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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浔枝的声音明媚轻柔,虽样貌上比尹南安要逊色些,但搁在人群里,也是显眼的存在。何况,她一直这般“柔弱自持”,倒也挺遭人稀罕。

尹南安心下一揪,心中默默盘算了下她听见自己同秋月对话的可能性。

她朝秋月使了个眼色,秋月便迎上去开了门。

“姐姐。”尹浔枝手上拖着一敛口盘,盘里一个晶莹小瓷碗,“我中午用了院中小厨房,给姐姐炖了些杏酪汤,姐姐趁热喝。”

她迎着身子进屋,大大方方将托盘放在茶案上。

见尹南安转眸瞧了眼那白稠的甜汤,尹浔枝也不再多言,微微欠了欠身子,道:“小厨房还温了些,姐姐若是喜欢,可让秋月妹妹再去盛些。”

说完,她也不在乎尹南安是否真愿意吃,转身便出了屋子。

尹南安瞧了眼一旁同样困惑的秋月。

秋月眨巴着眼,道:“姑娘,你这位妹妹倒是不错,比她那姨娘可强上百倍。”

“嗯。”尹南安撇了撇嘴,苦笑一声,“是强上百倍!”

正午阳光暖人,催人入梦。

尹南安在院子里转悠了半晌,直待西边厢房里的姨母同妹妹都午憩了,才朝青鹤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地出了院子。

今日这趟出门,尹南安特地去邹氏处做了报备。当然,她是同邹氏讲近日里自己多有不顺,需去寺庙里拜拜,洗涤一下灵魂。

邹氏自是未多加阻拦,只吩咐说要早些回府,晚上府上设宴,庆祝尹南安同家人团聚。

尹南安踏出侯府,便同青鹤一道,找了间静谧的客栈厢房换了男子衣裳。青鹤似是深谙此道,两人没费多少力气便人模狗样地出了门。

杨妈妈再瞧见尹南安时,恨不得让龟公们上前,将积香楼的前院大门都给堵上。

“姑娘若是正想进我院里,我还有其他路子给您请进来。”杨妈妈念着上次的仇怨,对尹南安的语气自是不会柔和。

但真的要同尹南安动手,她却是不敢的。

尹南安瞧着她阴阳怪气的模样,挂在脸上的笑容却如见着老友一般,真诚无比。

“杨妈妈,不打不相识么?我今日来,是给杨妈妈带好处的。”

杨妈妈面上的妆色极重,此刻一张脸更是扭曲得不像话,似是比见着不给银子的嫖客更为心烦。

“女菩萨,我这小庙,可敬不起你这尊神明。”杨妈妈挥了挥手中艳红的绢帕,扭着身子便要回院子。

尹南安三两步上前,挡在杨妈妈跟前,“杨妈妈不妨先听听,再走也不迟。”

杨妈妈被缠得烦了,眼珠子转了转,还是顿了步子。她双手叉着腰,昂着脑袋,垂下眸子瞧她。

“你倒是讲讲看瞧。”

显然,她并不信从她嘴里能有什么好事。

尹南安搓搓手,干笑两声,身子靠近杨妈妈,低声道:“我这有些好东西,想卖给楼里的姑娘。”

“切!”杨妈妈一听便不乐意了,掐着腰就要转身。

“杨妈妈只管帮我同姑娘们传个话便成,若是卖去了,我给妈妈一成的利。”尹南安悠悠开口,似是料准了杨妈妈会心动般,这次并未着急去拦人。

果然,杨妈妈掐在腰间的手垂了下来,她双手交叠,理了理手上的娟帕,半眯着眼睨尹南安。

“你好好讲讲。若是再装神弄鬼的,我便让人给你赶出去。”

尹南安故作姿态地往前踱了两步,竖了大拇指往青鹤身上的包袱上一指,“我听说,云秀庄的衣裳,在你们这儿都是拿千金去求。”

这话,虽是夸张了些,但也是事实。

云秀庄的衣裳远近闻名,贵门富户都得排着队候着,普通百姓瞧这价格更是望而却步,何况压根儿也赶不上趟儿。

云秀庄的老板是瞧不上戏子同妓子的,更是怕坏了自己店的名声,一向不随意将衣裳卖给她们。

可院里头总是会来些恩客,腻了曲意逢迎那套,喜欢拖貌美矜持的“贵女”下水。

这样要求的人多了,大伙便都想尝尝鲜。

云秀庄的衣裳,便是“贵女”们最好的衣装。

平日里若是有哪位恩客能出手阔绰,赏院中姐儿一件,大伙儿都是要羡慕上许久。

这不是银子的问题,是确实难求。

杨妈妈拢了眉眼望向尹南安,声音里已带上几分喜色,“你是说,你有法子?”

尹南安摇摇手指,在杨妈妈面上的神色从不解慢慢转向愤怒时,道:“我带了几件,可以先试试水。”

杨妈妈一听,便来了精气神,她下意识上前去挽尹南安的胳膊,又很快条件反射地弹开,她还记得先前的尹南安是有多神神叨叨。

尹南安反手回握住她的胳膊,两人喜笑颜开地走进前厅。

也就一炷香的功夫,尹南安便掂着一荷包银钱出来,她将钱袋抛给青鹤收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积香院。

尹南安回到永铭侯府时,自然是还是出门前那仪态素雅大方的模样。

门子见着她,躬身一拜,道:“姑娘,夫人让您回来后,先去趟登云堂。”

尹南安颔首。

登云堂里,此刻是一派其乐融融。

新妇挨着婆母邹氏坐着,邹熙坐在另一侧。

今日邹熙替父亲来送拜帖,盛情邀请萧家去府上一聚,噱头当然是感谢二公子对邹老三的搭救之恩。再有,即是为了维系两家的情谊,说白了,便是再攀附攀附萧家,联络联络感情。

这事儿,邹氏自然是替侯爷做主,给应下了。

几人闲聊了阵儿,不知话题如何一转,便转到钟书渠身上。邹氏并不认识此人,原本只当着女儿家的随意聊扯,却在听着他与尹南安早有婚约后,眼中燃了兴致。

“那钟公子一表人才,对尹姐姐也是用情至深,不知尹姐姐是嫌弃他哪一点,当众就没给人台阶下。”

邹熙那是一脸惋惜,仿佛眼看着一段美好姻缘曲尽人散。

新妇景蓉儿自然是不太清楚当日的事情,但这个时候,哪有不添些柴火的道理。

“母亲还得多劝劝尹妹妹,莫挑来拣去花了眼。”

邹氏忆起自家两个儿子为了尹南安动起手来的事,更是对景蓉儿的话深以为然。

她转膜望向邹熙,带上明显的打探意味:“快同我说说这钟书渠的家世背景?”

“夫人说的,可是襄城钟知州之子钟书渠?”

众人闻声纷纷侧首,就见一粉衣女子笑盈盈跨进厅内,躬身行礼时更是一派娇骨柔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