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坐在最前方的那匹马背上,青山紧紧抓住缰绳,另一只手则将凤歌搂入怀中,时不时地关切问道:“冷吗?不然你还是去后面的马车上待会儿吧。”
“我才不要坐马车呢,骑马多过瘾呀!”凤歌笑嘻嘻地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望向天空中的明月,嗓音如同天籁之音:“人们常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看来今晚的月亮确实比昨天晚上还要大呢!”
青山环绕在她腰间的手臂微微收紧,声音低沉而克制:“你坐稳点儿,别乱动。”
她靠得如此之近,身体不停地晃动,似乎有意在他身上磨蹭,他正值壮年,她又如此娇艳动人,他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被她弄得几乎要发狂,然而她对此却浑然不知……
凤歌轻轻嗤了一声,说道:“我哪儿有乱动啊?只不过稍微抬头看了一眼而已。再说,现在我们正在马背上疾驰,怎么可能一动不动呢?”
青山紧紧握住缰绳,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你还是去马车上吧!”
凤歌皱起眉头,郁闷地说道:“青山,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路上都绷着个脸跟我说话,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直接告诉我嘛!”
青山紧闭双唇,淡淡地回应道:“没事。”
“明明就是有事。你瞧,连个笑容都没有,还敢说没事!”凤歌小声嘟囔了一句,然后歪过头,好奇地询问他:“白天的时候,你们那么多人出去干什么了?回来以后你就变得有点儿怪怪的。”
两人共乘一匹马,距离如此之近,她稍微侧过头,侧脸便触碰到了他冰凉的嘴唇。
青山眼神闪烁不定,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僵硬了,他整个人也瞬间凝固。
她主动靠近自己,这是否可以理解为是在邀请他亲吻呢?
青山的心跳得飞快,仿佛要从胸口跳出,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一副木然的神情,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听到她在问什么。
凤歌见他沉默许久,始终绷着个脸,于是哼了一声,把脸转向前方:“不想说就算了。”
青山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昨天下午大家赶路到深夜,终于在拂晓时分抵达了凌源镇。
我们的孟林瑞先生可是非常了解凌源镇的布局和客栈情况,所以刚下马车他就带领我们径直走向当地最大的那家客栈。
“孟老板,现在时间还这么早,客栈应该还没开始营业吧?”九娘建议我们先在路边的面摊上吃碗面条暖暖身子,毕竟兄弟们骑马走了一整晚的夜路,吃点热乎的肯定会感觉好很多。
孟林瑞拍着胸口自信满满地回答:“放心吧,我跟这家客栈的掌柜很熟,直接过去敲门就可以了。”
于是我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喜乐客栈的大门前,还没等我们敲门,客栈的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伙计打着哈欠把一个中年男人送出门,然后挤出一个热情洋溢的笑容:“客官慢走,期待您再次光临。”
那个中年男人似乎有急事要办,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然后拎起包裹就匆忙离开了。
“六子!”孟林瑞朝着那个小伙计大声喊道:“赶快帮我们安排房间,顺便告诉厨房准备一些食物。”
那个名叫六子的小伙计听到有人叫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原来是孟林瑞,顿时眼睛一亮。
虽然孟林瑞是个商人,平时总是精打细算,但是出门在外对待伙计却是出手大方,他从不吝啬金钱,也不相信什么财不外露的道理。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每次外出谈生意都能顺利完成,从未遇到过任何危险。
六子曾经得到过孟林瑞的几次打赏,因此每当孟林瑞来到喜乐客栈,伙计们都会争先恐后地迎接他,每个人都表现得特别热情。
“孟老板!”六子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看到他身后的七八十号人,更是热情地说道:“请大家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房间。不过现在时间尚早,客人还未退房,可能无法提供足够的房间供大家使用……”
孟林瑞询问六子:“大概还有多少空余的房间呢?”
六子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大约还有十间左右。”
说完,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孟林瑞笑了笑,接着说道:“如果再等待一个小时,就能再多腾出十间房间来。”
“先让人把马牵去喂食,要用最好的马草。”孟林瑞转头对六子说:“还要请厨房尽快准备一些食物送过来。我们只需在此休息半天,大家先吃点热的暖暖胃,稍后我会派人多送一些热水到房间里,让兄弟们好好泡个澡。毕竟赶了一整晚的路,身体都已经冻僵了……”
六子连连点头,然后转身朝店里大喊一声:“大家赶紧出来干活啦,孟老板来了。”
喜乐客栈的伙计们都曾受到过孟林瑞的小费,所以当他们听到“孟老板”这个称呼时,原本正在睡觉的人都立刻翻身起床,迅速穿上衣服鞋子,然后冲进大堂,不顾眼角的眼屎,满脸热情地问候:“孟老板早上好!”
孟林瑞随即掏出随身带着的钱袋,把所有的零散银子都倒出来分发下去,说道:“喂马的喂马,做饭的做饭,烧水的烧水,各司其职,动作快点,别让我的兄弟们等太久。”
拿到赏金的伙计们自然是干劲十足,兴高采烈地投入工作中。
小伙子带众人回到客房里。这里共有十个房间,分别给了九娘和楚东阳一间,孟林瑞和冷肃、雷轲一间,凤歌和青山一间,剩下的七间则分配给了“绝杀”的兄弟们以及雷轲的手下们。
当伙计端来热水时,九娘赶紧洗了把脸,随后又用毛巾帮楚东阳擦拭脸部和双手。
“相公,小黑和大黑不是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吗?怎么现在不见踪影了?”九娘满脸担忧地问道,心中想着难道它们是因为跑累了所以被甩在了后头?
“别为它们操心,小黑能够从家里顺利找到我们,它对路线很熟悉,应该不会迷路。”楚东阳毫不在意地回答道。
听到楚东阳这样说,九娘终于放下心来。
然而此刻,小黑和大黑的确是被落下了,但好在已经抵达了凌源镇。
刚踏进小镇,小黑就凭借敏锐的嗅觉四处寻找楚东阳等人的下落。
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面摊前吃完面条后,剔着牙大摇大摆地离开,他们每个人都吃了三大碗面,却连一文钱都未曾支付。
面摊的老板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紧随其后抓住其中一名壮汉的衣袖,恳切地说道:“各位大哥,你们还没结账呢……我这个老头子每天起早摸黑只为了赚点生活费,你们吃了那么多碗面,却连一个铜板都不给,我这小本买卖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你想干嘛?把手放开!”被抓住衣袖的壮汉脸色阴沉地盯着面摊老板,冷笑着说:“你听说过我赵大虎的大名吗?如果没听过,就出去打听打听!我赵大虎在凌源镇吃饭还需要付钱?哼,我愿意光顾你的面摊,那是你的福气,你这老头子,别不知好歹。你要是再不放手,小心我把你的面摊都砸了!”
面摊老板的手颤抖了一下,但他心想他们总共吃了十二碗面,如果不收钱的话,那今天就等于白忙活了。于是他硬着头皮,并没有松手:“各位大哥,请您行行好吧,我家小孙子得了重感冒,急需钱买药……我看你们都是有钱人,求求你们了!”
“我们当然不差钱,只是懒得付面钱而已,你能怎么样?”那壮汉一把揪住老板的衣领,将他推倒在地上,还想再踢上一脚:“你这老不死的!我赵大宝在凌源镇要是吃饭还得付钱,我的脸往哪搁?其他兄弟们怎么看我?快滚!”
“大虎哥,别理这老头子了,咱们走吧!”另一个人伸手去拉赵大虎,准备带着他离开。
面摊老板被摔得不轻,捂着腰痛苦地呻吟着,却半天都无法站起身来。
当赵大虎跟其他人头也不回地走出去之后,他们突然发现前方有两条大得惊人的黑色狗狗,于是他便跃跃欲试地道:“看啊,这两条狗长得那么壮实,肉质肯定美味无比。咱们哥儿几个把它们给宰了,拿到酒楼让厨师烹饪一番,然后中午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场,你们觉得如何呢?”
“太棒了!大虎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其他几人纷纷表示赞同,然后他们又转过身去回到面摊那里,各自拿起几条长板凳,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两只大黑狗靠近过去。
\"大虎哥,你看看这两只狗,长得真是壮实,一只恐怕得有五六十斤重呢。要是把它们两个都打死了,我们一顿也吃不完呀!\"那个拎着长条板凳紧跟着赵大虎的壮汉,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眯缝着小眼睛,咂巴着嘴说道:“要不咱们就杀掉一只,今天就吃它,然后留下一只活着的,等过几天再宰了吃。虽然狗肉好吃,但是吃多了容易上火,对身体不好,所以咱们还是隔几天吃一次就成。”
听到这番话,赵大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杀掉一只也足够咱们哥儿几个吃得饱饱的了。”
说完这话,赵大虎看见那两只大黑狗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不禁感到头皮发麻,心里有点害怕。他停住脚步,把旁边的两个兄弟往前推了推,吩咐道:“你们两个先上,先去对付右边的那只,使劲儿往它头上招呼。我和栓子去抓另外一只。”
“没问题!”赵大虎答应着,就和栓子躲到了一旁,小心翼翼地拿着长条凳子向小黑靠近。
面摊老板瘫坐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这四个壮汉拿着他面摊的凳子要去打狗,既着急又生气地大声叫嚷:“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狗儿们,快跑!他们这是要杀了你们啊!”
“汪汪!”小黑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眼前拿着凳子的几个人,身体后仰,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扑过去的架势。
小黑和大黑都是非常聪明的狗,它们知道这些拿着凳子的人肯定不是好人,于是立刻提高了警觉。而且,尽管它们已经从西北关的军营中退役出来,但骨子里那种凶猛的性格却没有改变,只要感觉到周围有威胁,就会立刻露出锋利的牙齿。
这帮人的目标显然就是大黑。
大黑瞅见那俩人使劲儿往自己这边扑,赶忙向后退去,就这么成功避开了他们的攻击。
小黑看见这个情况,立马冲上前去,张开嘴巴就朝着其中一人的手臂狠狠咬去,这一口咬得又准又狠,直接把那人的手给咬断了。
那人疼得直叫唤,手里的板凳也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砸到他的脚背,疼得他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
鲜血把小黑那原本洁白的牙齿染成了红色,再配上它眼中闪烁着的凶狠光芒,使得它看起来更加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剩下的三个人看到这种情形,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拿起手中的板凳胡乱挥舞:“你这只该死的狗,别靠近我们,否则老子就用这板凳砸烂你!别过来啊——”
赵大虎拿着板凳的手都在颤抖,他紧咬着牙关,对栓子说:“咱们先撤吧!回去找更多的兄弟们过来,今天非得把这两只恶狗给收拾了不可!”
栓子也被吓得够呛,脸色惨白地看着躺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同伴,问道:“那,二蛋他怎么办?”
二蛋正是那个被小黑咬断了手的壮汉。
赵大虎看了看二蛋那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手臂,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他把手中的板凳一扔,转身就跑,一边跑一边喊:“你们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叫人!”
他跑得飞快,仿佛慢一点就会没命似的。
“大虎哥,等等我!”栓子一看赵大虎跑了,也赶紧扔下手中的板凳追了过去。
另一个拿着板凳的人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看到二蛋受伤之后,他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拎起板凳主动向小黑发起进攻。
这个人叫做赵军,在凌源镇可是出了名的打架高手。他父亲是镖局的押镖师傅,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武艺,身手相当不错,力气也很大,在凌源镇几乎没人能打得过他。
本来赵军打算长大后跟着他父亲去镖局押镖,成为一名镖师是他从小的梦想。然而后来他父亲在一次押镖过程中遭遇强盗,其他镖师全都只顾着逃跑,只有他父亲一个人拼命保护马车,最后不幸被砍死。
镖局不仅没有给予任何赔偿,反而责备赵军他父亲无能,连押运的货物都守不住,要求赵家赔偿损失,如果不赔的话就要烧毁他们的房屋。
那时的赵军才十岁,母亲身体虚弱,常年需要吃药,爷爷奶奶也都已经年迈,家中还有弟弟妹妹,整个家庭的重担全部落在他一个人肩上。就在这时,赵大虎伸出援手帮助了他,借给了他足够的钱财重建了房子,让他们一家人重新拥有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不用再过那种饥寒交迫的生活。
从那以后,赵军就决定跟随赵大虎在凌源镇闯荡,为他出头,与他人争夺地盘,甚至为他挡箭受刀,无论多么艰辛劳累,他总是毫无怨言,因为对于他来说,这就是报答赵大虎当年的救命之恩。
现在赵大虎想吃狗肉,于是赵军二话不说就准备去捕猎,即使赵大虎抛下他和二蛋跑掉了,赵军也完全不在意。
\"你个坏家伙,别想活命了!\"赵军大声喊着,举起板凳就朝着小黑的腰部砸过去。
小黑眼眸中闪烁着幽绿色的光芒,身体只是稍微偏移了一些,但仍然被椅子擦破了皮毛。紧接着,小黑猛地向赵军冲去,张大了嘴巴,露出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了赵军的肩膀,硬生生地撕扯下了一大块肉。
\"小军!\"二蛋看到赵军也受伤了,愤怒地大喊。
小黑腰部受伤后,变得更加疯狂地攻击赵军,尽管它所咬的部位并不致命,但是每次咬下都会带下一大块肉。
地面上到处都是鲜血。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都被眼前的场景吓得目瞪口呆。
面摊老板吓得脸色苍白,连自己的摊位都顾不上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拼命地往家里逃窜。
在他的摊位前面竟然发生了人命案!那些人还把他的板凳抢走了,如果官府的人来了,会不会把他也抓走呢?
围观的人群中有认识赵军的,不禁惊讶地喊道:\"那个被大黑狗压在地上的人不正是赵军吗?他平时打架那么厉害,力气又大,竟然连一只狗都制服不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你没看见那条狗比人都要大吗?你瞧瞧那狗牙有多么长多么锐利,要是被它咬到脖子,恐怕小命就保不住了。\"旁边的人紧张地说道。
\"这两只大黑狗到底是谁家养的,以前怎么从未见过?现在闹出人命了,赵大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能是从外地带过来的吧!这条狗看起来就比咱们这边的土狗要高级许多,说不定它们的主人也是身份显赫之人。\"其中一个围观者抚摸着下巴推测道:\"不过,任何强者到了本地,都必须尊重这里的规矩。凌源镇是赵大虎的地界,得罪了赵大虎,哪怕逃到天边海角也难有太平日子过。\"
\"赵大成究竟是何许人也?\"有人好奇地询问。
\"你们竟然连赵大成都不知道?\"那人故作神秘地说。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不知情,有人回答说:\"虽然我们不清楚,但听起来他应该挺厉害的。\"
那人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厉害了!南方的'风行'商会你们听过吗?哎呀,你们这些见识浅薄的人,肯定是没听说过的。告诉你们哦,这'风行'商会可不止一个人,而是一个庞大的商业组织,商会的会长是一个名叫凤阁的年轻人,他在南方可是相当有地位的!\"
说完,那人还特意竖起大拇指,接着又继续说道:\"赵大成就效力于凤公子麾下,而且还是凤公子最为倚重、最为信赖的助手。你们想想看,如果赵大成的亲弟弟出了事,赵大成能袖手旁观吗?\"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毕竟是亲兄弟嘛,肯定不能坐视不理的。\"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子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她说道:\"赵大虎出了事,就算赵大成愿意出手相助,那又跟那位名声在外的凤公子有什么关系呢?我在江湖上闯荡多年,也曾去过南方几次,对凤公子的大名也是有所耳闻。我还听说,凤公子手下人才济济,而且为人冷酷无情、铁石心肠,赵大成就算真的是他的部下,也绝不会允许别人借他的名义为非作歹吧?\"
嘴里含着根烟的那位汉子脸色立马阴郁了下来,他紧紧地盯住那个穿着纯白连衣裙的小姑娘,皱着眉头说道:“哎呀,这位小姑娘,你年纪轻轻的,说话怎么这么不留情面呢?你这样诋毁凤公子,真的是太不懂事了。有些话还是要慎重考虑再说出口,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不仅自己性命不保,还可能连累到家里人。”
那位白衣小姑娘却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清脆悦耳,让人听了心旷神怡:“哦?我什么时候诋毁凤公子了?我只不过是把听到的事实说了出来而已。凤公子的为人怎么样,南方的乡亲们都是清楚的,这些话也是我在那边听说的。如果这位大哥觉得我当众侮辱了凤公子,那你赶紧去向凤公子告状吧,也许还能捞几个赏钱呢。就怕你还没走到凤公子那儿,就先被他的手下给干掉了。”
那人口气冰冷,手指颤抖着指着白衣姑娘,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候,附近又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凤歌,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
“好的!”凤歌淡淡地瞟了那人一眼,然后转头对另一个女子问道:“九娘,小黑是不是受伤了?”
原来那位白衣姑娘就是凤歌,而开口叫她离开的女子则是九娘。
原本她们正在喜乐客栈里面坐着,但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大黑和小黑回来,九娘心里有点儿担心,于是拉着楚东阳一起出去寻找。
凤歌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吃早餐,正好碰到了九娘和楚东阳,于是她也拉上了青山一起出来。
他们一行人刚走出门,“绝杀”的一部分兄弟们也跟着出来了,于是乎,一下子就聚集了四十多号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大街上,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只是大家都忙着看热闹,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么多人朝着同一个方向走过去。
九娘看了一眼楚东阳身边的小黑,发现它身上有一处伤口,毛发都被磨掉了一大片。
“哎呀,怪不得小黑会突然变得那么疯狂,开始咬人了。”凤歌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两个壮汉,冷冷地道:“你们看看这两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再看看这地上的几张椅子,都被砸得稀巴烂,一定是他们拿着椅子去打砸小黑……哼,这些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九娘看着地上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手臂已经断了,另一个肩膀上被咬掉了好几块肉,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她皱起了眉头感叹道:“招惹了人命总是不好的,还是赶快把他们送到医馆去找大夫治疗吧!”
“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哪个医馆的大夫有这个本事能够把他们救回来啊?特别是那个赵军……唉,看来他是必死无疑了。”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议论道。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喧哗声,只见一大群人手持木棍,气势汹汹地朝这边走来,带头的正是赵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