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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逾白,是薛府下人的大儿子,自小便与少爷薛载形影不离。他比薛载年长两岁,亦仆亦兄。

薛载9岁那年,母亲突然离世,母亲留给他的玉佩成了他唯一的念想,也是他心中最珍贵的物件。父亲安排他去异乡求学问道。

不管是学文还是学武,,丁逾白一直守护在他身边,直到1937年7月7日的卢沟桥事变。

同年十月,秋风萧瑟,黄叶纷飞。丁逾白与薛载道别,独自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1939年的秋天,丁逾白从北方带了面包回来。

他和薛载说:“我要去打鬼子了,把鬼子打跑了,我再回来……”

他问薛载要不要一起去。

薛载说自己在外学武多年,刚回坝镇,得承欢膝下,侍奉双亲。

他说:“那也好,我先走一步……”

这一走,丁逾白再也没回来。

从此,薛载将他弟弟当成了自己弟弟,要钱给钱,要物给物。

薛老爷去世那年,大水肆虐,十里八乡都受到了严重的灾害。老百姓们缺衣少食,生活陷入了困境。薛载毅然决然地将自家粮店、米行以及粮仓里的粮食全部拿出来,赈济灾民。

他不擅经营,又乐于接济穷苦百姓,家底很快掏空了。

解放后,他把祖宅捐出来做了学校。

后来,薛载妻子生了肺结核,因无力承担高昂的医药费而亡。

薛载痛不欲生。

他的儿子薛佰成因为母亲的离世而对父亲心生怨恨。在薛佰成看来,是父亲过于慷慨导致家庭陷入困境。而薛载对儿子的教育也相当严格,使得父子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再后来,薛佰成远离了家乡,丁小弟与薛载渐行渐远,直到当上了革委会主任。

在红小将恶狠狠说出“把脖子上的东西交出来”时,薛载心灰意冷,从此远离闹市,独居在了龙山脚下,谁也不见。

“我答应过逾白,要照顾好他的母亲和弟弟。”薛阎王拍了拍叶珊的脑袋,“别忘了之前我给你们讲的故事,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叶珊的愤怒渐渐平息下来。但是,她心中仍有一份不甘难以消散——

那不仅仅是一块冰冷玉佩,它代代相传,是家族情感纽带的见证;更重要的是,它承载着爷爷对母亲深沉的爱与思念。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替爷爷找回玉佩!

见叶珊情绪有缓,薛慕文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饼干。

“快吃!可好吃了!我妈都没给我买过这么好的饼干。”

接着,薛慕文往她嘴里塞别的:“这种葡萄干我头一回吃,味道有点怪。”

叶珊细细一嚼,是枸杞,高级货啊。

她再环顾桌上的物品,只见高档的麦乳精、珍贵的蜂皇浆摆放得整整齐齐,饼干是国外牌子,枸杞是高级袋装的。

而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那个长条形的木盒子,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包装如此高级,让人忍不住想知道里面是什么。

叶珊目瞪口呆,薛慕文趁机又往她嘴里塞饼干。

薛阎王笑了,“吃吧吃吧!这些东西,你们喜欢什么,自己分了。”

说着,他打开了那只木盒子。

叶珊瞬间看傻了眼。

盒子里躺着的,是一株人参!

她从未见过如此大的人参,根须丰满,形态完整,散发着淡淡的光泽,显然是一株上上品!

薛阎王愣了一下,然后长长叹了一口气,苦笑着摇摇头。

爷爷是不是在想,如果早一点,他就无需将玉佩让出去了?

叶珊猜测着,斗胆问:“爷爷,这是谁送的呀?”

“一个老朋友。”薛阎王的话又开始简洁起来,“去练功吧!”

虽然爷爷不说,但她只要甜甜叫一声“哥哥”,薛慕文知无不言,言无不细。

练功间隙,两人躲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那个爷爷叫爷爷薛大哥,还说他这条命是爷爷救的,他不能忘恩负义,爷爷要是不收下这些,他就不回去了。后来爷爷说东西太重,放下吧,钱拿走……”

叶珊疑惑道:“他从前没来过?你见过他没?”

“没有。他向爷爷道歉,说了好多话,大概意思就是他太忙了,寄过来的东西都被退了,所以他自己来了……”

叶珊点点头,突然想起他之前说的什么“大领导”,问是怎么回事。

“我猜的!”薛慕文得意道:“那爷爷看上去就和我妈妈单位里最大的领导一样,特别有威严!他进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而且门外还站着两个……”

叶珊知道,薛慕文一家都住在某部委宿舍大院里,偶尔能见到大领导。看来,那个客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

晚上,朱二妹搂着美红睡一屋;叶珊一个人睡一屋。

半夜时分,叶珊被一股闷热的气息唤醒,仿佛身处蒸笼之中。

风扇不知道何时停了,她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咔嗒”,眼前还是一片漆黑。

停电了!

叶珊从床上爬起,摸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窗外的世界仿佛也被这黑夜的巨口吞噬,厚重的云层遮挡了所有的月光。

她探出头,想要寻找一丝凉风的踪迹,然而空气中却充满了粘稠和沉重,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远处的天空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一声沉闷的雷声传来。

在这窸窸窣窣的虫鸣声中,叶珊隐约听到一种古怪的嘶嘶声,那声音如同暗处的一条蛇正在吞吐着舌芯,让人不寒而栗。

叶珊下意识地缩回了头,关上了窗户,拉上窗帘,在漆黑一片中只见听“啪嗒啪嗒”掉落的声音,不知道是自己撞落了什么。

在暗夜里,明明是酷夏,叶珊却突然觉得后背发凉。

和前世一样,那时候年幼,妈妈常常上夜班,奶奶搂着美华睡,叶珊一个人躺在妈妈的床上,抱着枕头,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催促自己快点睡着,睡着就不会害怕了。

有一次,她半夜醒来,四周漆黑,万籁俱寂,身边空无一人。那种被世界遗弃的绝望感瞬间涌上心头,就像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洞,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种绝望的情绪深深烙印在她的心中,日复一日,在黑暗中悄然滋长,并在她成年后的某个夜晚再次暴发……

那是她永远都不会遗忘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