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名字,陈平想起来了。
从前秦舒柔提过,她有个不务正业的表弟。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的还亲。
但随着年纪渐长,这小子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惹了不少祸,都是秦舒柔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陈平靠在墙上听了会,他也明白了。
秦子龙听了他好兄弟的唆使,花大价钱购置了一批何首乌。
本来想做个倒爷,赚个差价,谁知东西到手却长的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个头更跟村里山头的小酸梨差不多。
这样的次等何首乌没有任何药用价值,也只有他这个二傻子会花钱去买了。
他手里没钱,急需回血,这才来找秦舒柔帮忙,想让她帮忙处理了这批何首乌。
免得砸在手里,亏个大的。
秦子龙翘着二郎腿,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和街头地痞没什么区别。
“你不是这个村的村医吗,谁来看病,你顺手卖出去些不就好了!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上你们家天天蹭吃蹭喝去!”
“大姨的身子骨最近也不好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天天给我做三菜一汤。”
听着他这白眼狼一般的话,秦舒柔真的生气了,震惊又失望的看着他,“这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不管,你必须帮我!”秦子龙没了耐心,站起来怒吼道。
陈平皱了皱眉,直接抬脚迈了进来,“你那批何首乌,我收了!”
“……”
房间内,诡异般的寂静。
秦子龙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陈平,“你能做主?”
陈平不以为意的笑了声,“我不能,但是钱可以。”
“嘿嘿这话说的也对,那你打算出价多少?我那批何首乌可是大价钱买回来的!”秦子龙暗戳戳的搓了搓手,一双清秀的眼睛闪着是算计。
陈平眼神危险的眯起,“我可不是冤种,别拿你那套小孩子思想算计我。”
“贵一分我都不收,就看你是想回血还是想坐等亏损了。”
秦子龙翻了个白眼,一脸吃亏的说道:“一共两百多斤,你给我一万块钱好了!”
见陈平真要出钱摆平这档子事,秦舒柔一急,过来就要阻拦。
谁知,陈平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目光锐敏的盯过去,语气冰冷,“野生何首乌最好的品质才卖三十五一斤,你这破玩意卖我五十块钱一斤?”
“看来舒柔姐的份上,我给你六千,爱卖不卖!”
秦子龙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行,成交!”
“拿钱可以,但你要把那批何首乌一个不差的给我运过来,少一斤都不行。”这是陈平的硬性条件。
秦子龙忙点头,喜出望外的想着,嘿嘿,这回碰上活傻子了!
说罢,陈平掏出手机给他扫了一千,“这是定金,交了货之后我会付尾款,别再来烦你姐。”
美滋滋的听着钱入账,秦子龙打了个口哨,调侃道:“你该不会稀罕我表姐吧?长得倒是人五人六,就是穷了点,才给六千块钱,还不够小爷半个月生活费呢。”
秦舒柔羞红了脸,气的要去打他。
身形灵敏的秦子龙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一边数着订金,一边朝她挤眉又弄眼。
“都多大了,你还没嫁出去,都成老姑娘了!也别挑挑拣拣的了,我看这陈平不赖,干脆你就嫁他吧!”
“你给我滚!”秦舒柔忍无可忍,拿着扫帚就把他赶了出去。
她垂头丧气的回来,红着眼眶。
“你也真是的,那样的何首乌拿来也没用,钱是偷来的呀!”秦舒柔瘪着嘴,委屈又难过。
她觉得自己连累了陈平。
陈平笑了笑,掰着手指给她算好处,“舒柔姐,你看啊,何首乌叶能解毒散结,治藓和结核,而何首乌也就是它的块根,益气养肝又能健心益肾,将来无论是熬高浸酒还是煎水冲服,都是不错的药材。”
“这东西浑身上下都是宝,而且咱们这两块地加起来有四十多亩,荒着也是浪费了。”
秦舒柔被他一番有理有据的话,说愣了,“好、好像有点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亏的慌,六千块呢!”
陈平神秘一笑,没再多说。
山人自有妙计,他这六千块钱不会白花。
“好了你快去洗澡吧,身上都是土,把衣裳脱下来我给你洗了!”秦舒柔说完,就上去扒陈平的衣服。
陈平连连后退,“我自己来吧舒柔姐!”
随后一路跑到了淋浴间,松了口气。
花洒才刚打开,温热的水浇在身上,陈平舒服的呼出一口气。
“跟我还害臊什么,给你裤衩子!”
外面忽然传来秦舒柔娇俏的声音,一条干燥的平角底裤就被放在了衣服架子上。
陈平嘴角一抽,这……要不还是找个机会告诉她自己眼睛好了的事吧。
反正周芬芳都知道了,这事儿也快瞒不住了。
深夜,陈平躺在床板上,正刷着时事新闻。
这才知道现在的药材市场很难做,大多都是些人工养殖的药材,品质完全不如前十年。
以假乱真的现象层出不穷,更有很多人因为吃了假药而住院。
所以,珍稀药材越发昂贵。
陈平没忍住乐出声,这不正是他发财的好时候吗!
暴富的人生离他不远了!
叮——
忽然,手机界面弹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
“陈平,老子跟你没完!”
陈平:?
看着这条消息,陈平太阳穴跳了跳。
谁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恶作剧啊。
没多想,直接点了删除。
第二天清晨,陈平还没睡醒,就被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吓得坐了起来。
这分贝,快赶上海豚音了!
陈平抓起衣服套上就跑了出去,“咋了舒柔姐!”
秦舒柔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看,毛骨悚然的指了指对面。
只见院里的墙壁赫然引着好几个血手印,一个恐怖的骷髅头正对着秦舒柔的房间。
陈平墨眸中迸射出一阵寒光。
不管是谁,既然做得出,就别怪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了!
随后将秦舒柔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颤抖的后背,“没事了,那只是油漆而已,别怕。”
将她安慰着送回屋,陈平找来铲子将油漆尽数刮掉。
蹲下身子清理墙根时,却发现一张信纸。
“今天晚上10点,后山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