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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送灵进展相对顺利。

仅仅花了五天的时间,星落郡的英灵和女眷全部送回了家。

龙渊城里,任宁和雷二难得空闲,吃过晚饭后正在逛街。

街上车水马龙,百姓人来人往。

“你怎么不在家呆几天?”任宁问。

这次回来十五具的棺木里,雷二的大哥雷一也在其中。他刚把棺木送回家,结果不到半天就跑了出来。

雷二买了一堆路边小吃,正啃得津津有味。

他头也不抬,“家里没意思,一天到晚都是哭哭啼啼的。我听得心烦,还不如出来和兄弟们呆在一起。”

任宁点头,没再多问。

“老任你呢?”雷二反问:“明天队伍才会前往萤川郡。既然离得不远,怎么不回你们任氏一族的祖宅看看?”

“回什么回。”任宁笑笑。

“我自小在帝都长大,这还是第一次踏上星落的土地。与这边的族人完全不熟,估计去了也没人认识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

他不准备回任氏祖宅凑热闹,倒有外人眼巴巴凑了过来。

街道的对面,三皇子陈修竹骑着高头大马,满面春风地冲着任宁两人挥了挥手。

雷二语气古怪,他压低了声音。

“清明都过了这么久,这三皇子还没回帝都,而且这几天还经常‘偶遇’我们。他也不怕帝都忌讳。”

毕竟是指挥使,任宁知道得多些。

“清明时,皇室一共派了三名皇子回来祭祖。后来得知隔壁云中郡发生时疫,其他两名皇子早早跑回了帝都。只有这陈修竹请旨留下来安抚人心。”

“安抚人心?嘿嘿。”雷二不屑地笑了笑,“就在这龙渊城里?不是该去云中郡吗?”

这时,陈修竹的护卫已经走了过来,“任指挥使、雷二公子,我家殿下请两位上酒楼喝酒听曲。”

任宁皱了皱眉。

这几天他已经以职责在身为由拒绝了好几次。两人抬头看了看天色不好再拒绝,便走了过去。

好一番寒暄,三人一起进了不远处的酒楼。

酒楼装饰华贵,甚至还有美貌舞姬在舞台上扭着腰,颇有几分后世酒吧的味道。只不过舞姬没有露那么多,也没有震耳欲聋的背景舞曲在炸街罢了。

三人上了二楼雅座,分主宾坐下。

没有电音存在,关上了门,雅座静悄悄的。

掌柜认得陈修竹,连忙哈着腰亲自过来招呼。

上了酒水果盘,陈修竹才开口。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任表弟千里迢迢从西陲回来,这几天四处为送灵奔走,辛苦了。不过别忘了回任家祖祠上香啊。”

任宁和雷二互视了一眼。

帝都的高门贵户间大多都有着姻亲关系,陈修竹喊任宁表弟什么的倒不奇怪。

不过想必陈修竹也知道任宁的底细。他是私生子,至今还没上任家的族谱。对方身居高位还这么亲热喊他,难免让人多想。

“皇命大于天,相比之下家族只是小事。等身上的职责结束,如果还有时间,任宁定会回祖祠探看。”

雷二一边往嘴里塞着花生米,一边点头。

“老任说的是。上香什么的不急,当然是送灵最重要。我把我哥的棺木送回老家不到半天,就匆匆跑出来帮忙了。”

任宁在心底默默擦了把汗。

他以茶代酒,又聊了几句才问道:“三殿下,顺利的话估计再过个四五天,我们队伍就只要前往云中郡。不知那边的时疫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似乎满桌的酒菜都堵不住雷二的话,他已经接过了话匣。

“老任,这事也要问殿下?”他风卷残云般吃着桌上的东西,“我觉得云中郡应该早就没事了。”“

“瞧瞧星落这里,百姓们该吃吃该玩玩,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什么时疫。要说百姓们不知者不怕吧,还可以说得过去。”

“三殿下总该清楚情况了吧。因此,云中郡那边应该快好了。”

陈修竹哑口无言,只得含糊说了几句糊弄了过去。

既没说情况好转也没说不好转。

任宁是安全指挥使,要对整支队伍负责,可不敢就这样糊弄过去。

他目光烔烔地盯着陈修竹,“三殿下,老祖宗说大灾后有大疫,或者青黄不接时,百姓为填饱肚子胡乱吃东西也容易染上时疫。”

“这些年云中郡并没发生什么大灾,几个月前正是过年前后,怎么会发生时疫的?”

“这个……”陈修竹苦笑着摊手,“父皇已经着令御医们过来调查起源。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还是救治百姓以及控制时疫,其他的都先放一放。因此,具体是什么引发的时疫暂时还不清楚。”

旁边的雷二又迫不及待开口:“那过几天我们队伍能进云中郡的吧。老子好不容易休次假,还想跟老任上帝都好好见识一番,可别卡在这里一直完不成任务。”

陈修竹头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胡吃海喝的家伙,“雷二公子放心,进去肯定是能进去的。”

至于能不能出来,那就难说了。

三人东西南北又聊了半晌。任宁看天色不早,以回郡尉府查看队伍情况为由,带着雷二离开。

酒楼里,陈修竹站在窗台边上,看着任宁两人慢慢走远,

“殿下,这任家的私生子也太不识时务了。”

“是有点。”陈修竹点头,他语气一转:“查到那个叫望远镜的东西是什么样了吗?”

护卫摇了摇头,“郡尉大人让人细细翻过整支车队,并没见有什么奇特的东西。想必这等宝贝,应该是随身带在身上。”

“刚才他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东西吧。”

护卫迟疑了一下,“除了腰间带了两把短刀外,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两把短刀?”

“是两把,其中一把即使装在鞘里也杀气凛然。另外一把……”护卫看了看陈修竹腰间华丽的配剑,没再说下去。

整了整衣冠,陈修竹道:“再去好好查查。务必弄清楚这望远镜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宁不知道这些。

第二天,他把雷二留了下来照看云中郡的女眷和骨灰。自己则和马大力带着队伍驶向东南方的萤川郡。

又过了五天,任宁和一名小兵送完最后一坛骨灰,两人正准备策马赶回萤川首府。

他无意中扫了一眼,顿时皱起了眉头。

左前方是条普通的村子。村子里哭声震天,有户人家挂起了白幡,正作着白事。

金手指下,披麻戴孝的人群中一片淡淡的红色。

任宁心突突直跳。

他紧紧盯着一名刚从黄色转成红色的中年人,看着他的红值慢慢从1升到30。被他触碰过门框,不大一会儿也开始转红。

邻居一个年幼的孩子跑了过来,挨在门框上好奇地往里面看去。

没多久,他的颜色也开始由黄转红,数值慢慢增加。

时疫!

不知何处已经传了萤川郡,甚至传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