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徐染起床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了徐正明和管家李恩。
“家里人口不多,平时就你爷爷、我、老李三个人。”徐正明停了下,“做饭也是定点上门,做好了就离开。”
“你爷爷不喜欢家里人太多。”
徐正明陪着徐染看书房里的陈设,一边介绍。
今天吃完早饭,徐染就跟徐太启说想到书房看看她妈妈的遗物。
徐太启答应了。
早饭后徐太启照常要在后面花园里散步,刷个微信步数。就让徐正明带徐染去。
徐染惊讶于徐太启和徐正明俩人对她不设防。
但心里一想,重要的东西可能并不在这里。
书房很大,有一个中式的书桌,上面有笔墨纸砚,上面还摆着几张写完的字。
背上是一副山水画。
徐染瞅了半晌,觉得有些眼熟。
“这个画是他画的?”
“嗯。”
“所以你家客厅里的那副也是他画的?”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徐染内心对这个父亲又鄙夷了一分,面上却是没有什么变化。
另外一边是一整墙的玻璃柜。
徐正明按了一下按钮,玻璃柜就交错开,里面另有乾坤。
是一个正方形的类似衣帽间的布置,只是这个空间里墙上是四面玻璃柜,中间还有一个陈列柜。
中间的陈列柜里,是徐太启的军功章。
而墙上的,是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牌。
徐染走进去。
在墙上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徐清的奖牌。
授予徐清女士“特殊贡献奖”——联合国粮食与农业组织。
下面是英文。
十分简单的证书,让她母亲拥有姓名的证书。
徐染仔细端详了一会,“可以取出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
徐正明手指在玻璃柜角落一按。
徐染面前的玻璃柜门就打开了,证书就自动地推了出来。
颤抖着手,她取出证书,抚摸,然后擦了又擦。
又放了回去。
“保存得真好。”徐染喃喃道。
徐正明没有接话,自然是保存很好的,这里是他每周一次亲自打扫,从不假他人之手。
徐染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很久。
柜子恢复成本来面目后,侧边有一个小的廊道,徐正明告诉徐染,那边是藏书室,如果徐染要借书,可以直接借走。
“我这一辈,你爷爷原本还有一个儿子,不过夭折了。”
“夭折之后,你爷爷原来的妻子也积郁成疾,没过多久也去了。”
“我呢,是你爷爷年轻时在外面留下的种。”“不过对外说,是你爷爷妻子之前生了两个,我是老二,被遗落在外。”
“他没有兄弟姐妹了吗?”徐染边挑着书,边问。
“在战争里全部没了。”
徐染拿着一本英文小说,闻言转头看徐正明。
“所以,他的后人真就我一个了?”
得到肯定答案,徐染装模作样地点头,脸上毫不掩饰地流出“那可太好了”的满意的神情。
饶是徐正明见了那么大的世面,此刻也有些无语。
清咳了一声转移话题。
“明天开始筹备你的回家宴,在首都,你有什么人是想要邀请的吗?”
俩人已经拿完书从书房往外走。
听到着话,脚步没停,徐染略一思索,反问。
“要邀请哪些人呢?”
徐正明跟徐染一一说明,徐染也没有表示异议,更没有增减。
主要是都不认识。
随便吧,反正她又不是来相亲的。
想到这里,徐染似笑非笑地看着徐正明。
“不会名义上是接风宴,实际上又是跟以前一样帮我相亲吧?”
“当然不是,你爷爷知道你的男朋友是杜笙。”
“杜笙他身份特殊,他爷爷也是你爷爷的好友,肯定不会让你相亲了。”
徐染点头,心下就有些想念杜笙,杜笙去任务已经一周没有音讯,信息都石沉大海。
没再说什么。
徐正明给她介绍了家里的产业,在首都,跟徐太启关系不过的人是哪些。
又有那些人跟徐太启不对付。
同时也跟她说,按照她的身份,在首都基本上是可以横着走的状态。
徐染自然是记下。
一个上午,把整座别墅里面的构造和环境摸得清清楚楚之后,徐染回房间按响了李恩的呼叫键。
“我想去买一些东西,麻烦帮我准备一辆车。”她不知道车库有什么车。
李恩立马回复。
“好的小姐,您平时都是开的帕拉梅拉,但是我们车库这款车型没有,只有一辆911,您看可以吗?”
徐染自然是可以,跟徐正明说了一声午饭不在家吃,开着车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然后绕了几圈,再直直地朝三环的一个拳击俱乐部,冲了过去。。
其实之前徐正明说徐染还有没有人要邀请的,她第一个就想到了当时领她进门学拳击的教练。
跟她亦师亦友,是她为数几个不多的交心朋友之一。
姓吴,叫吴威。
拳击俱乐部叫“无名”
拳击俱乐部不大,就一层,中间就是一个拳击台,两边都是沙袋。
各式各样的沙袋。
现在刚刚经历完一场比赛。
地上道具都弄了一地。
徐染到无名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一身腱子肉,腰上别着一个红色丝带的人正在清理场地。
“没事儿,我一个人就行,你们先回吧。”
看见有人进来,吴越头都没抬,以为是俱乐部的小孩们。
直到徐染把两个杠铃收起来,递给他。
“不是跟你们说过......”
“小染!”吴越脸上立马浮现惊喜的表情,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不过,有些丑。
徐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嗯,我回来了。”
“我先帮你收拾。”
整个俱乐部有些狼藉,吴越习惯性地总是一个人收拾场馆。
当年她在的时候,吴越也是这样。
让年轻人弄完先回家修正,后勤的事情,他就自己一个人干了。
这些年,首都的拳击俱乐部之所以能一直存在,和吴威的态度有更紧密的关系。
有了徐染的加入,场馆卫生快了很多。
半个小时就收拾完了。
徐染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桌子边。
吴威找了一瓶水递给她。
徐染说了句“谢谢。”
“你还是老样子。”说起来,俩人也有接近一年没见了。
每次徐染来,都是在黑拳市场打了就走,见到吴威的时间少之又少。
“这次回来,是怎么个章程?”吴威喝了一口水,问
“认祖归宗。”徐染抑扬顿挫地说出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