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天佑感激地看着芫启,重重点了点头。
芫启对着曾天佑伸开手,做乞讨状,“我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么多了,以前说好了的,实现愿以后,就把你的铜板给我的。”
曾天佑脸上有点尴尬,摸了摸身上,“可是我身上没带铜板。”
“你摸一摸头顶吧。”
曾天佑朝着头顶,虚空抓了一下,再摊开手掌,他吃惊地看到,果真有一枚铜板躺在他的手心之中。
芫启又朝着他伸出了手。
曾天佑把那铜板放在芫启手心。
芫启拉过腰侧的猫咪瓷罐,把铜板放了进去,发出清脆的“叮咚”一声。
芫启心满意足地摇了摇瓷罐,那铜板晃动的清脆响声,让她笑逐颜开。
“虽然这里是皇宫,但是以你现在的能耐,可以轻而易举的离开,我就不送你了。快去找你的妻子吧,她已经等你很久了。”
“芫启姑娘,您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
曾天佑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感激,他重重地跪下,膝盖触地的声音在宁静的地下室里回响。
芫启急忙上前想要扶起曾天佑,但他的动作坚决而有力。,
他深深地低下头,额头触地,发出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响声。
芫启没有避让,这响头她受得起。
……
一二在这藏书阁门口,守着好无聊,今日没有月光漆黑一片,树影晃动,胆大如她,心里也不由生出一丝紧张。
这时,她感觉身边有一道影子晃了一下。
她猛的回过头,定睛去看,却看不到任何人。
微风吹过,树影晃了晃。
一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刚才是看花了眼?
正心生疑虑之时,芫启从藏书阁里走了出来。
一二看着芫启手上空空,问:“你不是进去找书吗?”
芫启摊摊手掌,“进去翻了一圈,没有我想要的书。”
一二:“……”
芫启:“把那块大石头恢复原状吧!”
一二:“??”
你逗我玩呢?
芫启:“你想一想段晟……”
一二咬牙切齿:“好!我搬!”
一二卖力干着活!
芫启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一个懒腰,“啊,今天太累了,要回去好好睡个觉才行了!”
一二累得气喘吁吁。
“??你累?有我累??”
……
芫启睡得很香。
喵如意也没有再去梦境。
无止和冬晙达,在那片苍茫的梦境中,又整整等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时,芫启突然感觉到什么,猛的从床上坐得起来。
她仿佛听见自己的猫咪钱罐发出声音。
她抱起钱罐放在耳朵边。
果真是!
她听见一枚又一枚的铜板掉下来,与瓷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咚!咚!咚咚咚!”
美妙的响声持续了一段时间。
这是……
太子妃的铜板吧……
最终自己的太子大哥还是放她去了……
爱情?命运?
世人多在爱而不得,得而不惜,放而不舍,弃而不甘中苦苦沉沦。
你回头看,苦苦握在手中的,终究不是幸福,不如放手由他而去……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
芫启晃动了一下那个猫咪瓷罐,里面已经有小半罐了,但离装满还远着呢。
她想起了冬晙达头上的那个大元宝。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
若是自己的这条命,要靠着这猫咪瓷罐来延续,事到如今了,又有何意义呢?
……
第二日,芫启向姚妃打探了一下太子的情况。
姚妃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异常,“太子今早用完早膳,已经去上早朝了。公主若是要找太子,等他下朝了以后才行。”
芫启心中轻轻地感慨了一下。
与爱情相比,人生所要背负的还有很多东西,比方说责任,义务。
爱情是心之所向,责任便是行之所依。
太子大哥他的身份,让他只能抬头向前走,所有的痛苦深埋于心,不逃避不回避。
事要藏住,才是格局;气要沉住,方为本事。
真心佩服!
芫启对着姚妃笑了笑,“也没啥事情,就想问问,烨王还有几日可以回到京都。”
姚妃眨了眨眼睛,眼里有光,捂着嘴笑,“这是想问烨王还要几日回京都,还是使臣还要几日来京都呢?”
芫启淡淡地微笑着:“都一样。”
“那问我也是一样的。”姚妃冲着芫启,眨了眨眼,“按照这脚程计算,他们还有两日就到京都!我这两日正给你太子大哥准备出城迎接使团的服饰呢。”
“还有两日了……”芫启低着头,默默的盘算着。
“公主,您晚宴的衣裳也已经制好了,待会儿他们就会送过来给你试一试,要是不满意,咱们再改。”
芫启眼角抽动了一下,“不需要那么麻烦了。”
“这可不行啊,皇上这么久都不召见公主,我这心里呀,也七上八下的。这晚宴对您很重要,除了招待使臣,也要把公主向着天下介绍!”
芫启腹诽着,那这不就证明,晚宴那个晚上,我不见我那皇帝老爹爹都不行了?太子大哥把我保护了那么久,丑女儿终须要见爹了。
那新制的衣裳,织造司很快就送了过来,芫启上身试了一下。
她挑的是橘黄色的宫裙。
宫裙的剪裁恰到好处,贴合着芫启的身形,勾勒出优雅的曲线,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织造司的匠心独运。
芫启本就长得美艳无比,穿上这一条裙子以后,更是夺人心魄,令人挪不开眼球。
她肌肤在橘黄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柔和,裙子上的光影交错,增添了几分神秘和层次感,使她看过去,仿佛如同置身于一幅动人的画作之中。
“太美了。”姚妃也忍不住称赞。
芫启倒没觉得什么,她只觉得这腰身勒着自己呼吸难受,非常不满意的扯着那前胸。
“这里太紧了,让他们调松一下。”
姚妃立刻摇头,“不行,这宫裙款式就是这样,要是前面调松了就不好看了。”
“憋得我难受啊。”
“好看啊,好看啊,这剪裁合体,刚刚好,不用调。”姚妃很坚持。
芫启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对着铜镜又看了几眼,“那好吧,我就委屈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