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虽名为‘太衍穷观阵’,表面上也是一副卦象模样,但运算的内核居然是运算量极高的小型星体计算机,已经达到了格式塔的程度。”
站在穷观阵的面前,符吟看见纳努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着,仿佛对于面前的穷观阵很有研究的样子。
“原来,毁灭星神还有这样的知识储备?”
“…尚未登神时所居住的星球,科技在整个宇宙里也是名列前茅,我接触过一些这样的设备。”
符吟只知道纳努克诞生自已经覆灭的亚德丽芬星系,但具体是哪颗星球他就没能了解了,对于他成神前的经历也一概不知。
此次听他提起,觉得有些新奇。
“毕竟是机器头创造出的东西,最终会与科技挂钩自不在预料之外,所以所谓占卜也并非预知,而是对于未来的推演预测。”
“哦?你了解的也不少嘛。”
“因为星核猎手的基地里面也建造了格式塔,虽然不是博识尊创造的…”
符吟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发觉纳努克应该是看的差不多了,便主动提出离开的建议。
“离开…?你已经想好了要在罗浮上做什么吗?”
“尚未…本来星核猎手此次的剧本里就没有我的位置,卡芙卡与阿刃的剧本还未走完,我在这罗浮上啊也只能像个街溜子到处闲逛,感受那些触动我的情感旋律。”
一句话说到了点上,虽然从他来了罗浮到现在也才一整天过去,但目前为止还只是个没有目标的街溜子。
看望阿玄的目标达成了,接下来符吟就打算随心所欲的在罗浮上当做游览一般,四处走走。
“无事可做么…呵,不如跟着我,我正好有个门户,要去清理一番。”
清理门户?嘶…幻胧·危。
罗浮上能称得上是纳努克门户的也就只有自己和幻胧两个了,看来纳努克确实是知晓了幻胧的行为,打算出手干预。
最起码…这个令使她是当不了了。
那番美景,纳努克有意邀符吟共赏。
“走吧,纳努克,我简直迫不及待要去感受幻胧那一刻的心灵…嗯?”
符吟刚刚转身,就留意到了在穷观阵范围的外面,正有一道小巧的身影正在朝这里狂奔,这罗浮上粉发的可除了自己和阿玄之外再无旁人了。
她跑的那么急,是发现了穷观阵的异动了?可是他们压根没碰穷观阵,所以只剩下最后两个的猜测或许,符玄确实是偶然有急事,或者是她发现符吟的存在了…猜到了他会来穷观阵。
不过现在的符吟压根就不想和她碰面 ,而纳努克显然是看懂了符吟的意愿,因而他不由分说的搂住了身边令使的细腰。
“抓稳我。”
“欸?!”
下一秒,在符玄真正赶到这里见到他们的前一秒钟,纳努克带着符吟迅速地飞到了天空之中,彻底不见了踪影。
而气喘吁吁赶到这里的符玄扑了个空,也并不知道那个她要寻找的人是刚刚才离开,她只认为是自己算错了,他们并不在穷观阵这里。
“呼…呼…可恶,既然不在穷观阵,那你会在哪里?为什么不敢来正面见我。”
是因为知道自己杀死了母亲,害了无数的同胞,所以不愿来见自己的胞妹吗…都已经做了这么多恶事,却在这种细枝末节上畏畏缩缩。
还真是矛盾的存在呢。
“嗯?那是什么…”
符玄突然看见穷观阵前面的地面上好像掉了什么东西,走过去拿起来…发现是半块印有观星士家族图腾的翠色玉佩。
父亲说这是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是她亲手打造的一块龙凤佩,给孩子们祈福用的,她身上有半块,另外半块父亲说被母亲给了她的哥哥。
……果然还是来过了吧,但居然都把母亲送你的东西丢下了,想必你已抛弃那些过往,那么我也不必再念血缘情分了。
……
符吟身为令使,实际上还是可以短时间悬浮在空中的,但是像这样长时间的飞行完全无法达到。
这算是他的第一次…感觉高空的空气有点冷,刘海被吹到了头顶,罗浮洞天里也拥有云层,但哪怕到了云层之中,也是无法触碰到其的。
无所谓。
“符吟,你能听见你自己现在的心声吗?”
带着他一同飞行的纳努克开口问了一句。
心声…符吟也蛮想感受一番的,但是脑海里面回荡的旋律恒久不断,让他的情感总是处于不稳定状态。
和阿刃一直犯魔阴身一样,符吟也在一直犯魔阴身。
悲伤与喜悦,恐惧与紧张,包括执念与愿望,都是受到自己旋律影响之后的产物,自己心中真正的情感是怎样的呢?很久没听过了啊。
“听不清?那…这样能听清了么。”
符吟感受到纳努克的声音突然凑近了许多,在呼啸的风声之下仍旧清晰,低沉沙哑的声线就好像是一把古琴,琴音声声回荡在脑海之中。
短暂的压下去了符吟脑海中不断回荡的旋律,明亮的冰蓝色双眸涌现出一抹清明。
让他听见了自己真正的心跳之声。
“!”
“嗯?你的心在说什么。”
“我的心在告诉我…它很难过,又…很高兴,悲喜交加。”
难过是因为符玄,高兴则是因为…符吟看了眼自己身边的白发星神。
这家伙是在笑吗?
正如刃一样,魔阴身有无的符吟性格上有些不同,但并不向刃那般前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就是…比魔阴身的时候,要更加灵动,更加像一个拥有喜怒哀乐的人类了。
因为他在注意到自己正在被纳努克搂着的时候,居然又脸红了…上一次感到羞怯也是跟纳努克这家伙在一块的时候。
“找个地方降落吧,我穿的不多,现在感觉有点冷了…我们脚下现在在什么地方?”
“工造司,应该。”
……
符玄现在整个人都阴沉至极,当瓦尔特带着穹回到太卜司的事务处的时候,就发现符玄看上去与他们离开的时候变了很多。
“这…太卜大人,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无碍…是本太卜的家事,就不劳你们挂心了,本太卜自会处理妥当,不会影响到罗浮的状况。”
“…也好。”
一旁的穹拉着三月七去打听具体情况了,可是三月七也不知道具体的,就只是把她知道的都说了出来…瓦尔特偷听到了两个孩子的话,便当即找到了问题的出处。
他们这对仇怨颇深的兄妹,对彼此的影响都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