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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积香楼难得能如此热闹。

姐儿们顾不上前一夜的辛劳,纷纷早起梳妆打扮,有唱曲儿技艺的姐儿更是将自己压箱底的头面都搬了出来,那些个技艺不精的,甚至将自己供闺房取乐的排面都搬了出来。

杨妈妈一早得了信,便交代但凡会唱曲儿舞两下子的,今儿都得出门,出门的姐儿有五两银子赏钱。

姐儿虽不明所以,但这唱曲儿跳舞的活计,可不比伺候那些个男人来的舒坦?何况能给到五两银子,有些不出挑的姐儿,便是辛苦一月也得不到这多的赏钱。

姐儿们将自己的物件都收在木箱里,跟着杨妈妈备着的马车,便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院里只留着几个龟公和身子实在不舒坦的姐儿。

小龟公搬了把椅子在院门外坐下,望着一辆辆远去的马车,打趣道:“瞧杨妈妈今日高兴的,就差自己也上台子了。”

另一个胖龟公凑过脸来,揶揄:“给这许多银子,哪个能不心动,我都想抹了脸,上台子跳两曲儿!”

小龟公推开他,道:“我可头一回听说哪家进宅前,要找窑里的姐儿冲喜的。”

“切。”胖龟公摇头晃脑,“人给的起银子,说是找术士算过,你管这闲事呢?”

九殿下派人来送小物件时,尹南安正和楚义核对院里的绿植,她眼尾落在那一堆她也叫不上名儿的花花草草上,眼神还是在第一时间捕捉到了院外的情形。

还未及小厮来报,尹南安便提着裙摆迎出了院子。

玄瑢昨儿听着尹南安当着萧家二公子的面,愿意接受自己这份好意,当即就派人去置办得妥妥贴贴。直到今儿早上管事来问询何时给尹南安送来时,他还在心里头暗自乐呵。

皇权天下,还有什么人能抵得过皇子权势的诱惑?萧家二郎让他的侧妃倾慕过又如何?他还不是可以轻松拿捏他萧二看上的人?

尹南安步子急,还未等送礼的人踏进院子,便将人都拦在了外头。

九殿下为了给尹南安足够的颜面,指派钱管事亲自过来送礼。钱管家也只当是替殿下来讨好一个姑娘,早就准备了一肚子体面话,这会瞧见人出来,刚拱手上前,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挡了回来。

他不明所以,堆着笑缓了步子,开始自我介绍,道:“想必这位必是尹姑娘,老奴是殿下府上的钱管事,替殿下来应给姑娘的许诺。”

尹南安歪头瞧了眼他身后差人抬着的几只红木箱子,面上也有了笑意。

“管事辛苦,南安有一事相托,还望管事成全。”尹南安将姿态放低,又浅浅行了一礼。

钱管事被厚待,自然面上欣喜愈盛,他清了清嗓子,朗声回道:“姑娘但说无妨,老奴定竭力为姑娘去办。”

他早上瞧着九殿下的模样,对这位姑娘怕是会有求必应,他如今能让这位姑娘领自己一份人情,日后办事便也便利许多。若是自己办不成的事儿,传话给九皇子便是,瞧着这姑娘的模样,也不会为难他一个老人家。

“管事放心,并非什么难事。”尹南安一脸端庄模样,朝身后的楚义使了个眼色,楚义便小跑进了院子,“我日后要搬进这宅子,免不了同左右邻里有往来。”

她微微垂头,一副为难得羞于言表的模样。

“九殿下是南安熟识的,最至高无上的人,若是殿下能给我这个薄面,日后左右邻里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孤女。”

钱管家用心听着,跟着颔首附和。

楚义这会跑出来,递给尹南安一个小匣子。

尹南安接过匣子,轻轻掀开盖子,里头是几个成色不错的玉佩子,但虽说不错,也称不上上等的佳品。

尹南安佯装为难,将匣子递到钱管事跟前,又将手心里藏着的一锭银子顺势塞进钱管事手里。

“劳驾管事,帮南安将这些小玩意儿给左右领里送去。”

管事哎了两声,双手接过匣子,拖了里头的玉放在眼前瞧了瞧,确定不会丢殿下颜面,方才笑盈盈将玉重新放回匣子。

他手垂在衣袖里,颠了颠,笑得见牙不见眼。“姑娘放心,老奴必为姑娘办妥,这下人们抬着的物件,先给姑娘送院里头去?”

尹南安伸手拦住,朝着钱管事意味深长一笑,道:“劳烦了。”

钱管事哪里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这般一看,便下的这姑娘想借着九殿下的势,为自己铺路。还有什么是比皇子差人上门送物件更好的排面?

钱管事也不多言,往后一挥手,便笑盈盈地去办事儿了。

尹南安瞧着人去了,面上的笑才变得真实。她朝楚义挑眉,道:“杨妈妈他们都等急了吧,再过半炷香时间,便让她们都进来吧!”

楚义应下,拉着个相熟的小厮,一道退了出去。

他同阿姐如今虽都是自由身,可瞧见杨妈妈,他还是浑身不舒坦。所幸今日阿姐未来,不然免不了要滴几滴眼泪。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钱管事就迈着小碎步子往尹南安这边赶。

尹南安还站在原先的地儿迎他,钱管事便是十分受用。

“姑娘。”钱管事作揖,神色得意递给尹南安两个小香囊,“办妥了!右巷里的孙家还给您回了礼,周家夫人也说晚些来给您送些她们老家的吃食来。周遭都是普通人家,见着这些个排场,腿脚都站不利索。”

钱管事笑得得意,讨赏似的瞧向尹南安。

尹南安晓得这些人办事仗势得很,这种差事自然办得风光,也不吝啬疯狂夸奖几句。

“把东西都给姑娘抬进院里去,小心着些。”钱管事办完了差事,便吩咐身后的家丁。

家丁们得令抬着箱子还未跨进院子,便听着嘈杂声越来越近,转眼便到了眼前。不用转头去瞧,便被一巷子浓郁的脂粉味呛得屏了呼吸。

几个眼尖的,一下子猜出花车上的人儿来,眼珠子瞪的浑圆,脚下是再也走不了一步。

“钱管事,这...”站在队伍头上的家丁扭头去请示也呆立在原地的钱管事。

钱管事瞧着那十来辆花车,呼吸都漏了一拍。

“我的个亲娘唉!”他往后退上一步,拽住了自己的衣摆。他在上京土生土长几十载,哪里会不晓得这些个装扮的俏娘子都是干什么营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