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柔微微蹙眉,“啥时候下的指示啊,我咋没看见大队部张贴?”
陈平在一旁听着,脸色也冷了几分。
这老东西查行医资格证是假,找茬才是真吧!
“我还能骗你不成,赶紧把你那证件拿出来我瞧瞧,村里还要登记上传呢!”陈万勇哼了一声,一副领导气派。
“不符合规矩的,一律都要严惩!”
嘿,还端上架子了。
瞧着他这人模狗样,陈平就一阵恶寒。
可是话说回来……舒柔姐好像没证吧!
难不成还真要被这老家伙摆一道?
陈万勇正心中得意时,周芬芳慢条斯理的起身,英气的眉眼泛着审视,“镇上什么时候下的这指示,我怎么不知道?”
“你谁啊,上边指示干啥让你知道?”陈万勇耐心渐失,“你又不是什么官儿,看你模样眼生的很,少关我们村的事!”
他脸上的烦躁让周芬芳冷了脸,说话也没有再客气,“身为村长,有权让村民细致地知道任何一项公告颁布的时间和内容!”
“你避而不谈,顾左右而言他,恐怕是心里有鬼吧!”
陈平内心直呼,芳姐霸气!
难得看这老家伙吃瘪啊。
啧啧,官大一级压死人,从镇里下乡来的周芬芳,显然能在关键场面说上话。
听着这有理有据的话,陈万勇内心一个慌神,打量的目光落在周芬芳身上,这娘们看上去懂点东西。
是秦舒柔和陈平请来的帮手?
娘的,收陈大柱钱收少了!
早知道这么难办,就多要点了!
“我懒得跟你废话。”陈万勇只想快点解决,扭头盯向秦舒柔,“你有没有证?没有我可就得先查封你家了,在考下证之前也不能再行医。”
陈平冷笑一声,“查封?你有这么大的权利么。”
“小平,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怎么跟村长说话呢!”陈万勇吹胡子瞪眼的,内心却早就暴跳如雷了。
死瞎子,早晚弄死你!
秦舒柔不慌不忙的打开包,拿出一个绿皮本本。
啪的一声,拍到了桌上!
“这是?”陈万勇怔住了。
秦舒柔笑的温婉又干练,“这是我一个月前,刚考下来行医资格证,但因为这个季节村里人生病的多,就没顾得上报备。”
“这下能行了吧,村长。”
幸好考下来了,否则倒成了陈万勇拿捏她的把柄。
呵,和陈大柱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行倒是行,就是你这……”陈万勇拿着绿皮本左右翻看,还要找借口为难秦舒柔,却被三两步走过来的周芬芳一把抢走了。
“怎么回事啊你这女人,耽误我办公……”陈万勇皱起眉头,眼中划过阴狠。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石柱村新上任的村支书,周芬芳。”不等他说完,周芬芳率先打断道。
闻言,陈万勇心中咯噔一声,目光狐疑,“真的假的?”
周芬芳二话不说,从包里掏出了调令拍在桌上,“陈村长,这下该信了吧!”
“哎哟呵,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陈万勇仔细看完调令,立刻圆滑笑道,“早知道您要来上任,我都让人把村支部的房子收拾出来了,今儿个就能住进去!”
周芬芳懒得和他虚与委蛇,客套两句,始终冷着脸。
临走时,她扭过身真诚感谢,“多谢你们的照顾了!”
秦舒柔受宠若惊,连忙摆手。
“哦对了村长,我的残疾人补贴啥时候到啊?都两年了,一次也没发过。”趁热打铁,陈平赶忙开口道。
周芬芳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陈平嘿嘿乐着挠了挠头。
这不是气氛烘托到这儿了嘛,他不要点东西多不合适,是吧。
“什么补贴……咳,瞧我这脑子,都忙忘了,今天回去就安排给你发!”陈万勇皱起眉头刚要拒绝,却见周芬芳盯着自己。
话到嘴边一拐弯儿,连忙收住。
奶奶的,总共几千块钱的补贴,他早给儿媳妇买化妆品了。
眼下这钱还得从他兜里出,亏的要死!
陈平这才眉开眼笑,“村长和村支书慢走啊,有空来串门!”
陈万勇剜了他一眼,转头连忙跟着周芬芳去了大队部。
新官上任三把火,可别查出来什么,他得早做安排。
“小平我去给……啊呀!”一转头,秦舒柔已经穿上了白大褂,药液也配好了。
可她眼前一阵眩晕,头重脚轻的摔在了陈平怀里。
“舒柔姐!你这是咋了!”陈平一把将她横抱起,红润的小脸此刻苍白无比。
秀气的弯月眉紧紧蹙着,看上去有些痛苦。
见她双手无意识的捂着小腹,陈平后知后觉,这是痛经了!
连忙折身去厨房沏了一碗红糖水,又灌了一个热水袋。
“好些了吗舒柔姐?”陈平双掌搓热,轻轻揉着她软乎乎的小腹。
痛经乃是寒凉之气聚集所致,再加上气血脉络不通,痛感自然会严重些。
陈平意念微动,游走在体内的那一丝金线被他引导着流向掌心。
“嘤……好舒服。”肌肤相贴,宽厚温热的掌心让秦舒柔忍不住嘤咛一声。
渐渐的,她感觉到一股温和热流包裹住了寒凉发痛的小腹。
紧皱的眉心也随之慢慢舒展开。
苍白的小脸儿也红上来几分,细腻的脸颊无意识蹭着陈平的胳膊,温暖让她贪恋,想要索取更多。
陈平艰难抽身,给她盖上了一层薄毯,“好好睡会儿吧舒柔姐,刘大娘家那边我去就成了。”
秦舒柔迷蒙的睁开美目,轻轻的嗯了一声,温柔又缱绻。
随后陈平拿上药箱和她刚刚配好的药液,就去了村西头的刘大娘家。
对这一户,他也有些印象。
刘大娘的儿子常年在外务工,家里只剩下老弱妇孺。
他儿媳妇前不久刚给老刘家生了个孙子,一家子护的跟宝贝一样。
稍有头疼脑热,就要让秦舒柔去上一趟。
这不,还没到他们家门口,就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声。
“好宝贝,可别哭了,要是把嗓子哭坏了可怎么好呀?心疼死奶奶了!”刘大娘慌里慌张的拿着拨浪鼓去哄,却并不见效。
“妈,安静一会吧,孩子估计有些吓着了。”一道温婉柔和的声音响起,听着有些陌生,估计是他儿媳妇小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