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景召带商领领去了丹苏,试穿婚纱样衣。
设计师是景召合作过几次的朋友,安格斯。商领领在二楼换衣服,景召和安格斯在一楼。
“你什么时候再办一场影展?”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办展。”
“真遗憾。”
因为行程冲突,安格斯错过了景召上一次的影展。
“亚伯跟我说,你不走悲派了,现在是浪漫主义摄影师。”安格斯是浪漫主义设计师,“你现在的风格和我的作品太搭了,考不考虑跟我长期合作?”
他早就想拐景召到他的团队。
“那些照片有一部分是我早期拍摄的,我的风格会随拍摄主体变化。抱歉安格斯,我不适合你。”
好吧,安格斯也料到了自己会被拒绝。
景召风格多变,不是不适合,是他志不在时尚圈。
“就知道你会拒绝。”安格斯也不勉强,“喏,你的主体出来了。”
景召看向楼梯。
安格斯是丹苏的贵族,工作室直接开在了家族的城堡里。墙顶的水晶灯奢华繁杂,地上铺着纹路错综的地毯,墙上挂了颜色艳丽的油画,建筑设计师采用了大量的复古色,恰好,很衬商领领的纯色婚纱。
她从楼梯上走下来,裙摆太长,安格斯的助理在身后帮忙提着。光是裙摆就有二十三层,全部由最薄的欧根纱制成。整体设计很简约,但不简单,每一层裙摆的叠加都有心机,长度错落有致。
景召上前,对助理道了谢,接过裙摆,牵着商领领走下来。
他表现得很平静。
但安格斯刚刚注意到了,景召并不平静,他那样好的教养,弄翻了咖啡杯的汤匙居然没有捡起来。
安格斯将汤匙捡起来:“还满意吗?景太太。”
一字领的设计很好地凸显了商领领的锁骨和肩,后背开到了腰部,再连接大裙摆,把腰线收得刚刚好,这件婚纱凸显了商领领身材的所有优点。
安格斯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商领领也很满意:“嗯,我很喜欢。”
安格斯戴上手套,很有分寸用手测量了一下腰部的宽松程度:“腰部还需要再改一下。”
他转头对助理报了一个尺寸,然后问景召:“景,觉得怎么样?”
他问:“可以回避一下吗?”
“当然可以。”安格斯带着他的助理一起回避,走到门口,回头提醒,“对了,这件婚纱在光线暗的时候会更好看。”
安格斯体贴地关上门,从门缝里偷偷多看了一眼。
景召在吻她的新娘。
“我还没有拍照,不准把我的妆亲花了。”
景召把商领领的头纱拨到肩后:“好,我小心一点。”
接了一个漫长的吻之后,他去关了顶灯,只留后面一边的壁灯。
安格斯说得没错,关了灯更美,婚纱的裙摆闪着漂亮却丝毫不刺眼的光,那二十三层的欧根纱里,层层都有文章。
“怎么不说话?”
景召沉默了片刻:“原来不止女人对婚纱有幻想,男人也有。”
“什么幻想?”
“浪漫的,”他笑,诚实地说,“还有肮脏的。”
商领领一秒钟脑补了一场香艳大戏,美目圆瞪:“景老师,你现在不得了了。”
景召轻轻抱住她,怕弄皱她漂亮的婚纱,他甚至不敢用力:“我们领领很美。”
商领领很喜欢景召说我们领领,很喜欢他夸她漂亮,心里甜得冒泡泡。
除了婚纱,还有两套晚礼服。
商领领都试穿了一遍,让景召给她拍了很多照,发给国内的陆女士。
陆女士足足夸了十分钟。
魔女长大了,穿上婚纱,变成了仙女。
婚纱还需要小改,安格斯说大概十天能完工,到时会安排专机送去帝国。
景召和商领领订了两天后的机票。丹苏的国土面积很小,首都亚黎世是一座艺术氛围很浓的城市,景召留学就读的索鲁大学就在这里。
索鲁是亚黎世的标志性建筑,对游客也开放。
一进校门商领领就闻到了花香,教学楼是中古世纪的建筑风格,藏在开着一簇一簇白色霜花的参天老树后面。
商领领在前面走走停停,景召在后面拍照。
她新奇地四处看:“这里好漂亮。”
来来往往的学生很多,大多骑着自行车。
景召收起相机,牵住商领领,靠边行走:“我们来得巧,这几天是白霜花的花期。”
白霜花的花瓣形状很像霜花,花期很短,只有一周左右。
“你跟我讲讲你留学时候的事,我想听。”商领领很遗憾,错过了景召的学生时代。
她家景老师的学生时代,她想一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
“也没什么特别的。”景召说,“我不住校,和陈野渡、方路深一起住在外面,留学的第一年没有恢复记忆,那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太好,对什么都提不起劲,所以就什么都尝试了一下,攀岩、赛车、打拳,还去过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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