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恒踏入皇宫,一名禁卫推着他来到秦房宫内,而秦皇则悠然自得地拿着茶盏,细细品味着香茗。
“儿臣参见父皇。”秦恒双手作揖,深深地弯腰行了一礼,仿佛一棵劲风中弯腰的青松。
“快起来吧,用过早膳了吗?”秦皇放下茶盏,声音亲切,如春风拂面。
秦恒坐直身体,脸上笑容如春花绽放:“吃过了,父皇。”
秦皇微微颔首:“你也是来跟父皇辞行的?”
秦恒心中一动,脸上的表情如夕阳西下,渐渐流露出一丝落寞,不舍地说道:“是的,父皇,今日儿臣就要离开秦都,远赴北郡了。”
如果他没猜错,听父皇的意思,秦勉等人应该也已前来向父皇辞过行。
秦皇看着儿子的神情,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感慨,如秋叶飘落。
秦恒他们这一走,秦都便只剩下秦淮阳一人,如孤雁离群。
“一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在北郡要照顾好自己,若有何事拿不定主意,就多与龙一、严虎商议。毕竟你还年幼,经验尚浅。”
秦皇对秦恒的能力其实并未有太多担忧,唯一放心不下的,是他缺乏治理郡地的经验。
要知道,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是,父皇,儿臣定会虚心求教,积累经验,绝不辜负父皇的期望。”秦恒一脸认真地颔首。
秦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声嘱咐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这一年对你们来说至关重要,不必追求有功,但求无过。”说到最后,秦皇的表情颇有些意味深长。
秦恒嘴角依然挂着纯真的笑容,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父皇放心,儿臣定当铭记于心。”
“嗯。”秦皇闻之,亦是放心不少,转而说道:“二十万石粮草已运至北郡,父皇赋予你最大的权力负责处理匈奴一事,无需有任何顾虑,父皇相信你。”
秦恒神情一肃,连忙双手作揖,郑重应道:“是,父皇。”
这些话,犹如定心丸一般,给予了他莫大的信任。
但秦恒心里清楚,倘若情况发生变化,龙一必定会在第一时间出手阻拦,甚至会毫不留情地剥夺他的权力。
秦皇凝视着他,眼神充满了慈爱,仿佛春日暖阳,温暖而慈祥,“好了,早点动身吧,以免耽误了行程。”
在大秦,每逢出行,人们都如同追逐黎明的曙光一般,赶早不赶晚,提前规划好后续行程,以防在半路过夜。
“是,父皇,儿臣这便出发了。”秦恒鼻头一阵发酸,双眼微微泛红,如宝石般的眼眸凝望着秦皇,他恭恭敬敬地向秦皇行了一个大礼。
而后,在禁卫的帮助下,他缓缓离开了大殿。
秦皇的目光如同一缕丝线,始终系在秦恒的背影上,直至其消失不见,他才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那叹息如秋叶飘落,充满了复杂。
离开皇宫,秦恒便快速地朝着府邸赶去。
至于李蓉,他也无暇过去辞别,想来父皇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回到府里,宗侍们早已准备妥当,所有东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刘琦也已经在府里等候。
秦恒没有丝毫耽搁,直接下令启程。
二十名甲士还有宗侍如钢铁长城一般,紧紧簇拥着王青盖车,如威龙出渊,朝着东门驶去。
中途路过唐王府,他稍作停留,和秦风碰面后,两车如同并驾齐驱的双龙,一起汇合到了一起。
一众甲士,如同汹涌的波涛,簇拥着两辆豪华王青盖车缓缓行驶。
一路上,秦都的百姓如同风中的麦田,纷纷恭敬地躲闪到一旁。
他们生活在秦都,自然知道,这样的车代表着什么。
走出东门,行人渐少,车辆开始加速,如离弦之箭一般。
然而,刚没走一会儿,车辆又突然如受惊的野马,缓缓减速下来。
紧接着,车外响起了张龙洪亮的声音。
“启禀殿下,太子和二皇子他们在前边凉亭。”
秦恒闻言,如鹰隼般的目光透过车帘望去,只见管道旁,一众甲士如钢铁壁垒般团团守卫着一座凉亭,他隐约看到那座凉亭里坐着几道人影。
他双眼微眯,余光瞥见前方秦风的宗侍骑着马飞驰而来。
“启禀孝贤王,殿下说太子和二皇子在前面的凉亭,暂且在此停歇片刻。”
“好。”秦恒微微颔首,见这情形,定然是要前去小坐一番,只是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车辆停靠在一旁,张龙推着他与秦风一同走向凉亭。
秦勉显然是有备而来,凉亭内已摆放好五把椅子和一些酒菜。
算上他和秦风,即将离都的几位皇子,均已到齐。
凉亭内的气氛沉闷压抑,秦勉三人对视着,皆面无表情。
秦恒和秦风心有灵犀地互望一眼,来到凉亭,向他们三人行礼。
“拜见太子,见过几位皇兄。”
“拜见太子,见过几位皇兄。”
“哈哈。”沉闷的气氛在秦勉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他看着秦恒两人,和颜悦色地说道:“你们俩来的略晚了些,我们几人可是等候多时了。”
“皇兄莫怪,皇弟今早起身略晚了些。”秦恒面露尴尬,讪讪一笑。
“无妨,你们俩快入座吧。”秦勉微微一笑,伸手示意着空着的椅子。
“是,皇兄。”
张龙小心翼翼地搬开一个椅子,将它轻轻推到秦恒身旁。
而秦风则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今日乃我们几个离都之期,此番别离,或许要待年关之时,方得重逢。故而,皇兄特意备下这几碟酒菜,盼与几位皇弟一聚。”秦勉面带温柔的笑容,眼神宠溺地看着秦恒等人,轻声说道。
他的话语声落下,凉亭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秦肃依旧冷着脸,沉默不语。
秦恒环顾四周,见无人搭话,也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秦勉见状,并未动怒,也不觉尴尬,继续说道:“忆往昔,咱们兄弟几人,已许久未曾如此齐聚一堂,畅聊心事了。”
“若皇兄没记错,上一次相聚之时,应是三皇弟离都那日。”
“时光匆匆,岁月如流,不想竟已过了如此之久。”
他的语气里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