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石夫人拉着晨晨,来与赵宣宣商量私塾的事。
刚开始时,晨晨有些不好意思,但赵宣宣眉开眼笑,大大方方,一点也没把她当外人。
“晨晨,你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我家也是你家。”
“我让六个女帮工都留下,让她们看好内院,给学童们做饭。”
“你还有两个小丫鬟,晚上十个人住这里,应该不会害怕吧?”
晨晨松一口气,心情明显变轻松许多,露出笑容,说道:“孙二和孙二嫂也会留下来,外院又住着我大哥大嫂,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以后换成我教记账、算账的本事,恐怕教得没有姐姐好,会不会被学童们嫌弃?”
她最自信的就是绣花,至于别的本事,比如打算盘、念书,都只是略通一二。
赵宣宣也有此担心,而且学童太多,大孩子和太小的孩子分开上课,事情也多,她担心晨晨忙不过来。
“晨晨,再给私塾找一两个新夫子,怎么样?”
晨晨点头如捣蒜,十分赞同。
赵宣宣拉住她的手,轻拍拍,道:“我先给灿灿和司马夫人写两封信。”
“看看灿灿有没有兴趣,或者,司马夫人是否有合适的账房女先生介绍过来?”
信送出去之后,顺利收到回信。
司马夫人在信中说,她念书不多,只会讲做生意的故事,教算账也没问题。如果赵宣宣不介意,她可以每隔一天来一次私塾,只教半个时辰,不收束修,就当散散心。
赵宣宣把信递给晨晨看,晨晨惊喜地点头。
赵宣宣笑道:“司马夫人绝对有大本事,能请她来当私塾的夫子,相当于让状元磨墨。”
接下来,她又拆开苏灿灿的回信。
苏灿灿信中的重点是舍不得赵宣宣离开京城,感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希望赵宣宣这次随唐风年外放的时间不要太久,早日回来重聚。最后,她婉拒了关于当夫子的邀请。
赵宣宣把信重新折好,收进匣子里,神情遗憾,道:“灿灿要照顾龙凤胎,肯定很忙,没有空闲,而且她公公官大,家里的规矩也大,不方便天天出门。”
晨晨点头,表示理解。
赵宣宣建议:“晨晨,你哥哥学问大,内院外院又离得近,你多请教他,然后争取自己教学童们念书。”
“至于打算盘,你慢慢教,不要急,着急就容易出错。”
晨晨点头答应,下定决心,道:“我天天自己练,边学边教,熟能生巧。”
“而且,我爹爹以前开师爷学堂时,写的教案和手札还留着,我照着他的教案,依葫芦画瓢就行。”
赵宣宣突然想起来,唐风年也写过教案和手札,于是去书房寻找。
书架上整整齐齐,分门别类。
过了一会儿,她顺利找到唐风年亲笔写的教案和手札,翻一翻,觉得没啥不可见人的字句,但她没有立马把东西借给晨晨,而是先去询问唐风年。
唐风年正忙忙碌碌,给别人写信,爽快答应。
——
晨晨拿到唐风年的教案和手札之后,细细翻看,如获至宝。
“姐姐,师兄写的话比我爹爹写得有趣多了。”
“我能看懂。”
赵宣宣竖起大拇指,鼓励她,又说道:“其实,湘乔念书不比咱们少,她还会弹琴。”
“你跟她商量,看她是否愿意多教一些?”
“如果她多出点力,你便能轻松一些。”
晨晨点头答应,心中感动,涌起一股暖流,眼窝酸酸涩涩的,暗忖:即将出发,姐姐这么忙,还处处为我考虑。都怪我没用,本事不大,还担不起私塾的金字招牌。之前爹爹说我是金字招牌旁的借光者,一点也没错。
赵宣宣拍拍晨晨的肩膀,然后回内室去,继续收拾东西。
突然,赵东阳又帮她拿一封信回来。
信封上的署名又是灿灿,这是她今天给赵宣宣回的第二封信。
赵宣宣担心苏灿灿有什么急事,连忙拆开看,有点手忙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