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许瑾瑜还在床上呢,就被长乐公主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许瑾瑜的眼睛都睁不开,顶着一个鸡窝头,神情恍惚的看着长乐公主。
她昨天被大乾女子的地位打击到了,想了大半夜的办法,但是不知道该怎么插手。
她要是敢在朝堂上大喊男女平等,或者喊提高女子的地位。
朝堂上的官员管她是不是镇国长公主,都能把她吃了。
顺便还要把她的祖宗八代挖出来骂一骂。
这触及到男人们最核心的利益了。
“泰安,有没有能用到大量女子的秘方?”
长乐公主开门见山的问。
“有,丝绸和布呗,织布就要用到女子。”
昨天许瑾瑜用功了半天,对于长乐公主的问题,脑子都不用转,就能回答出来。
“那好,我这就去办制造纺。”
长乐公主一拍手决定。
“没有那么简单。“
许瑾瑜继续迷迷糊糊的说:”织出来的布和丝绸卖给谁,农民太穷了,富户只有那么多。“
\"如果织出来丝绸太多,丝绸就会降价,织户会赔的倾家荡产,就算你是公主也赔不起。”
”还有女子赚钱,那钱能不能到女子的手上,一个个都是问题。“
许瑾瑜睡眼朦胧的拍了拍长乐公主的肩膀,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长乐公主陷入沉思,
“那你说怎么办?”
没有人吵,许瑾瑜的眼睛闭上,甚至愉快的打起呼噜。
长乐公主直接掐住许瑾瑜的肩膀,大力摇晃起来。
”给我说!怎么办?“
许瑾瑜的脑子差点被摇出来,这再不清醒就是神仙了。
“别!别摇!我清醒了,清醒了!”
“清醒了就给我说要怎么办?”
许瑾瑜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扔到脑袋后面,然后问长乐公主:“你确定要这样和我说。”
“确定!”
就这样两个公主盘腿坐在床上商量起事情。
“继续给我说织造纺的事情。”
“现在建织造纺不现实,肚子还填不饱呢,想丝绸太早了。“
长乐公主的肩膀一下子就塌了下来,无精打采的说:“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许瑾瑜摸摸下巴:“倒是有另外一个方子可以用女子来制造,就是辛苦一点。”
长乐公主伸出手:“方子拿来,我买。”
“可是我不想卖啊!”
“拿来,赚了钱我们四六分成,你四我六。\"
许瑾瑜等的就是这句,肥皂的方子可是穿越者赚钱的利器,可不打算这么轻易的卖掉。
”交易达成,这个方子你可以全大乾卖。“
泰安公主和长乐公主的交易就这么草率的在床上达成了。
接下来的日子,许瑾瑜忙着自己的玻璃作坊和千机阁。
有着千机阁里面的女子店员做例子,再加上长乐公主光明正大的招募女子做工,这京城的街道上不知不觉的就出现了许多的女子。
都是讨生活的贫苦女子,至少在没有书生在他们上街的时候指指点点的骂她们不守妇道。
随着第一场冬雪的到来,京城的主干道终于修好了。
剩下的要到明年开春再开始修。
今年的京城也热闹了不少,因为有毛衣这个宝贝在,里面穿着毛衣,外面再套一件长袍。
冷是一点都不冷了,就是脱衣服,穿衣服的时候有点受罪。
那噼里啪啦的火星打的人生疼。
不过这点疼和冻死比起来好太多了。
而许瑾瑜的玻璃作坊终于可以产出东西了。
何管事恭敬的站在许瑾瑜的面前,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收敛的震撼,
”公主殿下,您说的玻璃窗和镜子制造出来了,那个镜子能把人照的清清楚楚,每一根汗毛都看清楚。“
”制造好了。“
许瑾瑜闻言大喜:”那先给我的窗户换上玻璃。“
这古代的窗户都是纸糊的,夏天还能用一个薄纱,冬天只能用纸。
这窗户用纸一糊,不点灯的话,房间里就昏暗无比。
最重要的是它还不保暖。
薄薄几层纸,站在窗户前面都能感觉到那刺骨的寒风。
贺嬷嬷提醒许瑾瑜:“要不我们先给宫里送一些。”
“咳····”
“急什么呢,东西刚造出来,我需要先试试东西的硬度,这是为陛下的安全考虑。”
许瑾瑜一脸的忠心赤胆。
一副随时能为宣帝挡刀的样子,
贺嬷嬷面无表情,考虑什么啊,也就现在我们听不见您的心声,说不定你在心中怎么骂陛下。
【送什么皇帝啊,我自己造的东西,我当然要自己先用了。】
隔壁的禁卫军:很好,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开场,又是陛下被嫌弃的一天。
不过消息还是可以送进宫的,大冬天的让陛下的心热一热。
”走,何管事,我们去玻璃作坊,顺便叫上长乐公主和魏安。”
“是!”
贺嬷嬷应下。
半个时辰后,
奉天殿的常规节目开始,
”许瑾瑜个小混蛋,有了好东西不赶紧给我送一点,把我排在第二个。“
”等着,过完年,我就让她天天大半夜的起来上朝!“
刘公公抬头看了一眼宣帝,
陛下,你是又想被许大人嘀嘀咕咕的骂了吗?
还有您对许大人的标准又降低了。
以前还是扣许大人的赏赐,现在已经变成让许大人过完年上朝。
用早起折腾许大人,您就不担心许大人再送进去几个。
还有您不是第二个,是第四个,据可靠消息长乐公主和工部的魏大人和许大人一起出去了,估计这第二和第三是长乐公主和工部的魏大人。
京城城门口,龚未易坐在一辆青蓬驴车上,甩着手中的鞭子,朝城门外驶去。
守门的校尉看见了连忙笑着打招呼:“龚大人,天这么冷,您是要去哪里?要不要下官派人送你一程。”
被招呼的龚未易笑呵呵的放下手中的鞭子,把驴车靠边,不挡住来往的百姓。
做完这一切之后,老人才笑呵呵的说:”李校尉啊,从今日起,老夫就不是龚大人了,就一老头子。“
”今日啊~~我是回乡。“
大冬天的回乡?还不带一个仆从和护卫。
你是不是嫌自己死的太慢了?
这句话李校尉差点问出来。
不过想到龚大人的为人,李校尉还是微笑着更热切了:“怎么不明年开春再走,现在走太冷了,我还是派人送您回乡。”
龚未易直接竖起手示意校尉收声,严肃道,
“老夫已经不是官员了,一介草民,怎可再用兵丁,再说老夫两袖清风,就算遇见劫匪也不会又什么危险。”
“可是····”
李校尉还不打算放弃。
“不用多说,老夫去也!”
龚未易一扬鞭子,毛驴拉着小车“得得得”的走了。
看着龚未易的背影,李校尉感叹一句:“龚大人是真正的清官啊!”
“这世道还有真正的清官。“
一个守卫凑到了李校尉的跟前。
李校尉摇摇头,眼神幽远:”不要小看天下人,龚大人身为吏部考功清吏司郎中,负责考核地方官员的为官的政绩。“
”所有的官员到他这里,干的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龚大人还干过把给他送礼的官员,赶出门外的事情。“
“那位被赶出门的官员最后没有送礼,还是一样的升官。”
“龚大人说了,他不收礼,只要各位父母官干出政绩就行了。”
“所以我说龚大人是真正的清官,你看龚大人辞官归乡,所有的行李只有这一辆驴车。”
”别的官员辞官回乡是个什么样子?你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