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涂抹药膏的手,也跟着抖了一下。
我靠,这是……怕痒?
顾泽停顿了一下,又在另一边抹药,才刚刚碰到,那团软乎乎的肉就有抖了一下。
这么怕痒的吗?
顾泽干脆扣了一大坨药,现在手里匀开,然后覆在那两团软肉上,像揉面团一样,胡乱揉了几下,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顾泽很淡定的给池言盖上了薄被,又十分自然的去洗手,然后在洗手台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
顾泽沉默了一下,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可能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他没有给其他人的屁股上过药的缘故。
由于顾泽自己的床被病号霸占了,顾泽便只好另起炉灶,去隔壁书房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池言终于幽幽转醒。
池言用手肘撑起身子,环顾四周一看,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
池言又重新趴在枕头上,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总感觉昨天发生很多事,但是有点记不太清了。
好像是顾泽救了他,把他抱着放在了床上。
顾泽好像还给他喂了药,喂了蜜饯。
顾泽……他好像还嘲讽了一下顾泽……
脑子清醒之后的池言,简直想时光倒流,把自己的嘴巴缝上。
那可是王爷,哪里是你能够置喙的?王爷可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不过,池言又想,他说了这么以下犯上的话,顾泽也没有把他丢出去,兴许是失忆之后顾泽确实好说话了些。
对了,小时怎么样了?顾泽有没有把小时带回来?
不过,像顾泽这种身份,怎么想,也不会为了一个侍从费心。
池言从小到大,就这么一个侍从,跟了他这么多年,福没有享到,苦倒是吃了不少。
池言掀开被子,不管怎样,都要去把小时带回来!
刚刚掀开被子,池言就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还漏风。
池言扭着脖子一看,倒吸一口气,是谁把他的衣服都剪烂了?他可就两件换洗的衣服!
于是,顾泽推开门进来,就看见了一个几乎光溜溜的池言。
顾泽看着那背上的伤口又崩开的前兆,不由得头疼:“池言,让你好好躺着,你这是要干嘛?”
池言看见来人,惊呼了一声,立马扯着被子盖在了身上。
池言长这么大,还没被男人看过身子,所以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有些脸热。
池言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却不敢看顾泽,只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顾泽把汤药端到他手边:“自己喝,今天不用我喂了吧?”
“嗯,妾身自己喝。”池言端起药碗,一口气就喝了见底。
顾泽把碗拿过来,又给他递了一颗蜜饯,笑说:“有什么好遮的,该看的,不该看的,昨天都看了,你现在遮也晚了。”
池言支支吾吾的道谢:“妾身多谢王爷。”
池言道完谢之后,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有些懊恼,他这张嘴实在是不会讨人喜欢。
如果换成是池锦,说不定三言两语,撒个娇,卖个乖,就能让顾泽对他心疼不已。
池言咬了咬牙,小时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了,需得先把顾泽哄好再说。
池言学着池锦的语气:“王爷~,妾身昨日幸得王爷相救,妾身……”
顾泽疑惑的看着池言,问:“你……是伤口疼了吗?”怎么突然怪腔怪调的说话?
池言一顿,然后闷声道:“不疼。”
看吧,他果然还是不会讨人喜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撒个娇,结果还画猫不成反成虎。
池言悄悄看了顾泽几眼,犹豫着该怎么开口,才不会让顾泽厌烦。
池言张了几次嘴,结果说出来的话还是干巴巴的:“王爷,我的侍从,他……”
顾泽回想起昨天他代替侍从干的活,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些心虚。
顾泽立刻说:“你的侍从受伤了,下不了床,我让小建在照顾他。”
池言松了口气,语气真诚了许多:“多谢王爷。”
“嗯,”顾泽拿着碗朝外面走去:“那你好好休息。”
顾泽又让池言喝了半碗白米粥之后,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了一盒药膏:“池言,该擦药了。”
池言噎了一下:“王爷给我擦?不如还是找一个仆从……”
池言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池锦借故把府里的小哥儿几乎全部都赶了出去。
顾泽不知道这回事,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么大一个王府,他找了一圈,居然都没有一个小哥儿,就说他这个院子里的,全部都是清一色的大男人。
不过这个事情暂时放在一边,还是先上了药再说,之前那么一折腾,伤口肯定又裂开了。
顾泽坐在池言的床边,掀开被子,说:“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上个药而已。”
池言再次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并且还感觉到有一道眼神停留在他的后背。
池言不自在的动了动。
顾泽没好气的按住他的肩膀:“扭什么?你是蛇吗?”
等会伤口又要崩开了,他就又要多住一天书房。
池言听到这话,默不作声地趴在枕头上装死。