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
60岁的老者穿着蓝白条纹病服,趴在马路上像是窃听这座城市的秘密。
慌乱,迷茫的神情逃离这个平庸的世界。
苍老的容颜下拖着是疲惫身躯,他是上个世纪获得数学界最高奖的人。
天才如他,五岁修完小学知识,7岁学完高中知识,11岁接触高等数学,沉迷于高数,大物等领域,13岁修完大学学分,投身于数学界的探索,一路研究成功登顶……
一场意外车祸成为植物人,上天眷恋以一个普通的大脑作为交换,他在十年后的一天恢复正常,三年后的一天站在最高奖台上的他却再也读不懂当初他的研究……
一年后身患抑郁症,在出行中车祸而亡……
灵魂的躯壳里住着那位曾经是天才的普通人,他始终不能接受这个结局,强行停留在人间。
每到第一次车祸的日子就飘出来游荡,似乎企图回到最初的模样。
曾经天才的他始终接受不了如此平庸的自己。恶人与善人是一样多的。
一只惨白的手在半空中悬挂,不断抖动着,影子是一个完整的人。
————
通灵使者,通鬼事,不度凡间活人。
“你的怨气冲天,但是我的职责是带你下界,入轮回。”
苍白的手稳稳地掉落在桌子上。
写着:“救我!”
“你已经是死人了,救不活了。”
苍白的手晃动着,青筋暴起。
“钱!”
“通灵使,是不需要钱的,人间的货币就是废纸一张。”
手的中指与二拇指呈现跪拜姿势。
“求你。”
眨眼间,灵魂消失了……
芜市通灵使陷入了沉思与恐惧,望着消失的一缕蓝色烟雾……
一阵烟雾过后,方圆百里的灵魂都被收集。
————
黑夜与白天共舞,雷电发出鸣叫给这短暂的相遇增添死亡的热闹……
天空中群鸦并起,有的人掏出手机拍下这一幕。
网上声音不一。
有人说是地震来的前夕,说阳市在几百年前有过一次灭绝性大地震。
有人说是海啸要来了。
还有人说最近天气怪异多半是有人渡劫……
阴阳店内正在练习其它术法的朱茵茵收到信息。
微信:
群聊相亲相爱一家人:
大师兄沈从舟:师妹,师傅让你速速回院,阳市已经不安全了。
二师兄徐易:速回!阳市来了不速之客。
卢克西:我听着还挺严重的,快回来吧。如果有希望,让褚亚一起来吧。但是师傅不想让褚亚参与,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次是灵学的邪修段廷干出的事。
朱茵茵:我不想回去,段廷罪恶滔天,他夺取那么多人的功德,就应该被拉入地府,下地狱。你们不要维护他!
大师兄沈从舟:茵茵,大师兄的话你都不听了。
朱茵茵:大师兄,我很感激你代替师傅教导我,但是是非对错应该被正视。我不同意你们的做法,就是因为你们私自解决,灵学的邪修才成了一个日益头疼的问题。
二师兄徐易:茵茵,立刻回来!否则别怪师兄下来接你。
卢克西:茵茵,师傅今世就能历劫成仙了,这个节骨眼上是不允许有差错的。
朱茵茵:你们这样做,师父知道吗?
徐易:师妹,师傅对我们恩重如山如果这个节骨眼上让师傅背负骂名被灵学的人谴责,你就愿意吗?
沈从舟:师妹,事情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万事万物也不是非黑即白。
徐易:师妹,师傅送你下山就是让你增长见识不是让你心生叛逆做出违背的事情!你要是真的还要与灵院有关系,就立刻回来。
朱茵茵:好。
朱茵茵放下手机,躺在乌云下的躺椅上,听着雷鸣响彻云霄,群鸦的悲鸣……
褚亚拿着一碟精致糕点走出,端到朱茵茵面前,温和地说着:“吃点甜品吧,会高兴一点。”
朱茵茵迷茫地问道:“褚亚,成仙快乐吗?”
褚亚安慰地笑道:“第二遍了,成仙真的很快乐,但也意味着责任。”
朱茵茵:“只差一步就可以成仙的人会甘愿回到原来的位置吗?”
毛绒绒的重耳跳到褚亚的肩膀上看着朱茵茵。
重耳尾巴戳了戳褚亚的脖子。
褚亚愣了一下,低下头嘴角轻轻一抿说道:“一步之遥已是天地之差,真正能成仙的人是没有那一步之差的。选择错了,这一切起步的方向也就错了。”
朱茵茵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巴:“褚亚,苦的。”
褚亚:“多尝几口或许就甜了。”
朱茵茵细细品尝越来越苦,皱着眉,脸部扭曲吐在手掌心里:“真的是苦的。”
褚亚:“想知道为什么吗?”
重耳啄木鸟一般点头。
朱茵茵也点头。
褚亚:“一开始就是苦的,怎么能变甜呢?你告诉我一个方法。”
朱茵茵:“用甜的掩盖。”
褚亚:“这就是灵学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邪修一开始就该不存在只是你们不愿意铲除助纣为虐。
用其它名义掩盖他们成为邪修的理由,把变坏变得高尚这何尝不是为自己不能入世做一个义正言辞的借口。
大隐隐于市,你不经历一番尘世的痛苦折磨,幸福快乐。怎么修得了正果,渡得了别人。
你向不出门的修道之人问人事是不是也是一个笑话。”
朱茵茵释怀地将手里的甜点塞进嘴里吞咽下去:“师傅的用心我明白了。褚亚,我要回去了,谢谢你。”
朱茵茵起身轻轻拥抱褚亚说道:“我学到很多,谢谢你褚亚。”
褚亚摸了摸朱茵茵的头说道:“茵茵,不要强求别人做好自己。”
朱茵茵:“褚亚,再见。”
一道弱小的白色身影穿过小花道,推开玻璃门离开了。
重耳:“宿主,不跟她一起走吗?”
褚亚:“她没开口,一定有她的想法。”
一只黄碟从褚亚手中虚幻飞出……
褚亚:“她有危险,我会来。”
————
孟丞星才参加过一个真人秀综艺从南市回来。
孟丞星:“喂,表哥,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刚下飞机。”
魏宴:“今天家庭聚会,回来吃饭。”
孟丞星出了机场上了车,中途为了甩开私生饭单独下车换车。
十字路口,一个四五岁小孩闯到路口,孟丞星冲过去抱起那个小孩,一辆黑色小汽车猛地行驶过来。
时间紧迫,孟丞星起身跨步,转过身将小孩护在身后。
“嘭!”
孟丞星妈妈突然感觉心跳得很厉害拨通电话只听见嘟嘟嘟的声音。
孟丞星妈妈焦急地询问道:“宴宴,你刚刚打电话怎么样?我总是心里慌,最近有一次飞机出事,我不希望星星坐飞机可他总是很急赶行程。”
魏宴:“他下飞机了,一切平安。”
孟丞星妈妈松了一口气。
车灯的光照亮孟丞星模糊睁开的视线,一个熟悉的人影挡在他面前。
“褚亚!”
鲜红的血从头上流下,半张脸都是鲜血,褚亚淡定地说道:“还你的。放心,不会死。”
黑色车主出来道歉:“需要进医院吗?多少钱我付。”
小男孩的爸爸和妈妈冲过来,抱住孩子连忙道谢:“谢谢你,谢谢你们。”
孟丞星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说道:“注意自己的孩子。”
孟丞星扶住褚亚,褚亚此时化作的是第一次与孟丞星见面的女生的样子。
褚亚摇摇头:“不用了,走吧。”
黑色小汽车的担心后续会有麻烦还是留了个联系方式。
孟丞星心里说不清的温暖:“谢谢你,褚亚。”
褚亚挣脱孟丞星的手说道:“不用,我没事。”
褚亚低念咒语:“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化元。”
褚亚又变成鬼魂状态,没有任何伤痕。
孟丞星心里充满感激,眼睛里像是拥有无数小星星崇拜地看着褚亚。
孟丞星:“褚亚,以后如果你有吩咐我都会做。”
褚亚摇摇头说道:“早点回去吧,你家里人在等你。”
孟丞星依依不舍的看着褚亚漂浮的背影。
重耳又是扎纸人形态飘在空中:“宿主,你为什么要救他?”
褚亚:“重耳,我不希望做好事的人出事,至少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不能出现。”
抬头望着这黑压压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劈起了巨雷。
“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他们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
孟丞星刚到家门口,阿姨就过来拿背包。
孟丞星:“妈,我回来了。”
孟母:“过来,吃饭。”
魏宴投来一个愧疚的目光,孟丞星接到后有些纳闷。
孟母:“我给你哥介绍一个女朋友,你看看照片怎么样?”
孟丞星心里乐开了花,假模假样不好意思打开:“表哥,你确实年纪不小了。
嗯,母亲眼光果然不错,很配,很般配。”
照片里的女生模样是尹冽。
孟母:“她是芜市尹家的人,能力很不错,帮着打理家业也是一把手。宴啊,你年纪不小了,还是早点成家立业。
大哥过世得早,大嫂也改嫁了,你小姑我怕你孤单,更怕哪天意外走在你们的前面害怕你们没有念想。”
魏宴明白小姑一个人抚养孟丞星长大,害怕很多。
孟丞星:“妈,不会的。”
孟母握住魏宴的手说道:“宴,小姑希望你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可也怕你会为了别人放弃我们,想得太多控制也就越强更担忧。”
魏宴反握住小姑说道:“姑姑,我明白。”
孟母作为商场上的女强人有过一段不堪的婚姻,后来接二连三的意外孟母一人抚养两个孩子长大,也做出自己一番成绩。
孟母慈祥的脸与独特的气质都是在一次次彻骨铭心的悲伤中磨炼出来的。
魏宴:“小姑,我会去见她的。”
孟母:“如果觉得不错就发展一下。”
魏宴硬着头皮点头:“好。”
孟丞星看热闹不嫌事大:“需要我帮忙就说,大哥的婚姻大事小弟即使有事也一定会来帮忙。”
……
尹冽在一个花店门口驻足,看着别人都欢心买花送给自己的朋友,恋人……
此时尹冽的心里突然想起朱茵茵,又觉得愧疚。
“麻烦,包一束百合花给我。”
出了店门,尹冽准备去赴约可是心里总觉得空落落的。
手机电话响起。
“喂,妈妈。”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出:“冽儿,别怪妈妈,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男孩子,你就留下一个孩子。”
“嗯。”
————
餐厅里,魏宴穿着休闲的白色格子外套,下面搭着一条黑色小西裤。朝气蓬勃有点像男大学生。
据孟丞星小道消息说尹冽这个人成熟稳重不喜欢幼稚弟弟。
尹冽从远处看见魏宴的样子,心情多了几分惆怅。
迈着大长腿走来,两人见面打了一声招呼:“你好,我是尹冽。”
“你好,我是魏宴。”
落座久久无语。
魏宴道破尴尬的局面:“其实我们都不想来,浪费时间,不如离开。”
尹冽望了一眼魏宴,魏宴明显僵住。
“你有过女朋友吗?”
魏宴:“没有。”
尹冽穿的是绿色与白色相间的斑点裙,肩带上系着蝴蝶结,打扮得很知性。
尹冽:“会喝酒吗?”
魏宴:“会喝一点。”
尹冽拿起花起身,转头说道:“走吧!我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这身打扮。”
魏宴有些木讷:“好。”
他们来到一个KtV包房,点了几大瓶高度数的酒。
尹冽冷冰冰的眼神突然有几分温柔:“你不觉得这样的反差更好吗?我不喜欢听人说谎,酒后吐真言,我想你会告诉我想要的答案。”
魏宴:“抱歉,我得离开了。”
尹冽笑道:“现在已经晚上了,你今天的行程应该都被推迟了。说实话,我也觉得这个行为有些逾越,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芜市的人从来都是酒桌上见真章,喝吧。”
魏宴有些为难地坐下:“好。”
尹冽斟满了酒:“第一杯,问人不问心,你是警察?”
魏宴饮下一杯酒:“是。”
尹冽:“第二杯问迹不问心,谈过几次恋爱?”
魏宴有些头晕回答道:“没有。”
尹冽:“第三杯,你暗恋过吗?”
魏宴模模糊糊地撑起头:“没有。”
尹冽:“你是个守旧的人?”
魏宴:“应该不是。”
“你破过?”
魏宴已经意识不清醒了:“什么?”
魏宴已经倒下,尹冽作为酒场上的高手问出了想要的答案。
叫了一个人拖着魏宴上车。
红绿灯飞速划过,冷冰冰的风吹进车里。
尹冽没有管他,只是觉得太臭!
回到家,扶着魏宴进了自己的房间,魏宴吹过冷风渐渐苏醒,可是意识仍旧模糊不清。
只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在给自己洗脸,洗脚拖鞋。
魏宴还自嘲道:“我真的是疯了。”
尹冽弄完所有,坐在床边思考到底要不要下手。
魏宴模模糊糊看着窈窕的身影,想要看到那个人的脸。
半起身,半坐抱住尹冽,尹冽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断了。
“哒蹦!”
一声清脆的声音打破最后一丝理智,两人脱下皮囊进行原始的接触。
皮肤的温热相接触,此起彼伏的呼吸声缠绕着两人,一声诱惑的声音传出,两人共赴巫山云雨,水乳交融。
燥热不断攀升,柔软的触感亲吻着脸颊……
短发与短发拥抱,贴合的两人紧紧相拥宛如一个个体,女生享受新鲜的空气。
————
大早上,天亮了。
魏宴紧张慌乱地松开拥抱的手,惊醒沉睡的她。
魏宴将一件件狼藉般散落满地的衣服穿起。
魏宴心里说不清道不明感受,这是他的第一次,昨晚他记得是自己拥抱那份温柔。
尹冽的脖子上全是草莓印,自己的手臂也有很多条红痕。
尹冽也醒了望见呆住在原地的魏宴说道:“放心,我是干净的。”
说完她掀开床被,一道红色的血迹映入魏宴的眼帘。
魏宴低头说道:“昨晚是我的错,我会负责的。”
尹冽冷酷地甩了一个眼神:“转过身。”
魏宴听着指令转过身:“好。”
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声音让魏宴更愧疚。
可尹冽却说道:“我记得你回答的是应该是,所以不用那么执着,现在是现代,你的观念应该改变。”
魏宴:“这不一样!”
尹冽没想理他,吃了一颗药说道:“放心,虽然昨晚你没戴但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魏宴有些难堪转过身:“我会答应这次是真的。”
尹冽摇了摇头坐在床前。
魏宴看着同样的打扮,白色与红色那么扎眼,白嫩的手臂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有些内疚。
尹冽:“走吧,别来烦我。”
魏宴离开后。
尹冽将藏在舌头下的药吐出,漱了漱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