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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三十一口男丁,在牢中自尽死了大半,如今还剩九人,口口声声自称姓杨,喊杨巨常作爷爷。

杨巨常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和保定帝下棋。

保定帝手执白子,望着棋盘上的局势,一时犹豫不定。

半晌后,他苦笑道:“神侯好棋力,这局我又要输了。”

杨巨常淡然一笑,道:“陛下。这五子棋博大精深,陛下能以小学四年级上学期境界,与我小学六年级下学期巅峰境界手谈百子不败,已是殊为难得,可称番茄之姿。”

保定帝不满他一脸臭屁,道:“神侯,不如与朕谈一局围棋如何?”

杨巨常的棋力不过小学六年级下学期巅峰境界,哪里懂得围棋了?

不过是用五子棋将保定帝强行拉低到同一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将他打败。

一旦下围棋,必输无疑。

他又如何愿意了?

杨巨常正要找理由继续下五子棋时,朱丹臣来报,讲述了大牢中发生之事。

听闻高氏惨状,心软敦厚的保定帝念及两家世代情谊,不由兔死狐悲,默默叹息。

杨巨常道:“高氏叛乱,今为朝廷所灭,请陛下下旨昭告天下。”

保定帝迟疑道:“然鄯阐府仍有高贼余孽,精兵两千。若此时公告天下,余贼必生警备。他们占据天险之利,我们要拿下鄯阐府恐怕代价不小。”

杨巨常道:“伐谋之为一,伐交可为二。陛下令我儿杨伟着兵马一千,便可拿下鄯阐府。”

保定帝道:“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杨巨常道:“灭高者杨也。”

一旁的朱丹臣提醒道:“陛下,神侯喜得义子孝孙,当为天下人同喜。”

保定帝反应过来,点头道:“不错。灭高者杨也。”

大牢中的高氏族人,性格刚烈者之所以自杀,一方面是不甘受辱,让子侄改姓偷生之事理顺。

另一方面,便是不愿意高升泰背上屠戮同族的骂名。

但杨巨常专门给杨伟设的这一张投名状,会有这么好绕过去吗?

绝对不会,轻易不会。

杨巨常根本不接受这凭白多出来了九个儿孙,想认爹就来认爹,当他是什么了?

维持中非友谊的光荣爸爸吗?

次日一早,死于牢中的高氏族人被砍下脑袋,悬于都门,由官吏诵读高氏罪行,告诫天下。

又过了两日,及至第三日午时,剩余那九个高氏子弟被官兵押赴刑场。

他们本来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活命亲爹在面前自尽,又向着敌人摇尾乞怜,没想到失去尊严和至亲,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这一路上是失魂落魄、屎尿齐流,口中又哭又骂,一会骂高泰明是无家无祖、人面兽心,一会又哭喊陛下饶命、求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但又有谁会搭理他们呢?

回应他们的,只有朝他们丢垃圾的百姓。

至于百姓为何丢他们,是真的仇恨他们谋逆?

其实也不是,只是难得这么好一个机会,能对过去高高在上的大人物随意羞辱,哪怕是为了发泄也好,百姓自然不会错过。

犯人押至菜市口,齐齐跪了一排。

监斩席上一左一右坐了两人,左边的是监斩官杨伟,右边的是监监斩官古笃诚。

杨伟身后站着杨宝,父女二人在犯人的辱骂声中,皆是面色苍白。

待到时间已至,古笃诚道:“小侯爷,时辰已到,该下令斩首了。”

杨伟手呆坐不语,脑中不断闪过那些同族叔伯兄弟自尽前望向自己的眼神,手距离令牌几寸距离,却犹如万里之遥。

古笃诚再次提醒:“小侯爷,再不下令,就误时辰了。”

杨伟仍是不语。

古笃诚见状,对左近官兵道:“去禀报神侯。”

“不必!”

杨宝迅速伸手在令牌上拨了一下,用腹语术模仿杨伟的声音道,“斩!”

她动作极快,包括古笃诚在内等人都未发现,还以为是杨伟作为。

“斩”字一出,九名刽子手齐齐落刀,精准斩断了犯人的颈椎,而后二次发力,刀锋划过,人头落地,鲜血喷涌。

如此残忍的一幕,引得围观百姓纷纷欢呼叫好,仿佛是在看杂技一般。

杨伟身体一颤,起身道:“古大人,某身体不适,先行告退。后续事项就麻烦古大人了。”

古笃诚皮笑肉不笑,抱拳道:“无妨。杨大人保重身体。”

杨伟惨笑道:“谢过。”

父女二人快步离开。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矮小如幼童的老妪,她颤颤巍巍地上前。

遥遥对古笃诚道:“大人啊。我家中小儿患有惊厥病,大夫说须一枚鲜活的人心入药。请大人大发慈悲,赐老妇一颗心吧。”

古笃诚心道,照神侯的意思,这些尸体反正也是丢去乱葬岗喂狗,如今能废物利用,给人拿去治病救人也是极好的。

便对刽子手道:“取一颗心给这位老人家。”

刽子手应是,挑了其中一个健壮的,剖胸取了一颗心脏递给老妪。

谁料老妪左右观察了一下心脏,摇摇头道:“这枚不行。”

刽子手便另外剖了一颗给她,老妪还是一脸嫌弃。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太太,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刽子手不耐烦道。

老妪道:“老身不是说过,要一枚鲜活的心脏入药吗?”

刽子手道:“这还不够鲜活吗?”

老妪摇摇头:“鲜活,自然是要刚从活人肚子里挖出来,活蹦乱跳的才对嘛!就像这样的。”

她将手举到刽子手面前,只见掌上托着一颗鲜红的心脏还在怦怦直跳。

惊奇的是,这心脏外面几乎不见一点杂血,而心脏每一条大血管切口都十分平整,每次跳动,都不断从中涌出鲜血来。

“这……”刽子手大为惊讶,刚要说话,却感觉一口气上不来,接着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他的胸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规整的血洞。

“此心活则活矣,可惜太过粗鄙,治不了我家小儿的心病。”老妪将心脏一丢,朝古笃诚走去,“大人,让老身看看你的心脏好不好?”

她无声无息便徒手将一人的胸骨破开,挖出心脏,血却没染到自己分毫,动作之快,在场没有一人能看清!

古笃诚自有眼力,知道来者不善,连忙提起身后的一对大板斧,喝道:“将士们!拿下巫婆!”

众看守刑场的将士齐齐拔出兵器,吓得周围围观群众四散奔逃。

老妪张口哈哈大笑,好似炸响阵阵滚雷,方圆内无论官兵还是平民都被震得东倒西歪,离得近些的,全都面如猪肝,口鼻喷血,全身上下浮出片片紫癜。

而古笃诚首当其冲,便是运足内功也是抵挡不住,当场便全身毛孔溢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