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卡芙卡口中吐出的一些不明含义的话语即是她的言灵术了,符吟站在她的身边停了一会儿便失去了兴趣,环顾了一下四周两侧,这算是一个封闭环境,出口只有左右两道可以被控制的门。
门外面有云骑军正在巡逻,按照巡逻的轨迹的话,应该是会途经卡芙卡和阿刃这里…呼,想要保护他们还蛮简单的。
把门关上或者把云骑军给干掉就好了…后者选项应该会引发某些不必要的动乱,所以还是去关门吧。
闲庭雅致一般的来到了这扇能够上锁的大门面前,微微弯下腰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门锁应该怎么启动,貌似用的是一种罗浮上很风靡的加密程序。
反正是比之前符吟在探索罗浮的时候发现的枘凿六合简单多了。
此处属于星核猎手双方各自的事情正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而在不远处的太卜司卜者聚集的地方,符玄则是接待了一名小客人。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一路追着星核猎手的痕迹来到我太卜司的?那些星核猎手,如今很可能就躲在太卜司里?”
符玄微微仰着头看着这明明才十来岁结果就已经比自己长得高些的彦卿,心里面没来由的一股窝火,但好在在小辈面前她还不至于失态。
“没错!星核猎手危险至极,在罗浮上行动到底是个隐患,还是早日把他们抓捕归案的好。”
“还蛮坚定的…但我记得将军大人不是已经说,星核猎手对于罗浮来说不会有任何威胁了么?你为什么还这么执着于抓捕他们。”
符玄并没有第一时间顺从彦卿的话语,而是用一种带有疑问的眼神审视着这位小辈的神色…毕竟只是个孩子,心里到底藏不住事儿。
哦…也有符吟在短信里跟符玄透过底的原因,之前在神策府后院见面之后,他们两个就在网上互加了好友。
虽然一共也没聊几句话…符玄对于这种亲人之间的相处已经很陌生了,更别说还是几百年没一起生活但同父同母的哥哥。
她还在努力让自己适应。
【符吟:若我猜的没错,彦卿小哥最近一段时间内心会很别扭,会想要做些什么向景元证明自己。
符吟:嗯,我告诉你只算是让你有个保险和预料。
符玄:你弹奏他的心了?
符吟:怎么会呢,我是从他的神色和他的行为判断出来的…和景元下棋那天,彦卿足足挥了两万下剑呢。】
发生在流云渡的那件彦卿和未知女性的战斗符玄也听说了,理解这小家伙的心理。
“唉…走吧,既是发生在我太卜司的事情,我自然是要亲自过问的。”
“多谢太卜!”
…
另外一边的符吟终于如愿以偿的关上了门,还把即将闯进来的云骑军给引走了,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面不会再有状况。
卡芙卡的言灵还没能施展完,符吟坐在一旁闲来无事,便掏出了自己的断弦轻抚,指尖没有拨动琴弦。
他可不保证自己一拨弦,那濒临魔阴身的刃会不会做出什么…
“阿吟,你可是想抚琴?”
“嗯?”
卡芙卡的询问声传来,符吟转头看见她正好奇地望着自己。
“只是有些无聊,但还没到非弹古筝解闷不可。”
“可以试着弹一弹,感受一下阿刃的内心…我一直觉得,他的魔阴身光靠我的言灵术不是长久之计。
帮个忙吧,不用担心,我会加大言灵的程度的。”
“好啊,如你所愿。”
符吟缓缓闭上双眼,指尖随着心中的旋律轻轻拨弦弄音,清脆悦耳的音符传入了房间里盘坐着的阿刃的耳中…他克制着自己乐曲中暗含着的能力,但刃到底是比旁人敏感的多。
卡芙卡当即就能感受到作用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更大了一些。
…
符吟再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片昏黑的,地面上泛着薄薄一层水的空间,给他一种曾在丹恒的心里看见过的模样。
真不愧是旧友宿敌,心中的世界也相差这么小,但这里的情况看上去不太妙。
半空中回荡着女人轻声呢喃,这些都是卡芙卡的言灵在刃心里留下的痕迹,脚下的水面泛起涟漪,符吟顺着涟漪的尽头看去…视线所及,是一朵簇拥在微弱蜡烛中的,鲜嫩的彼岸花。
如血色般的彼岸花,还真是非常契合阿刃的一种标志,所以这片空间里阿刃心灵的投影在哪呢?
符吟向着那朵彼岸花走了几步,随后若有所感猛然转身,那把破碎的支离剑与他仅剩一寸距离,让他下意识的给自己套了个护罩,挡下这一记攻击。
“!”
剑打在冰元素护罩上“噌”的一声脆响,被弹飞之后回到了那个站在符吟身前不远处,一身煞气面色阴沉地红眼黑衣长发男人的手里。
“阿刃?”
“人有五名,其罪有三,饮月!你是其中之一…前生的罪业,今世,亦要偿还!!”
“阿刃你看错人了,我不是饮月,我是符吟。”
符吟皱了皱眉,发觉刃压根就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已然完全陷入了疯狂…这种魔阴身程度连符吟都没体会过。
近似于无差别攻击,心灵中的刃疯狂地朝着符吟袭来,如同扑食的野狼,一剑又一剑砸在符吟的护罩之上,让其逐渐出现了裂痕。
“恨意,愤怒,以及几乎凝成实质的悲伤…但你已经刺了丹恒一剑了,是这样程度的报复,还不足以让你得偿所愿吗?”
“一剑…一剑?哈哈~哈哈哈!仅仅一剑,怎能消我心头之怨!”
心中的世界在此刻瞬间变化,符吟能感受到周围的温度在迅速地下降…能在心里感受到温度下降也是够可以的了。
但很显然这里是一片冰天雪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地方,但符吟下一秒便听见了一道利刃穿透血肉的可怖声音。
转头望去,正好看到了身穿一身布衣的阿刃,被他面前一名白发女子一剑刺穿喉咙,痛苦至极的死去时的场景。
不过死亡并非终焉,而是一次又一次轮回的梦魇,这对于阿刃来说…符吟平静的眼神回映出刃一次又一次复活又被杀死,循环的全过程。
那个杀死他的人好像在传授他剑术,又好像是在单纯的泄愤,符吟可听不到一个幻影的心声。
“你曾因为过往的错事被千刀万剐千百次,所以你也想让丹恒亲身体会死亡的感受…?可我记得他已经蜕鳞了一次,这对于持明来说,就是死亡。”
“我…”
“仔细想想,你现在真的恨他么?心的声音,不会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