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逗你了,我是在把这些送给我的情书一一送回去,不是在养鱼。”
眼见纳努克的脸色有变黑的趋势,符吟连忙收起来了自己那略有点欠揍的表情,把那些还没送完的情书塞进包里。
“怎么,你今天是以毕业生的身份回来的?来见见自己曾经的恩师么…应该不止如此吧。”
“当然,不过别觉得我是来找你的…是我的学院校长,让我给3号星这座学校的校长送份合同,纸质的。
说是要亲眼看着他签。”
“哈?什么合同这么隆重,我都有点好奇了,不过…我应该是没办法跟去咯。”
“那当然。”
学校校长室,符吟一个在读学生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跟着一起去呢。
所以,符吟与纳努克只是短暂的见了面便彼此分开去忙了,课间时间,下一节课是体育,符吟不用上,便戴着耳机听着歌,一边往学校的后山枫叶林走去。
在学校的时候,每当有空闲的时候,符吟都喜欢听着音乐去那静谧的树林里面散散步,因为那里很幽静,很美丽。
时常会让符吟在音乐上有些新的灵感。
“哼~哼哼~?”
哼着杰威尔老师上个月新发的那首《梦婚》,脚步声也被遮掩在了清风吹动树叶的簌簌声里。
原本这里是没什么人的,至少符吟曾经每次来到这附近的时候都没有,不过这次好像不一样了。
在学校后山的那块空地上,有个人正翩然在空地中央舞动着,那是个女生,一头浅粉色的短发及肩,也穿着灯塔中学的校服,因为离得比较远,看不清她的面容。
如果让符吟给个比喻的话,这支舞就像是一只蝴蝶在花丛中采蜜,如果以蝴蝶为灵感作一首曲子的话……
符吟掏出来前两天他自己削的竹笛,即兴吹了起来。
…刚刚偶然间也来到这里的纳努克又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为什么又撞见了符吟这家伙和同龄小女生相处的场面,不过这曲子…?符吟好像从没演奏过。
他掏出了自己怀里随时准备着的笔记本,仔细的听着符吟吹奏的旋律,给他记录。
那个跳舞的女生并没有因为音乐的出现而被打扰,反倒愈加轻盈愈加沉浸,直到舞步与音乐同时落幕。
她睁开了双眼,那是一对彩色的瞳孔。
“哎?刚刚的曲子好好听,一个不留神就听进去了呢…你好,我叫艾琳,是三年级的艺术生。”
“约阿瑟尔,这是我朋友纳努克。”
符吟早就看到纳努克到了。
仔细想想 签个合同的事情好像确实没那么麻烦。
“原来你就是那个赫赫有名的约阿瑟尔啊?我一年前多就听说了,校里有个星系中难得一遇的音乐天才,但是文化课却普通的丝毫不起眼。”
“呃…哈哈。”
这算是当面被人揭短吗。
入学快两年,凭心而论,称得上是符吟朋友的人压根没有,他承认自己的心性有点高傲,对于没有艺术细胞的人说不了几句话。
但面前的艾琳,符吟觉得…可以多认识认识。
“哈~?所以,这就是你中学的第一个朋友咯?”
“怎么不算呢?艺术生本来就少,既然投缘就更应该抱团取暖了。”
如果不是错觉的话,纳努克的语气好像有点酸溜溜的…他来之前吃了柠檬了?
纳努克那探究的目光在面前的符吟和艾琳之间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便伸手拽着符吟的手腕就打算带他走。
“哎?纳努克,做什么啊…有什么要紧事吗?那个…艾琳,我们后面短信聊。”
“哦哦。”
艾琳疑惑的看着面前两个男生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那个又黑又高的男生好像生气了。
emm…更像是吃醋了,不过艾琳觉得这可能是她的错觉。
……
“嘶…纳努克,手腕好痛,你倒是轻点啊!怎么了?”
“…那个,小吟,你现在还是个未成年,是个中学生。”
“哦,所以呢?”
“不许早恋。”
“??”
符吟:???
“啊?”
“呃…算了,抱歉,我可能是脑袋迷糊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他看着符吟和那个艾琳站在一起,同龄的男男女女站在一起,还真挺搭配。
他的脑袋就有点发热…控制不住的想把符吟带离那里。
不过现在冷静下来了,纳努克发现自己真是失心疯…那才是刚刚认识的两个人啊。
“纳努克,你脸好像红了…黑里透红的颜色有点奇怪。”
“…这节课快结束了,你该回去了吧?”
“你转移话题的能力好差劲…算了,虽然你刚刚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但我相信你自己能照顾好你自己。
我走啦。”
“…嗯。”
望着符吟离去的背影,纳努克面不改色的摸了摸自己略微发烫的脸…那可能是源于尴尬以及些许恼羞。
“呼…三年起步,三年起步…别乱想。”
……
有关于纳努克亲自带来的,给灯塔中学校长签订的那份合同,具体内容即是要求每年中学最起码要选出一百个毕业生强制入伍神火军事,成为亚德丽芬的军人预备役。
具体原因纳努克仍未知晓,但他推测是与寰宇蝗灾有关,不知道是亚德丽芬上层意识到了危机,还是联邦领事会内部的神火领事与首席嗅到了威胁的气息。
但总之,神火军事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了。
纳努克知道符吟百分百不会被选为强制入伍的一员,神火军事里的有些军官向来看不上艺术中那些细腻的东西。
白日在学校里分别的时候,纳努克没来得及把自己记录的曲谱交给符吟,便在晚上去了他家一趟。
不过刚走到门口,还没敲门,隔着一层,他都能听到房间里面摔花瓶的动静,门在下一秒就被打开了。
闷着头往前走的符吟没留意,直接撞在了纳努克的胸膛上…
“啊嘶…嗯?你怎么…先走吧。”
符吟转身关上了门,把那些让他心累的东西隔在门内,拉着纳努克就往反方向走。
最后,他们两个肩并肩坐在了马路牙子上。
纳努克把那页他自己写的曲谱递给了符吟。
“喏,我给你记的。”
“喔!谢谢,真是救命了,当时吹的曲子我上课一堂课就忘得七七八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