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娃娃,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宋北北水汪汪的大眼睛,呢喃:“真可……”
猛地回神。
他把娃娃丢进抽屉里,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屋内寂静不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谭谨面无表情得打开了抽屉,拿出了娃娃,下一刻,娃娃在手心消失。
他起身,出了书房。
窗外的麻雀睁着一双绿豆眼,视线不经意落在了他微红的耳根上。
……
另一边。
宋北北进了山。
春季百花齐放:樱花、桃花、绣球花、铃兰花、水仙花……
姹紫嫣红,美不胜收。
可今天,却迎来了一个采花大盗,见到花就摘,动作毫无手软,辣手摧花。
“这迎春花长得真漂亮,叶片厚厚的,一看就汁水多,爱了爱了。”
“这梅花好好看,带走带走。”
“杏花好香,摘了摘了……别摘完了,到时候可没杏子吃了。”
“李花?摘摘摘。”
“桃花?粉粉嫩嫩的,太可爱了,都到我怀里吧……”
“……”
宋北北越摘越兴奋。
难怪古人喜欢赏花、摘花、插花,这看到美丽的事物,果然让人心情愉悦。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她就摘了满满一背篓。
眼看着塞不下了,她掂量了两下,自言自语道:“看这份量,应该是够榨出1斤的花汁了。”
“回家。”
背起背篓,蹦蹦跳跳往回走,她嘴里哼着:“我是一个采花匠,采花本领强……”
路上。
碰到鲜花,她随手摘下一两枝放在手里,不知不觉,怀里多了七八束不同种类地花枝。
一道温润带着不确定的声音响起:“北北?”
闻声。
宋北北忙抬起头,见到来人,下意识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许锦安,好巧,你也上山啊~”
对面。
许锦安怔愣的看着对面的女孩儿,脑海中只有浮现一句诗词:人比花娇花无色,花在人前亦黯然。
等他回神。
宋北北已经在他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怀里争相斗妍的花朵,都比不上她的笑容吸引人。
不动如山的太子殿下头一遭舌头打结:“好。”
宋北北毫无所察。
她挥挥手:“我下山了。”
双方擦身而过。
许锦安转身,一眼不眨的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了眼前。
他还是没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了动作,只见他缓缓抬起头,贴在了心脏的位置。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李爱民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一脸诧异:“脸怎么这么红?”
说完。
他脸色大变,担忧不已:“殿下,莫非您身体不适?”
“老奴这就去请……”
许锦安脱口而出:“孤没事。”
李爱民站住,眼神犹豫不决,许锦安放下手,表情平静:“真的没事。”
闻言,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殿下,咱们走吧。”
“嗯。”
……
知青院。
李春霞正在做早饭,听到脚步声,她下意识抬起头,下一刻,惊呼:“宋北北,你咋摘这么多花?”
“有用。”
宋北北神秘一笑。
然后,进了自己的厨房。
李春霞嘟囔:“这野花能有啥用?又不能吃,当装饰都嫌它放不了几天就坏。”
宋北北没理会她。
拿出一个木桶,取了一块布,捋了一把花朵,塞在布里,包好。
随即左右张望,选好了一块石头,过去捡起来,掂量了几下。
“还可以,就你了。”
返回木桶边上,她对着布包狠狠地砸下去,瞬间,布染上了鲜花的颜色。
宋北北手上动作不停。
李春霞好奇地凑上来:“北北,你这是在干嘛?”
宋北北随口:“弄鲜花汁。”
“鲜花汁?”
李春霞更不解了:“弄这玩意儿干啥?”
宋北北老实道:“种花。”
“啥?”
李春霞傻眼了:“你说,你弄鲜花汁来种花?”
宋北北点头。
“嗯。”
下一刻,一只手覆盖上她的额头,弄得她动作一顿,抬起眼,就看到李春霞一脸严肃,自言自语:“没有发烧啊?咋说起胡话了……”
宋北北无言以对。
沉默片刻,她退后了半步,敷衍着回答:“我闲着无聊,打发时间呢。”
“刚才的话,随口乱说的。”
闻言。
李春霞恍然大悟,接着,用一副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她,语气复杂:“你、你开心就好。”
宋北北瞧着她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心里的酸爽滋味难以言喻。
她动了动嘴,想要替自己狡辩:“其实,我……”
李春霞赶忙打断她:“我去做饭了。”
“你进山搞到现在,饭肯定是来不及做了,和我一起吃吧。”
宋北北:“……好。”
算了。
误会就误会吧。
以后,这种机会还多着呢,虱子多了不怕痒。
……
上工。
今天她被分配到种土豆,这批土豆种子是公社昨天发放的。
背着一背篓土豆种子,她到了指定的田里,边上,就是钟庭月。
她笑着打了个招呼:“月月。”
钟庭月看到她,也是眼前一亮,蹬蹬蹬走上来,声音高兴:“真巧,你赶紧给我说说,这土豆怎么种?”
“队里就发这么点儿土豆,怎么可能种完这一亩地?”
在尹井大队一个多月小两个月了,钟庭月也不再是什么也不懂了。
“这当然不是一整个种下去了。”宋北北失笑,开始耐心解释:“你把这土豆划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哦。”
“这样吗?”
“……”
最后,她重重点头:“行,我知道了。”
“那我先照你说的试试。”
“嗯。”
两人分别,钟庭月的背影透着无比的自信,她笑了笑,开始干自己的活儿。
很快,沉浸其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感觉腰有些酸,直起身子休息休息。
四周响起抽气声。
她下意识抬眼,就看到隔壁田多了一个人。
李元柏。
不对,是谢辞。
此刻,他正抓着钟庭月的手,心疼的给她吹气,嘴里道:“娇娇,疼不疼?”
钟庭月脸颊通红。
不怎么疼。
倒是痒得很。
察觉到周围异样的视线和窃窃私语,她猛地抽回手,恼怒的跺脚:“谁让你过来的,我不需要你,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