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陈平已经很照顾她们家了。
否则他爹的药材哪里能值那么多钱?
只是他爹这么一倒,家里就更没有收入了。
“成,那我就回去给叔开药方了,照着药喝五天就成。”说罢,陈平就走了出去。
苏秋水思虑再三,跟着陈平一起出了屋门,“陈平哥,你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咋了?”陈平停下步子等她,疑惑的问道。
女人不安的绞着手指,眼神澄亮的如林间小鹿,她怯怯的看着陈平,小声开口道:“白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你那里忙不开,我、我能去你的诊所里帮忙吗?打杂也行!”
“只要您一个月给我开个几百块,让我家能吃得起饭就行!”
“瞧你一脸苦大仇深的,我还以为是啥事儿呢,就这啊?”陈平被她逗笑了。
随后直接倚在了她家门框上,柔和的月光打在他侧脸上,棱角分明,五官硬朗。
勾着的唇角带着一丝浅浅笑意,苏秋水脸红了一瞬。
“一个月三千,哥罩你了,明天来我这上班吧!”陈平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三千块!”苏秋水张大了樱桃小口,错愕的重复道。
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一个月赚这么多啊。
看来村里那些大妈们说的没错,陈平真的发了!
正要走,却鼻尖微动,陈平闻见了院里那股清新的泥土香,倏尔问道:“我叔采着药了吗?”
“药是采到了,可不知道是些啥药材,我还没来得及看呢。”苏秋水的脸颊红的像火烧云。
她羞答答的指了指放在井边的那口袋药材。
陈平上前看了一眼,药香愈发浓郁。
不禁伸手去解麻袋口,谁知她爸系的十分紧,各个扣子挤在一起,陈平费劲半天也没解开,反而还越系越紧了。
“我来吧,平哥。”苏秋水娇笑一声,将低头垂落的长发捋到耳后,俯身认真的解着绳子。
陈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只见她白皙灵巧的手指穿梭在绳间,没两下功夫就解开了。
“还得是你啊,秋水妹子!”陈平由衷夸赞道。
“这活儿本就不是男人能干来的,陈平哥一身本事,哪能会这些细致繁琐的活。”苏秋水被夸的不好意思,俏脸微红,悄悄的看了陈平一眼。
麻袋口敞开,陈平眼神一亮,正是美体丸和其他丹方需要的药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这些药材我收了,等着叔醒过来你跟他说一声,如果同意,你明早就把药材搬到我那儿去。”陈平笑道。
“行!”苏秋水心中感动。
村里还有其他的药材户,陈平却专门收她家的,肯定是心存照顾呀!
他们两家一向往来不多,只是碰上能打个招呼的关系。
可自从陈平给城里人看病赚了钱,就对她家多加照拂,爹妈和人家没什么往来,那也就是自己……
苏秋水贝齿咬着红唇,渐渐靠近陈平,“陈平哥,我愿意,其实你不用这样……”
“小平,你快跟我回去,你小姨来了!”
蓦地,门口传来一道气喘吁吁的声音。
陈平一喜,是秦舒柔!
原以为她是一天没见,想他了,可却没想到告诉了他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大消息。
直接把他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小姨?我哪有什么小姨?”陈平一脸懵比,连忙跟着秦舒柔回了家。
苏秋水见人走远,羞愤的跺了跺脚。
她话还没说完呢!
五分钟后,看着眼前美艳如瑰的女人,陈平大脑宕机,眼前一片空白。
他咋不记得自己有个小姨啊!
而且这么年轻,和自己差不多大!
“你是小平吧……都、都长这么大了,是小姨不好,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过得好不好啊?”女人的气质恬淡娴雅,一双清水秋瞳溢满了泪花。
想抬手摸陈平的脸颊,却又不敢,她心中有愧。
“你真是我小姨?那三年前你怎么……”没回来?
陈平嘴唇蠕动,想起了去世的父母,没把后面的话说完。
他半点不怀疑女人话中的真实性,因为她和自己母亲长得实在太像了,尤其是那双细眼长眉!
女人似乎猜到他的心中所想,垂下眸子,一双秋水美目浸着水光,“这是我和你妈妈的合照,当年你父母去世,正是我在外地生意最难的时候,可我给你们寄了很多钱,你没收到吗?”
“都是我不好,只寄些钱有什么用,你身边到底没个亲人,呜呜呜都怪我,姐姐不会原谅我的呜呜……”
她哭的很伤心,那双水晶般的眼睛肿成了桃子。
但陈平却一下子捕捉到了话里的关键点,“你给我寄过钱?寄了多少?”
“总不少于五万块!”女人抽抽搭搭的抬眸,委屈道。
草,都被陈万勇家私吞了!
陈平拳头一下子捏的咯吱响。
这老东西扣下了小姨给他寄的信封,怪不得他家刚生变故的那年,他家就翻新了房子!
好啊,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在里头!
“好了小姨,咱们先进去吧,这是我爹妈的房子,正好还空着一间。”陈平朝着厨房看了一眼,秦舒柔已经在里面做饭了。
得此贤妻,还有何追求啊!
“那是你女朋友吗?”楚红棉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珠,让陈平帮自己把行李拿进了屋。
“嗯……说是也不是,我俩还没捅破这层窗户纸。”陈平笑着说道。
“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姐他们应该也可以放心了。”楚红棉坐在桌前,有些拘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