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
她正准备关门睡午觉,李春霞噔噔噔的跑了过来。
“北北,我听说刚才钟庭月被人碰瓷了?”
她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都舍不得先放下,双眼盛满了八卦看着她。
宋北北无奈扶额。
“嗯。”
李春霞挤过来:“快和我说说。”
宋北北简单解释了:“是这样的……”
李春霞大骂:“活该,再不把他给淹死!”
“一看,就是看上钟庭月的钱了,我就说她这么冤大头,迟早要出事儿。”
“看吧,我没说错吧?”
宋北北:难道我失忆了?你啥时候说过的。
“还好老天有眼。”
激动输出一通,她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
李春霞当即蔫了:“饿死了。”
说起这个,宋北北疑惑道:“队里的牛车不是10点集合,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起这个。
李春霞就觉得气。
“还不是陈大丫!”她咬牙切齿:“咱们好心帮了她一回,她还赖上咱们了。”
“早上,她不是大着一个肚子吗?”
宋北北心里有了一个猜测,面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嗯,怎么了?”
“她早产了。”
“又生了一个女儿。”
说着,幸灾乐祸:“真是报应!想生儿子,这么缺德也配!”
宋北北不想回答。
李春霞继续道:“她那个女儿,想娣找到李爱国,求他帮忙送陈大头回家。”
“好大脸!”
“李爱国没答应。”
“你猜怎么着?”
宋北北十分给面子,顺着她问道:“怎么了。”
“人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个响头,哭得稀里哗啦的。”
“大家都懵了。”
“你是不知道,周围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就仿佛我们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一样。”
“给我气的。”
宋北北:“所以最后……”
“还能怎么办?”
李春霞摊手:“只有捏着鼻子认了,把人家母女两个送回家里呗。”
宋北北并不意外。
毕竟,现在都下午一点了,耽搁了这么久,原因显而易见。
她暗道:果真是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陈大丫就是典型的以怨报德、自私自利、爱道德绑架的小人。
难怪,混得这么差。
要不是赖上温雅和林清川一家,一辈子只能挣扎在温饱线。
这时。
李春霞话锋一转:“不过,恶人自有恶人磨,这陈大丫一回家,她婆婆看到又是个丫头片子,直接打了她两巴掌。”
“看得我当场就要拍巴巴掌了。”
“这种得寸进尺的小人,我算是长教训了,千万不要乱发善心,小心被赖皮膏药给缠上。”
宋北北深以为然。
不乱发善心是对的。
只是,陈大丫这么不讲究,大概是因为偷换了孩子心里心虚,想要赶紧回去。
这样一来,也就不用担心事情暴露了。
想起王多余被偷换的那一世,陈大丫害怕她被发现,于是一直拘着她,学不让她上,还不准她离开大队。
要不是林清川偶然发现,怕是一辈子也发现不了真相。
只是,当年发现真相真的是意外吗?
毕竟。
真相揭穿后。
陈大丫一家可是鸡血升天……
不敢深想。
而且,想这么多也无益。
毕竟,也没有当事人能给她答案,现在的陈大丫,也不是故事里那个陈大丫。
若是王多余能听到她的心声,肯定要大吃一惊。
没想到,她这么敏锐。
没错。
两人身世揭穿,是陈大丫设计的。
这还是她在漫长的做任务期间,一点一点想明白的。
自从她10岁起,就负责家里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一整天下来,忙得像骆驼。
那天,陈大丫突然对她和颜悦色,说想要去看看大姐,让自己去河边弄点儿野芹菜。
她没多想。
然后,路上遇到了林清川。
之后,就被认了回去。
这不合理,陈大丫向来都是空着手去看大姐,为何突然要送礼?
还有,不年不节的,大姐也没有怀孕生病,没有理由去看。
还有,指定去河边弄野芹菜……
林清川是水厂的,当时大队要挖井,就在不远处。
想明白,她心冷无比。
同时,也第一次觉得这个母亲无比陌生,开始怀疑自己和林宝珠互换人生的真相……
得知真相。
她心里一直过不去这个坎。
因此,才有了和方觉夏的交易。
言归正传。
宋北北主动说道:“我中午的饭菜还剩了点儿,你要不嫌弃,将就吃点儿?”
李春霞双眼蹭亮:“不嫌弃,绝对不嫌弃。”
之后。
看到菜,更是惊呼:“这也太丰盛了吧。”
鱼太大了。
她原本也就煮了李春霞的份儿,因此都剩下了。
看她吃得香。
宋北北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吃了记得洗碗,我先回去睡了。”
“行,没问题。”
……
公社卫生所。
王金花紧张的询问卫生员:“大夫,我儿子没事儿吧?”
年轻的医生检查了眼皮、口腔,拿出听诊器听了听心脏,放下,道:“病人很健康,没问题。”
他心里疑惑:刚才听表述,这个小伙子溺水起码五分钟,那不应该呀……
王金花大喜:“那就好,那就好。”
随即,得意道:“还好没去医院,这得花多少冤枉钱。”
闻言,李建国脸色一黑。
这是指桑骂槐呢!
本来一路往县医院,走到半路,王金花突然说不去医院去卫生所,这不是玩呢嘛~
他忍不住说了两句。
王金花坚持。
没有办法,只能来了卫生所。
还好,人没事。
他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这李元柏虽然不招人待见,但到底一个小伙子,他也不忍心看他这么年轻就丢了一条命。
他一片好心。
这王金花居然这么想自己,真的让他寒心。
这破大队长,真是一天也干不下去!
说起这个。
李建国心累无比:怎么这一个多月发生的糟心事,比去年一年还要多?
难不成,他流年不利。
要不,偷偷去拜一拜披萨,转个运。
再这样下去,真是撑不住了呀。
谢辞冷漠的看了他一眼。
这种老妇,蠢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