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龙苗寨的这一夜我睡得很沉,我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心里有那么多疑惑没有解答是根本不会进入深度睡眠状态的,但是就在今天这个晚上,这样的局势之下我竟然睡得是那么的香甜,
一觉醒来我看了看手表,指针都已经指向十一点钟的位置,老王已经先我一步起来了,我来到隔壁强子和老道的房间,敲了好一阵子门,强子才睡眼惺忪的给我把那木板门打开,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问道。
:“咋了强子!这么早!”
我挤开强子那高大的身体挤了进去,看见老道还没有醒来我的心才平静了不少,我叫醒正哈喇子流了一枕头的老道。
对强子和老道没好气的就说道。
:“还不起起来,你俩还真想留在这里做苗寨的上门女婿啊!”
这时候老道呲溜一身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又拍了几下,嘴里喃喃的念叨起来。
:“我说涛,强子你俩有没有觉得昨晚睡的特别的香啊!”
我看了老道一眼。
:“我刚才还觉得奇怪呢,昨晚还真是睡得比在上海的五星级大酒店都香!”
老道满腹狐疑的看着强子,强子则不以为然的开始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这一路走来疲惫不堪,又喝了那么多酒,这睡不香才有鬼呢!好了,你俩就别大惊小怪的了,赶紧的吃过早饭好出发回去了,路程还远着呢,再不走就真要在这坐龙苗寨当上门女婿了。”
但愿如强子说的那样是因为一路的奔波和烈酒的作用吧。
红雅和她有些耳聋的老娘已经烧好了早饭,是一锅小米粥咕咚咕咚的正在锅里冒着热气,隔着老远都能闻着那浓郁的米香,我们也丝毫没有客气一人喝了两大碗,只有王二宝显得心事丛浓的并没有怎么吃。
时机恰到好处,正当我们放下碗筷之时,昨天那个巴代雄带着苗寨里的几个八代就来到洪雅的家门口,一同来的还有昨天的那个年轻的女孩苗寨的那个女翻译。
一见面那女翻译就笑盈盈的对我们说道。
:“远到的客人,叶子总有枯萎的时候,几位也该出发了,我们八代雄要送几位出寨子!”
我知道是到了离开的时候了,就招呼着老道还有强子准备出发,这个时候黄稀站到我跟前,笑着就伸出手来要和我握手。
这个对于我们这些年纪差不多的青年人来说显得很是突兀,退伍以后我就很少与人用握手这种方式打招呼或是告别了。
但是我也丝毫没有迟疑的伸出手去把黄稀或者现在这个叫龙雨的那双大户人家的纤细的手握住。
黄稀笑容不减的说道。
:“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就不送你们了,到了文明社会别忘了给我父亲说一声,我在这里一切都好,让他放心!别再来找我了,等我的孩子出生我就带着红雅还有孩子回去!”
说着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红雅,黄稀的这一举动给我带来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巨大了,孩子,难道他们有孩子了,可从这一天多的接触来看,黄稀和陈瑶两人并不像外界传言和简报里描述的那样一个是富商家的阔少,整日里不干好事,一个是风尘女子的。
更奇怪的是就在握手的那一刹那,黄稀的掌心悄然的夹着一块硬纸片,我顺势也就在握住的手松开的那一刻将那张硬硬的还带着余温的小纸片握在掌心,这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现在我想明白了黄稀为什么要和我握手道别了。
就这样在坐龙苗寨巴代雄的押送之下,我们几个人又来到昨天进寨子的那个木楼前面,那苗族女翻译依旧神态可掬的说道。
:“好了,客人们再见吧!欢迎下次再来我们坐龙苗寨做客!”
强子一边呵呵傻笑一边说。
:“哎呀,这,这苗寨也太热情了,好嘞,那是必须的!”
早已牵过骡子的王二宝则根本理会这一些自顾自的就牵着你的手骡子朝着我们回去的路率先走出去数米远了。
我一把扯过正在对着那苗寨里的姑娘嬉皮笑脸的强子说道。
:“得了,赶紧走,不然今晚到不了赵家村就得睡在山上了!”
我手里紧紧握着黄稀悄悄放在我手心的那团纸片,心怕这帮苗人看出什么异常来,快速的就去撵王二宝了,强子和老道在后面追着也跟了上来。
我们的脚力远不及那常年走山的王二宝,别看他一把年纪了但是在这种道路上那走的也是极快的。
我撵上王二宝在后面一连喊了好几声,他也没有搭理我,好像还在生气。
我没办法只能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
:“王叔啊,咱们这也算是有缘分等到了镇上,咱们爷俩好好喝一顿酒。”
王二宝这才放缓了脚步,背对着我有些带着责备的口吻说道。
:“我说你个憨孩子,我那么提醒你,苗寨不是我们这些外族人能去的,你小子倒好还在里面过夜,要是中了蛊看你们怎么办?”
我也明白王二宝的担心,也深知他们这些山民对苗人的那种畏惧,但是在玄学和科学面前我宁愿相信科学,于是我安慰道。
:“王叔,这不我们都好好的也没事嘛!\"
我话一说完,王二宝就更气的厉害了,瞪了我一眼,甩下一句话便加快了脚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离坐龙苗寨有一段不小的距离了,我放缓了脚步一边等强子和老道一边打开握在掌心的那张纸条。
刚一打开这张纸条上面并没有写字,而是用黑漆漆的锅底灰在上面涂画了三个字母,s,o,s我顿大干不好,这黄稀有危险。
就在这个时候强子和老道也跟了上来,看到我异常的表情二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咋了?”
我把字条递给强子和老道说道。
:“这个是黄稀在和我握手的时候悄悄塞到我手里的。”
强子接过纸条一看脸色也一变。
:“娘的,老子就知道那些苗人不安好心!咱们杀回去找他们麻烦去!”
老道也看到了纸条,不过他有些不懂这三个字母的意思,一脸迷茫的看着我。
我给他解释道。
:“国际通用求救的意思。”
老道也恍然大悟。
:“难道,这黄大少爷还真的不是自愿的留在苗寨的!”
强子一直叫嚣着要回去问个明白,我瞪了一眼强子。
:“你小子别犯浑 ,那苗寨那么多八袋,就我们几个,得了吧你!”
老道也连连点头。
:“就是,强子你虽然也知道是条汉子,但是你也看见了那些苗人腰间挂的砍刀,背上背的火铳那可是凶悍的很呐!”
强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看着我问道。
:“那咋办?你说!”
我有些愤怒的咬了咬牙。
:“咋办,凉拌!咱们只负责找人又不负责救人,反正我们人也找到了当务之急是回去联系上黄大少爷那个有钱的爹,强子你看看有手机信号了没?”
早在进山的时候我们手机就已经没了信号,好像是这里还没有修手机基站,强子说道。
:“我早就看过了,没有。”
我心里暗恨,妈的以后出任务高低得整一部卫星电话,不然啥果啊啥华的在这山窝窝里都是白瞎。
:“走,我抓紧时间,回到镇上再说!”
说着就头也不回的朝老王的方向撵了过去,当下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再说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找人,人已经找到了,只要能把消息带出去黄稀的老爸会找人来营救他这儿子的,再不济不是还有公安吗。
就在我和老道强子即将快要撵上王二宝的时候,忽然老道就说。
:“看后面,那不是苗寨里的那些苗人吗?”
我和强子回头看去,没错正是那些苗人他们约摸有三十几号人,穿着坐龙苗寨那种特有的黑褐色的衣服扛着火铳,正快速的朝着我们这边过来。
强子不解的说。
:“哎,我说,这些苗人他们干嘛啊!”
恍然间我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喊一声。
:“不好!快跑!这些苗人是来追咱们的!”
说着撒开丫子就往前跑,强子和老道也秒懂,我们三个离这些苗人也不过七八米的距离,这个是跑的话他们也未必撵的上我们。
强子背着大背包跑,加上本就壮实不善于奔跑所以就跑的格外吃力,我冲着他就喊。
:“我说i小子还要那背包干嘛?等到了镇上老子给你买十个!”
强子也知道背包成了他最多的累赘,但是似乎又不怎么舍得丢下,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拉开背包从里面把那面乌黑的八卦镜拿了出来,撩开步子一路狂奔。
我们虽然跑的不慢但是相比那些常年在深山老林里打猎追赶野兽的苗人来说还是慢的不是一星半点。
老王因为走的早这个时候早已经连背影都看不见了。
旺!旺!旺!
几条灰色的全身脏兮兮的大灰狗率先追了上来,这些大灰狗耳朵直立,虽然长相与那土狗别无二意 ,但是身形却如同那些饿狼般的大小姐,一边说追一边龇牙咧嘴的朝着我们狂吠不止,我们不要命的跑,特别是强子。
在部队的时候我们最怕那些军犬了,有一次我和强子外出归队晚了,怕指导员教训了就爬墙进入营区,没想到惊动了正在执勤的巡逻的不一样的战友,那战友也丝毫没有客气的字营区里足足追了我们好几里地,后来还是执勤兵发现的及时不然我俩少说得掉块肉,从那次以后我们俩就对这些狗产生了心里阴影了。
这些恶狗眼看就追上我们了,我都能清楚的看到那些从狗嘴里溅射出的口水了,强子大喘着着粗气,对着我就喊道。
:“妈的!爷爷我跑不动了,老子跟它们拼了!”
说着就急停之下,一个翻滚顺势抄起路边的草里的一根胳膊粗细的枯木握在手里,准备跟这些追击而来的恶狗玩命。
老道见此情景也停住了脚步,在路边从双腿间抽出一把五尺长的双刃匕首,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即将就要扑上来的猎狗们。
老道也确实是跑不动了,他比我们年纪要大,也不擅长奔跑,眼看这两人都要和这些人拼了,我也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反手就从背包里掏出了进山时候强子带来的两把工兵铲喊道。
:“强子接着!”
强子对我一笑,连忙丢下手里的枯木枝,在空中接住我丢过去的工兵铲。”
我也快速的朝着强子靠拢,这是我们在部队时候熟悉的战术动作,背靠背的手握工兵铲,这些兵工铲要论起肉搏战来可比那些刀好用,铲沿都是加固的钢材还特意两边开了刃,拿在手里就跟古代北欧人的双面战斧一样,砍劈都不在话下,老道也是练家子,心里也深知这样的阵型是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最为有利的,所以他也靠了过来。
我们三人呈三角状,各自准备迎击自己正面的敌人,说实话我们就算跑也是迟早要被这些猎狗追上的,那些苗人能不能追上我们还不好说,但是这些如同狼一般大小的狗即便是我们跑进了树林也是徒劳。
所以我觉得强子这个时候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们刚一站稳狗子们就随即杀到 ,这些狗经过捕猎的训练自然是极为聪明的,它们看到我们三人停住而且还是有所准备的手里拿着家伙,聪明的狗子并没有贸然的扑上来咬我们,而是逐渐的围住了我们,等那些后面赶来的猎狗到齐之后有才呲着牙,发出阵阵低吼,眼神凶戾的盯着我们。
我额头一阵冷汗,死死的握着工兵铲,突然间一条猎狗就朝着强子飞扑而来,强子也丝毫没有迟疑了,朝着那个狗头猛烈一挥。
借着快两百斤的身体势头,那一铲子抡了过去。
啪的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夹着 狗儿嘎嘎的嚎叫,那狗头硬生生的被强子砍削去了一半一半,猩红中夹着奶白的脑浆子瞬间就飞溅的到处都是溅了我们一身。
那狗也被弹开几米远,砸在地上抽搐着,其它狗子看到了这副惨状也不敢贸然再冲,像是等待着那些紧随其后的苗人们。
老道挥动着手里的匕首对着我和强子喊道。
:“快上吧!主动搞死这些狗子,杀出去,等下那些苗人上来了就坏菜了!”
说着就一匕首刺了出去,一只狗子躲闪 不久被老道刺中脖子处的大动脉,顿时血流如注的往后退去。
我们也不敢犹豫,像杀红眼了的恶鬼一样疯狂的的看砍向这些狗子,对着这些狗子脆弱的狗头,下巴就是一顿猛男砍,有的被砍中之后下巴顿时破裂了成两瓣,在我们的凶残之下,这些狗也产生了思思惧意,开始一边吠一边慢慢往后退,这古话说的一点都没错,鬼怕恶人,只要你够狠够毒,连鬼都要怕你。
正当我们就要杀退这些追击而来的狗儿的时候,只听到。
嘭,嘭,嘭的几声枪响,那三十多人的苗人队伍也撵了上来,手里的话火铳正对着我们,刚才他们放了几枪的,一阵浓烟升腾。
我和强子还有老道也意识到了不妙,缓缓放下手里的兵工铲,匕首。
苗人们拿枪对着们,强子很是窝火当即就骂开了。
:“孙子哎!你们这些蛮子,还好客之道,滚犊子,来来朝着爷爷这儿打!”
说着把自己的胸膛拍的砰砰响。
:“不打你就是孙子!”
然而那些苗人并没有理会强子,只见那位你领头的八袋雄手一挥,几个强壮的苗人手里拿着棍子上来就对着我们三个几个闷棍,顿时我双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