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小孔雀看上去状态惊人的不错,完全没有那种正位于生死边缘的感觉呢,我本来想猜猜的,但是这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他救了你?”
艾迪恩公园之中,砂金本来正在派发自己所拿回来的行李当中的那些宝石,这些本就是他原本计划当中的一环,他并不打算忽略掉这一步。
即便这对于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再有什么太大的帮助了。
砂金现在心情不错,这显而易见,所以他愿意与这位不请自来的花火小姐聊上几句。
“哈哈~很显然不是吗,在这场赌局当中我有了一张足以制胜的底牌,这对于每一个赌徒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机遇。”
“啊~是啊是啊,小孔雀有了后台说话就是更有底气了呢,你难道就没想过,你的后台可能也不是完全稳定吗?哈哈~压根无法看清自我的心之奏者,多么矛盾的存在啊。”
“…你想说什么,愚者?”
见花火口中的话题好像转而谈起了符吟的状况,砂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目前为止他整个匹诺康尼之行最危险的环节已经度过,但显然…符吟哥的劫难还未到来。
符吟的行动轨迹砂金并不是全然了解,但仅看「蓝调的时刻」的那一场战役,很显然并不能匹配符吟的存在给匹诺康尼带来的压力。
花火和砂金两个人现在就站在艾迪恩公园的角落里面,再没有第三个人,说话的内容也不会被别人知晓。
他看见面前的假面愚者开始兴奋了。
“啊哈哈~乐子神在上,我非常荣幸能够参与到这场属于星神的狂欢宴当中,小孔雀~你恐怕还没意识到吧,匹诺康尼的这场赌局…已经有数位那样的存在入局了啊,你猜猜他们的目标会是谁?”
“!!”
是在说星神么…?如果砂金没理解错的话,现在在匹诺康尼的周围,甚至是梦境内部,已经有数位星神级别的存在了吗。
这倒是…他首次知晓的信息。
“奏者或许会在这里完成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也可能中途夭折,成为成神路上的又一个牺牲品,你觉得单靠他自己…足以跨越心中的界限么,我表示悲观啊呜呜~”
“你哭的好假啊愚者,别废话了…我可不认为您这位日理万机的大人会有时间来找我说闲话。”
“哼~真无趣啊小孔雀,一提到那人的消息,你就完全激动起来了…去找一个爱做梦的家伙吧,你会知道该怎么办的。”
花火的提示就到这里,内容已经透露的足够了~她便继续打算看乐子,然而在砂金皱着眉打算离开的时候,她最后伸手叫住了他。
然后把一个东西以迅雷般的速度塞进了砂金胸口的奶窗缝隙里。
砂金:??
“芜湖~奶窗果然是好文明,教授有奏者有,小孔雀你也有~用途也多多呢,这个遥控器给你,如果你什么时候生气了,就按下这个东西,到时候…整个匹诺康尼都会被炸上天哦~!哈哈哈!”
花火大笑着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徒留砂金一个人面色复杂的站在原地还在消化信息,这遥控器…花火该不会是在现实白日梦酒店里面埋了个行星级核弹吧?
他可不想深思这个,还是去想想别的,比如那个“爱做梦的家伙”是谁吧。
好像…答案也不难猜?
……
“‘生命因何而沉睡’?这个问题…让我好好想想。”
同一时刻,在钟表小子广场上,瓦尔特和黄泉二人正凑在一起,三月七和穹二人潜入朝露公馆调查了,姬子也在找自己的门路。
黄泉这段时间一直与列车组的人们同行,已经算是半个临时同伴了,更何况黄泉的存在总是能让瓦尔特想到某位故人,说的话自然也就多了些。
他把星穹列车收到的邀请函上,所隐藏的提示告知了黄泉。
“如果实在不知道的话也可以不给出答案,这个问题确实太难了。”
“我虽不知道生命沉睡的原因,却可以以我自己来解释一番。
对我来说,沉睡意味着再一次的遗忘,我是走在「虚无」上的自灭者,记忆于我而言本就是极难保留的存在,特别是在经历睡眠之后。
或者说,沉睡即是我加速走向消亡的过程?沉睡对我而言的意义是「死亡」。”
是「死亡」…瓦尔特在自己的脑海当中复述了一遍这句话,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在思考这句话的时候,脑内意识会不由自主的泛红。
还挺惊悚的。
黄泉的答案确实很有意思,可以当做一个参考。
……
砂金最终还是亲自去找了爱德华医生。
他觉得花火口中爱做梦的家伙,或许就是指代着梦境贩售店的店主。
爱德华医生睁开了店门上的大眼睛,他显得有些惊奇。
“原来是砂金先生啊,请问你需要什么服务呢?”
“爱德华医生,我是来问一件事情的,有关于之前符吟寄送于我的他的忆泡…忆泡里面有些内容很奇怪,明明已经是两百年前的记忆,他又怎么能清楚的记得自己的梦境呢?”
砂金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来问问这件事情,毕竟这很值得在意。
随后,他好像听见了这位大眼睛轻轻叹了口气…眼睛也有出气口?
“呵,关于「记忆」总是会有这样的情况,你以为你忘记了,记忆从脑袋里消失了,但其实…它们永远存放在你们的脑袋里,只是它们就像是偶然弄丢的钥匙,越想找便越找不到。”
“我懂了…你想说的是,符吟哥主观上确实忘记了很多东西,但那些记忆就在那里,就算回忆不起来也不会消失,但以旁人的视角,那些记忆就很容易窥得了。”
“嗯~聪慧,不愧是…哈哈,砂金先生,你来此不只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砂金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沉梦商街四周的喧哗于此刻的他而言仿若已经完全变得静谧,如同一滴水珠落入清潭,一刹那便无声无息…有关于自己已经知晓的一切,快速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
最后问出来一句…
“我该怎样帮他恢复记忆,那些…在他脑海中已经被锁上的记忆?我想帮他,但我能做什么?”
“孩子,你能做的事情很多…超乎你想象的多。
伸出手,轻轻触碰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