,将大地覆盖在一片洁白之中。雪花纷纷扬扬,像是无数只纯洁的白蝴蝶在空中起舞,又像是天使的羽毛轻轻飘落,给这荒凉的漠北带来了些许温柔的色彩。

风卷起雪花,形成一个个白色的旋涡,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让人不禁产生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辽阔的草原被白雪倾泻,像是铺上了一层银色的毯子,远处的山峦,被雪覆盖得严严实实。

夜幕降临,北漠的雪愈发的大了,无尽的雪花从天而降,好像永远停不下来。

李相夷站在门前,看着绵绵不绝的雪花,心中升起一抹柔软。他的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笛飞声。那抹柔软也是属于笛飞声独有的。

这样下雪的天他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在想自己?他的眼睛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回到屋里,想要小睡一会儿。

可刚睡到床上,漠哲就来了。随侍接过他脱下的厚重的外衣,他带着一身寒气,看到李相夷在床上躺着,就走了过去。

他掀开他脚踝那里的衣服,看到娇嫩的皮肤已经有些被铁链磨破了,就拿过医药箱给他脚踝处上了点药。又找了一块带着柔软羊毛的羊皮缠在那个锁链上。

“想我了没有?”他站在床前,温柔地看着他。

李相夷不想搭理他,翻过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睡了吗?”漠哲凑过去看他。“李相夷,睡了吗?”

“睡了,陛下,你难道不知道我要睡午觉吗?能不能换个时间来,我刚睡下。”李相夷淡淡的说。

“别睡了,起来,我给你看样东西。”漠哲把他拉起来。

李相夷被拉起来后,就坐在床边,也不下来。漠哲便坐在他旁边,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在李相夷面前打开手:“你看,这是什么?”

是什么李相夷都不感兴趣,也懒得看。

那是一大块上好的翡翠,绿色的翡翠,颜色温润、饱满,质地紧密、水润、表面光滑,通体没有一点瑕疵。这么大块的还是绿色的翡翠很难得到,也就是北漠皇帝才有财力和能力拥有这样的翡翠。

这块翡翠雕工精美,造型生动,线条流畅。对于喜欢玉和翡翠的李相夷来说,要是平日得到这么好的翡翠,他一定很高兴,爱不释手,可现在,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送给你,喜欢吗?”

漠哲把那块翡翠放进了李相夷的手里。李相夷轻轻把玩着,确实手感不错。他很喜欢。

但是他送的,他不想要。

“不喜欢。”他还给他。

“那你喜欢什么?”

“解药,把治眼睛的还有恢复我功力的解药给我。”

“那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这个心吧。你要永远陪着我,陪我一辈子。”

“哼!”李相夷冷笑了一声,又躺回去睡觉了。

漠哲把他拉起来,不让他睡。他要给他说话,也要他听他说话。

“还记得我第一次遇到你吗?是你在种树。那天我很头疼,你们的方尚书递交了国书,想要面见于我,我一直在考虑,见了他之后是放他回去还是把他扣下来,一直犹豫不决,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那个沙漠,远远的看到好像有个人在种树,我就觉得很可笑,过去讽刺了你。”

李相夷说“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提?”

漠哲坐在他的床边。说“没想到你小嘴叭叭,怼了我一阵。可是我并不生气,反而觉得你很有意思。第二天,我去帮你的小树浇水,发现你来了。”

“这些我都知道,陛下在这里又重复一遍什么意思?”

“李相夷,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无动于衷吗?”

“陛下,我劝你就别在我身上费劲了。你也看见了,我已经有了心上人,怎么可能再答应你?再说,你是北漠人,我是大熙人,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交集?”说完,他又躺下,想要睡觉了。

“好吧,李相夷,我只等你一年。一年后,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我的人。”漠哲知道他没有睡着,特意说给他听。

漠哲把那块翡翠放在他的枕头旁,坐在一旁看着他睡觉。他在这里待了有半个时辰,走时把他掉下来的羊皮毯子给他盖好,又吩咐随侍给他做爱吃的晚饭,才离开。

他还是不愿意强迫他。已经用锁链锁住了他,他也不想再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他不喜欢被强迫的感觉。他愿意等他,他想着等到他主动对他投怀送抱的那天。但他也不是无期限的等他,他说了,只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