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无耻他爹给无耻开门,无耻到家了。
白捕头忍不住气笑了,嘲讽:“这种人,居然也有媳妇和孩子,哼。”
好巧不巧,吴大莽的妻子刘氏恰好把孩子喂饱了,抱着孩子从后堂走到这里,听到吴大莽刚才的话。
她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走过去,冲跪地求饶的丈夫呸一口,哭诉:“你个丧良心的,你口口声声说生孩子容易,你自己生去。”
“生一百个,一千个,随你怎么卖!”
她转身把孩子塞给婆婆,哭着跑了,跑向娘家的方向。
她公公婆婆连忙去追她,不约而同地暗忖:儿子差劲,娶个媳妇不容易,绝对不能让她跑了。
这场面,犹如饿狼捕羊。
唐风年担心刘氏的安危,于是吩咐肖白带两个官差去护送。
肖白办事勤快,带上两个官差,立马去追那几个人。
吴大莽爬起来,也想去追刘氏,却被当铺掌柜拉住后领子。
掌柜逼他归还五两银子。
吴大莽拿不出钱,使劲求饶。
他不还钱,掌柜就不松手。
唐风年吩咐:“把吴大莽关进大牢。”
“为何缺钱?五两银子去哪里了?是否还有其他违法勾当?必须审个水落石出。”
“至于当铺掌柜,白捕头和马师爷去当铺细查,看看是否有非法买卖人口的其他问题。”
“至于两位买家,如实登记姓名、住址,不许离开成都府,等候传唤。”
“等开堂公审时,必须随叫随到,来公堂作证。”
买家老老实实地答应,无可奈何。
当铺掌柜在心里暗骂:晦气!今天真晦气!
吴大莽哭爹喊娘,嘴上求饶,但官差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强行把他押去大牢。
石师爷去大牢审问他。
等眼前清静时,小学徒乖宝少年老成地叹气,道:“有些人,太可怕了。”
唐风年端起茶盏,喝一口茶,点头赞同,然后微笑着吩咐:“乖宝,把案卷整理清楚。”
“如果案情不复杂,过几天就开堂公审。”
他总揽全局,身边帮手多,只需要吩咐别人干活即可,不需要亲力亲为。
乖宝立马照办,认认真真。
阳光下,她抿着嘴巴,小脸尚未褪去婴儿肥,但一双眼睛已经摆脱了稚气。
唐风年放下茶盏,翻阅朝廷从京城快马加鞭送来的公函。
窗明几净,茶香袅袅,父女俩各忙各的。
——
后院里,唐母织布,手脚并用,唧唧复唧唧,织布机响个不停。
赵宣宣在午睡,仿佛躺在云端上,沉酣极了。
巧宝和白家齐凑在一起,在墙角挖泥巴,捉蚯蚓,乐此不疲。
王玉娥坐在屋檐下,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顺便看着巧宝。
她吐掉瓜子壳,有点无奈,担心泥巴把巧宝的衣裳弄脏,难洗,小声嘀咕:“蚯蚓有啥好玩的?”
“不晓得小孩子的脑瓜子天天想啥。”
巧宝稚声稚气地道:“这条大蚯蚓,好恶心。”
她小眉头微皱,把大蚯蚓扔掉,小表情嫌弃。
白家齐点头赞同,附和道:“小蚯蚓不恶心,咱们只抓小蚯蚓。”
两人继续挖,墙角的泥巴被翻动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