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这个宅子里来了一个姑娘。
还正在吃着早餐的芫启和段渺,得到消息,连早餐都不吃了,屁颠屁颠的赶去看热闹。
那姑娘可真是漂亮啊。
眼睛水汪汪,鼻子小巧精致,樱桃小嘴不点朱唇而红,肤若凝脂,身段婀娜。
段渺认出这姑娘是谁。
不正是芳轩阁里,跟在芳娘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两个人看着这姑娘朝着冬晙达的房里去了。
两人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相互看了一眼。
都以为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却是各想各的。
芫启:这姑娘太漂亮了!我也好喜欢呀。我也好想认识。
段渺:我的天啊!哥哥你太厉害了,小弟我甘拜下风。只是昨天见了这么一面,你就把这丫鬟给泡到手了。
两个人偷摸偷摸地摸到了冬晙达的门外。
门外有兴竹把守。
两人也不能偷听房里的情况。
只能偷摸着在那围墙角蹲了下来。
两人又相互看了一眼。
还是以为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却根本没想到两个人想的是南辕北辙。
芫启:门口兴竹在那里守着,看来冬郎中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和那个漂亮姑娘说,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段渺:门口兴竹在那里守着,看来我哥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和那个漂亮姑娘做,我们不能去打扰!
两个家伙都是没有什么耐心的。
在围墙角蹲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一直看着大门关着,两个人就又蹑手蹑脚地走了。
在那分别的时候,两个人又互看了一眼。
芫启:冬郎中和兴竹有事忙,我们偷偷的出去,做我要做的事。
段渺:我哥和那漂亮姑娘有事忙,我可以偷偷的出去,做我想做的事。
芫启拉上无止,背上喵如意,偷摸偷摸翻墙出门,又朝着那滚地虫出发。
段渺带上银子,左右看看,四下无人,偷摸偷摸翻墙去花天酒地了。
……
这姑娘叫苏宁珍。
她并不是芳娘亲生女儿,而是芳娘师兄的女儿,宁珍刚出世的时候,她娘亲就因难产而去世。
父亲一个人没有办法带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便托给了芳娘养育。
还没会走路的时候,宁珍已经可以分辨胭脂的种类,还没会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学着给自己画眉,从小真真正正是在脂粉堆中长大的。
对于芳娘所做的事,她所知并不多。
宁珍只是从阁中的一些蛛丝马迹当中猜测,芳轩阁不仅卖胭脂水粉还卖消息。
随着宁珍的长大,她的化妆技术出类拔萃,特别是易容技术,在芳轩阁中数一数二。
有时一些打外围,跟踪或者探听消息,这类没有什么危险的工作,芳娘也会交给宁珍去做。
因此今天宁珍来到这宅子里的时候,芳娘是如此交代的。
这宅子的主人花了大价钱,请我们教他易容术,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探听下这宅子主人在这京都做些什么?
她见到冬晙达时立刻认出,这个人和娘亲,昨日在那休息室待了许久。
娘亲跟这个人在休息室里究竟说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但,一个需要易容术在京都行走,又和娘亲关系密切的人,不需要娘亲嘱咐,她也会多加心思,查探虚实。
宁珍毕竟是女子,不好长期待冬晙达身边。
因此冬晙达也专门叫盛菊过来,看着宁珍是怎么操作的,能学成最佳,以后也就不需要再麻烦宁珍。
第一次帮冬晙达易容。
宁珍首先问的就是诉求。
冬晙达:“我的诉求非常简单,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认不出,而那些熟悉的人,又一眼认得出我是谁。”
宁珍:“……”
这叫非常简单?
你杀了我可能会比较快!
宁珍:“我可以保证,与你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认不出你,但不能保证,那些熟悉的人可以一眼认得出你是谁。”
冬晙达:“……”
芫启都认不出我来,那我还易容做什么?
冬晙达:“那就随便把我脸上修改修改,看过去五官有点变化就行,千万不要大改。”
宁珍:“……好吧!”
宁珍手中的化妆笔上下翻飞,像是作画一样,龙飞凤舞,速度极快。
盛菊在一边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宁珍已经画好。
冬晙达对着铜镜左看右看。
他是比较满意的。
很明显,宁珍的这个易容术是把自己略微丑化了一点。
眼睛看过去没有那么炯炯有神,略微有点下垂;鼻子看过去没那么挺了,显得有点臃肿;下巴隐约出现双层下巴的痕迹,颧骨也高了,那眼袋也露了出来。
冬晙达问盛菊:“你觉得怎么样?”
盛菊伸出一个大拇指,赞叹:“您看过去就像老了十岁,又平庸了不少,京都绝对再也不会有人认出你!”
冬晙达又看了看,摇摇头:“还是不行,若是有心还是能认出来的。苏姑娘,还有其他办法吗?”
“人皮面具喽,保证让你变成另外一个人,谁都没办法认出来。”
冬晙达略微思索片刻,道:“有备无患,芳轩阁里可有现成的?”
苏宁珍道:“有是有,只不过我们芳轩阁都是女子,那些人皮面具都是按照女子的容貌所制。您这五官比率是要特制的,没有现成的。”
冬晙达有点遗憾,但也无可奈何,照着镜子又看了看现在的模样,吩咐盛菊:“把芫启姑娘请过来,姑娘家的审美总是比我们好一些的,我想听听她的意见。”
盛菊得令,去请人了。
但不一会儿,盛菊满脸紧张地跑了回来,“主……主子……”
冬晙达:“怎么了?”
盛菊:“芫启姑娘、渺公子,还有那小和尚、喵如意都跑了……”
冬晙达:“……”
宁珍还在收拾她的易装工具,只见冬晙达,连招呼也没打,气冲冲带着兴竹和盛菊就走了。
宁珍一看,这房里没有了主人,索性放慢了收拾的动作,慢慢地把这房间也摸索了一遍。
那衣柜里的几件衣服非常的普通。
用的笔墨纸砚虽然档次不错,但也不是什么名贵。
倒是这主人看的书挺多,而且看得很杂,四书五经,医书,游记,什么品种都有。
宁珍把那些抽屉,柜子全都打开看,也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只是在书桌下最中间的那一个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木盒。
那木盒是红木的,雕着繁杂的花朵。
这主人把这木盒放在这个位置,定是非常宝贵这个东西。
宁珍小心地打开那木盒,里面是一个用丝带扎着的皮子,抽开丝带,打开皮子,里面是一套银针。
“什么东西嘛。”
宁珍嘴里忍不住的抱怨,但还是小心的把木盒重新包装好,放回原处。
宁珍走出了这个宅子,还忍不住回头看。
这个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值得娘亲派自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