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君心中虽然很不安,甚至有些恐惧。
毕竟之前她在背后没少说过江一舟的坏话,甚至为了爬上姑爷的床,还搞了很多小动作。
那次当着乡贤和各位长辈乡亲们的面,她还指摘过江子君来着。
所以,这个梁子早就结下了。
但她想着,自己好歹生了一个小少爷,那女人就算是再凶残,难不成还能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孤儿寡母不成?
好吧,她从那次被宁建仁打了后,就知道自己有丈夫不如没丈夫。
这几天她把自己关在偏院,而江一舟似乎也忘了她这对母子的存在。
就这样僵持了几天后,其母亲陈氏忍不住私下找到江子君,狠狠责备道:“前两天我就让你去跟江家主说自请离开,你怎么还没去?这个江家已经变天了,现在就是江家主说了算,你以为你能在这里躲到什么时候?”
“若是你还想安稳过下去,还想让孩子长大,你最好办法是离开这里,然后让她忽略掉他的存在,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
江子君有些不解,“为什么要离开江家?我是正儿八经的妾室,她一没偷二没抢,她难不成还来搜我的屋子,给我随便按个偷盗的罪名不成?
陈氏听到女儿这明显阴阴阳怪气的话,气的指着她的额头说:“你真是糊涂啊,这后宅中,一个当家主母要对付一个妾室,还用得着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子君知道母亲说的在理,但仍旧不忿:“大不了把这个孩子记在她名下就是了,如今她只有一个儿子,而且还是个……这难道不是她的另一个希望?我觉得应该让她承认小宝的出身才是。”
不等她说完,陈氏就打断她的话:“你和你爹一样,看起来精明算计,觉得天下人都是傻子。你也不想想,那江家主是普通女人吗?当年明明有机会把姑爷狠狠踩一脚,把那些奴才惩治一番,但她没有,只是想从这里出去。就是因为她知道仅凭那一次根本一下子干不掉这么多人,也弄不彻底,他们身后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所以她隐忍了两年,这次回来,你看,只两天时间,就把这里所有人连带他们的家人都全部搞定了。”
“就凭这份心性和手段,子君,听娘的话,服个软,然后自请离开。无论如何,爹娘都会养着你和孩子的……”
陈氏苦口婆心,江子君顿时不甘地吼叫道:“当年让我巴结宁姑爷的是爹,让我要赶紧生孩子巩固地位的也是爹,还说如果我没有就不认我这个女儿。娘,你觉得我现在就这么离开,没名没分,还成了家里的拖油瓶,我爹会同意吗?还有你,爹现在买了两个小妾回来,还都怀上了,她们甚至叫嚣你人老珠黄,她们迟早要取而代之成为正妻,娘,你觉得我就这样回到家里,那里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再说,不管怎么说,这孩子是宁老爷的,那就是江家的。只要这个孩子长大,他就有资格继承江家的财产。”
陈氏被女儿戳中软肋,气得心口疼,指着女儿怒道:“你真是糊涂啊。这和普通人家的妻妾不一样,那些人家是丈夫娶妻纳妾,所以但凡是男人的种,都是家族的一份子,都有资格继承家产。但你这个情况完全不一样啊,那姑爷他…他是个赘婿,若是他们夫妻间恩爱,以及主母没有自己的孩子,并真心想要一个的话,或许会把丈夫和别人生的孩子当做自己的一样去养。但宁姑爷这个…他和江家主之间早已经水火不容,你说她怎么可能甘心把丈夫和别人生的孩子当做自己的?”
母女两正吵得不可开交,江明成来了,当即就呵斥陈氏妇人之见。
一副正义凌然的样子说:“……不管那江一舟变成什么样,作为当家主母,就理应要维护家庭和谐,要努力让家主子嗣繁荣。她就只剩了一个孩子,人丁单薄,现在有人为她代劳,丰富江家子嗣,她应该把我子君奉为功臣,好好照顾才是。还有你阿莹,不是我说你,我知道你不高兴我纳妾,但你也不能背着我做那些小动作啊。她们肚子里怀的都是我骨肉,那就是子君的亲弟弟,莫不是你连这么点的容人之量都没有了?若真是如此的话,还真是我错看了你,既然如此,你也该回去好好反省一下……”
陈氏本来是想劝女儿,明哲保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料女儿没有说服,却把自己也给陷进去了。
她现在真的是百口莫辩。
她嫁给江明成后,一开始家庭贫寒,她努力支撑着。可就算如此,但凡有了一点结余,他就去外面花天酒地。
后来因为搭上了宁建仁这条线,成了店铺管事,索性在外面养了外室。
现在果断撕开遮羞布,把两个女人弄进家门。
她虽然心里恨,但知道这一切都是江明成的责任。所以她打心底觉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却不料,自己还想着就这样吧,那两个女人竟是在背后给她捅刀子?
真的心寒,对男人死心,对那两个小妾也觉得好心错付。
陈氏心灰意冷离开,江明成又对江子君好好告诫一番:“记住,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让江一舟认可小宝的出身,哪怕是记在她的名下,她要收过去养在身边,也任她,明白了吗?“
江子君点着头应下,然后让吴妈留意前院动静,她要找个合适机会去跟江一舟摊牌。
……
且说江一舟在把宅子里的牛鬼蛇神全部处理掉了后,火速地把自己的人安排了进去,全盘接手整个宅子的工作。
还有在原主那一世就帮助过原主的小雨小怡,在这次行动的一开始,江一舟就让韦稞把她们接到一边。
等宅子里的人全部弄走后,便让这两个丫头分别任前后院的管事。
把新买来的丫鬟小厮交给她们去分配管理,重新把整个宅子内外清理一番。
该扔的扔,该修的修。
比如宁建仁住的前院,所有用过的东西,衣物床铺等,全部一把火烧了。
至于桌椅板凳,则全部打磨刷漆后,给下人去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