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玄狼族始祖辈的漠瑰和梓奕,当初漠瑰和梓奕交往的时候,漠瑰带梓奕去见自己的父母,漠瑰的父母很喜欢梓奕,当时,漠瑰心中单纯,就想老老实实娶一妻子过门,好好侍奉自己的父母,照料自己的家庭。
漠瑰就朴实地想建立一个安稳的家庭——当他年纪到了的时候,直到他遇见了拥有着仙气的花瓣唇的梓奕,梓奕勤劳能干,每天早晨会用扁担挑着两大桶衣服到河边清洗。
每天早上,漠瑰等在河边,重复地说着:“我也希望有人帮我洗衣啊。”
起初,梓奕自顾自洗自己的衣。这样,当漠瑰重复地说了一个月之后,梓奕在洗好衣,用扁担挑着衣桶往回走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对他说:“你这样,以后你的衣服送到我家来,我给你洗,你就安安生生在家待着。”
这样,两个人就有了来往。漠瑰家人知道梓奕待漠瑰的恩情之后,常做了蜂蜜年糕让漠瑰给梓奕送去。
两个人渐渐熟悉了,就开始交往了。后来,梓奕的父亲统一玄狼族,成为玄狼族首领,那时候,漠瑰与梓奕仍然在相爱。成为首领之女的梓奕,英姿飒爽,模样更美,神采更飞扬,漠瑰却仍然最爱梓奕荆钗布裙时的模样。
他们的爱情循序渐进,渐至水乳交融、如胶似漆,两人相知相惜,宛如一人。
玄瑛听绝缘的话,放真心归回绝缘了,绝缘获得完整的自己后,果然干脆利落地飞回了雪域,玄瑛卧在夔宫的梅花树下,口中颂着:“得一佳人悟我心兮,其言信雅耳目聪明。解人意兮容颜皎皎,羌识礼而德行昭昭。”
他就在梅花树下卧着——每日下朝之后。
身边的侍者们扶他、劝他,亦将自己认识的各样美人介绍予他,奈何他心里唯有绝缘一人。
这样直到许多年后,绝缘修炼得道,位列天阶,经紫玉归回帝位事,夔族玄瑛教导族中生灵:“你们往后爱人,最好爱本族的,都留在我身边,我还能护着你们些。”
玄瑛为保护整个夔族的平安,在夔族境界的边界亲自用灵力竖起防护墙,过后,他准备在夔族的一处密室中长眠,约十万年后再苏醒,此前,他已将族中事务交由一德才兼备的亲信打理。
就在玄瑛准备进入密室中时,绝缘出现了。
绝缘将自己的神力渡一半给玄瑛,玄瑛就重新生龙活虎了,眼神也变得如少年时那般清澈明亮。
“我还想多看你一段时间呢。”绝缘说。
“姐姐这次回来要住多久?”玄瑛有些欣喜又有些期待地问。
“你愿意我住多久,我就住多久。”绝缘很温柔地说,眼神中带着些悲悯。
玄瑛于是就兴高采烈地带着绝缘去为她布置住处,还是多年前她所住的房间,他说:“姐姐喜欢檀香,我这就为姐姐取些来。”
他太过欣喜绝缘的归来,手都有些颤抖,绝缘喊住他,说:“你看,我说的是对的,你将真心还我,我会回来你身边的。”
那时,玄瑛还为绝缘的房间墙上挂上了用麻绳串成一串的干松果、干皂角、干枫香果、干莲蓬,因为他永远记得绝缘喜爱自然气息。
这天,思萱面对自己和秦帆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女孩,他们给她取名叫红灯,寓意这个女孩像一盏火红的灯一样,为这个家里带来鲜艳的色彩、明亮的光芒、温暖的热量。
思萱对已经十五岁的红灯说:“你留在我身边,我觉得很得安慰,你长大了就留在家中招亲吧,你也知道,我和你父亲甚疼爱你,常常见到你,就觉得心中喜乐。你若肯留在家中,我和你父亲可以甘愿供应你一生的居所、吃穿用度。”
红灯开心地说:“好啊!我最喜欢待在父亲、母亲身边了!我喜欢和父亲、母亲生活在一起!”
红灯性格更像她的父亲,聪明而又有些好强,她自小在父母身边的时候,便知道动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保护母亲,所以她从小就想一直留在父母身边,可以一直保护父母——特别是思萱,还可以一直让父母感受到来自自己的欢声笑语的陪伴,让父母感到开心和安慰,在她长大后,她还可以孝养父母,动用自己的智慧和能力,让父母生活得更惬意美好。她想过用藤条编织一个有扶手、有靠背的椅子,在上面插上金黄色的、紫色的花,父母可以坐在上面晒太阳。她还想过到秋天的时候,哪天天晴,她在太阳下到市面上亲自看着做被子的人做两床蚕丝被,用上好的葛布,上面绣上鸳鸯和牡丹花,这样,父亲和母亲整个冬天都有暖暖的被子盖了。她还想过,等自己年纪再大些,每天晚上都要起来给父母亲盖被子,每天早上都要早早起来,将新鲜带露的山花供在清水瓶里,放在父母床头,让父母闻着香味醒来,整天喜悦。
然而,她少年早慧,在七岁时一次和父母同用晚餐时,看见夕阳橘红色的光洒在餐桌上冒着热气的饭菜上时,就知道自己是要长大的,作为女孩子,是要嫁人,到别人家去的。那时她看着低头默默吃饭的父亲,心里想:“父母这么宠爱我,将来,我若从他们身边到别的地方去,他们应该会感到很伤心、很失落吧。”那时,她就对自己的父母心生怜悯。因而,她想:以后我可以当一辈子童贞女,留在父母身边侍候他们,当丫鬟婢女她也愿意。因为父母对她是极其宠爱,即使她有时任性些,有时跋扈些,父母也都会包容她,至多只是说一句:“怪我们,怪我们将你娇惯成这个样子。”
如今,听到母亲对自己说的话,她好像得到了确据,得到了许可证一样,就是她可以永远陪伴在父母身边的许可。
她想为父母多做些什么。
正月初的时候,有一俊秀的男子遇见了秦瑈——在檐下躲雨的时候,男子对秦瑈说:“面若夭桃红杏,身似梦中夫人。”秦瑈闻言,深觉羞耻,就摘下一片树叶,挡在头上,冲进雨中往家的方向跑去了。秦瑈从小心中定意:将来若要寻觅良人的话,看其品格老实本分更甚于相貌。即使是现在,她独自离家出来玩耍,她也只愿与稳重踏实的人打交道。
所以她对自己良人之外的男子对自己出“夫人”之言深觉羞耻恼怒,只想躲避,保全自己的清白与名声。
秦瑈回家对父母说了这件事,父母也夸她做得对,母亲还为她洗了头,父亲给她买了一套新衣服。
母亲对她说:“是的,婚姻之事,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这更是两个家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