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赵家人离开王家村,回到自己家。
准备晚饭之前,免不了又杀鸡宰鸭。
乖宝盯着鸡血和鸭血,若有所思,联想到滴血认亲。
她搞一碗井水过来,弄一点鸡血进去,又弄一点鸭血进去。
观察片刻后,她又搞七八个碗来,让每个碗里的水温不一样,掺一些热水。
冷水变成温水,依次递增。
过了一会儿,她又换另一种方法,往水里加盐。
然后,又加醋……
赵东阳凑在旁边看,感到好笑,道:“乖宝,今晚不能吃鸭血粉丝汤了,都被你糟蹋完了。”
乖宝小表情一本正经,道:“爷爷,我在尝试滴血认亲。”
赵东阳纳闷,道:“鸡怎么可能生出鸭?鸭也不会生出鸡。”
“可是,这血怎么……有些融一起,有些又不相融呢?”
乖宝眉飞色舞,道:“有些水加盐了,水温也不一样。”
“有些血故意滴得远,有些血滴得近,结果不一样。”
桌上被她摆满了水碗。
这时,王玉娥端菜上桌,发现没地方放,无奈地哄道:“乖宝,别玩了,快把桌子收拾干净,准备吃饭。”
乖宝一边收拾水碗,一边充满希望,说道:“奶奶,等我搞清楚滴血认亲的办法之后,再翻一些案卷,或许可以帮方哥儿摘掉'野种'的帽子。”
王玉娥顿时呆愣住了,因为其他人,包括她,都默认或者明示方哥儿是韦秋桂和奸夫生的。
之前,没有谁替方哥儿反驳“野种”这个骂名,就连韦春喜也默认。
片刻后,她回过神来,帮乖宝收拾那些含血的水碗,瞅一瞅,道:“鸡血和鸭血居然也能融一起,这个法子不靠谱啊。”
乖宝胸有成竹,道:“我们只要证明模棱两可的结论就行。”
“既不能证实方哥儿是朱大财主亲生的,也不能证实他不是亲生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不能冤枉他是野种。”
赵东阳倒吸一口气,“嘶”一声,道:“朱大财主早就下葬了,难道挖出来滴血验亲?”
乖宝道:“我问过妞妞姐,她说方哥儿在朱家还有同父异母的亲哥哥。”
“按照血脉相连的说法,可以跟他哥哥滴血认亲。”
赵东阳被说动了,认真想一想,觉得这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王玉娥露出笑容,摸摸乖宝的头发,觉得乖宝真聪明,不愧是自己亲生的孙女。
她想得深远,道:“如果真能通过打官司,把'野种'的脏帽子摘掉,以后那孩子至少能过得好一点,王家也少受点连累。”
乖宝微笑道:“除了滴血认亲,还要辨认长相。”
“听妞妞姐说,朱家有很多大胖子,朱大财主和方哥儿的哥哥们都是胖子。”
“胖子和瘦子,长相差别大。”
“如果同样是胖子,就可能更像一点。”
“打官司之前,最好把方哥儿喂得更胖一些。”
“另外,最好提前看看他哥哥长什么模样,看看眉毛、嘴巴,以及梳什么样的发髻,穿什么样的衣衫,有什么特别的小动作,这几个地方可以作弊、模仿。”
她之前做过一年多师爷学徒,没有白学。
赵东阳突然不乐意,眉头微皱,抚摸胖肚皮,道:“如果帮他打官司,咱们岂不是要耽误很长一段日子?”
他想巧宝和乖女,想早点回京城去。毕竟,亲疏有别,方哥儿只是一个外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